“梁……梁师傅!梁兄弟!”傻柱连忙开口,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和期盼。
“你快来给评评理!我真没拿什么好东西!”
“我就是看食堂里今天炖肉剩下点骨头棒子和一些没人要的下水,想着带回去给院里秦姐家的孩子改善改善伙食,补补身体。”
“丁科长他……他非说我偷东西!你说我冤不冤啊!”
傻柱急赤白脸地向梁卫国辩解着,还故意提到了秦淮茹和孩子,试图博取同情。
他心里清楚,自己网兜里装的,可不仅仅是什么骨头棒子和下水。
那里头,有他特意从刚出锅的卤肉里,偷偷藏下来的一整只油光锃亮的卤鸡,还有好几块肥瘦相间的五花卤肉,甚至还有几个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!
这些东西,要是真被丁建国当众给搜出来,那他可就百口莫辩,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梁卫国听着傻柱这漏洞百出的辩解,心里暗自发笑。
这傻柱,还真是个缺心眼的憨憨。
都到这个时候了,还想着秦淮茹和她家的孩子呢。
不过,这倒也正好给了他一个介入此事的绝佳机会。
“傻柱!你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,狡辩不休!”
丁建国听了傻柱的话,眉头皱得更紧了,厉声呵斥道。
“厂里食堂的下水料和骨头,都是有严格规定,要统一收集起来,送到指定地方处理的,什么时候轮到你私自带走了?”
“我命令你,立刻!马上!把网兜打开!接受检查!”
“不然的话,我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,把你带到保卫科,按照盗窃公家财物的嫌疑来处理了!”丁建国的语气愈发严厉。
傻柱被丁建国这番话吓得浑身一哆嗦,脸色更加苍白了。
他知道,今天这事儿恐怕是难以善了了。
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网兜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,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,梁卫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缓缓开口了。
“丁科长,您先别生气,有话好好说嘛。”
他先是试图缓和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。
傻柱感激地看了梁卫国一眼,心中升起一丝希望。
丁建国眉头一挑,有些不悦地看着梁卫国:“梁卫国同志,这件事情是我们保卫科的职责范围,我们正在按规章制度办事,请你不要随意插手,妨碍公务。”
“丁科长,您误会了,我绝对没有要妨碍公务的意思。”梁卫国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。
“我就是觉得吧,何师傅毕竟也是咱们厂里的老职工了,为厂里服务了这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”
“他应该……应该不会做出那种偷盗公家财物,损害集体利益的出格事情吧?”
他先是替傻柱说了句模棱两可的好话,试探一下丁建国的态度。
傻柱听了这话,更是对梁卫国投去了感激涕零的目光。
丁建国眉头依旧紧锁,显然对梁卫国的说法不以为然:“梁卫国同志,看人不能只看表面。我们保卫科办案,讲究的是证据,而不是人情。”
“丁科长,我当然不是想干涉您秉公执法。”梁卫国继续笑着说道。
“我只是觉得,这大庭广众之下,这么多人围着,拉拉扯扯的,影响不太好,也显得咱们厂里管理上有些……嗯,不够人性化。”
“万一,我是说万一啊,何师傅这网兜里真的就只是些不值钱的下水料或者剩饭,那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一查,岂不是冤枉了好人,伤了老同志的心吗?”
他顿了顿,看了一眼脸色变幻不定的傻柱和若有所思的丁建国,然后话锋一转,提出了一个建议。
“丁科长,您看这样行不行?”
“您也别太为难何师傅了,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同事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。”
“我呢,跟何师傅打个小小的赌,活跃一下气氛,也算是给大家伙儿看个乐子。”
“就赌他这个网兜里的东西。”
“如果打开来,里面装的真的就只是他所说的不值钱的下水料和剩饭,那就算我输。”
“我当众向何师傅赔礼道歉,并且自掏腰包,请何师傅去国营饭店好好吃一顿,算是赔罪。”
“可如果……如果这里面装的,并不是他说的那些东西,而是其他更值钱的玩意儿,那就算何师傅输了。”
“到时候,他就必须当着大家伙儿的面,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错误,并且心甘情愿地接受厂里的一切处罚,您看怎么样?”
梁卫国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,条理清晰。
这话一出口,周围看热闹的工友们顿时都议论纷纷起来,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“这新来的梁师傅胆子可真够大的啊,居然敢跟傻柱打这种赌!”
“是啊,傻柱那是什么脾气?万一他网兜里真的就是点不值钱的玩意儿,那梁师傅今天可就要大出血,还得当众丢面子了。”
“我看悬,傻柱那心虚的样子,不像是真没拿好东西。”
傻柱也当场就愣住了,目瞪口呆地看着梁卫国。
他做梦也没想到,这个新来的邻居梁卫国,居然会跟他来这么一出“打赌”的戏码。
这个赌,他敢接吗?
他当然不敢接啊!
他那网兜里装的,可是他费尽心思,从食堂后厨里偷偷摸摸藏下来的一整只香喷喷的卤鸡,还有好几块分量十足的卤五花肉,以及几个暄软的白面馒头!
这些东西,在这个年代,那可是顶顶好的硬通货,价值不菲!
这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把网兜打开,让大家伙儿都看到了,那他偷盗公家财物的名声可就彻底坐实了!
到时候,别说罚款检讨了,恐怕真的要被开除送派出所了!
丁建国也被梁卫国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给弄得有些意外,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梁卫国几眼。
他觉得,这个新来的年轻司机,脑子转得可真够快的,也真有点意思。
他沉吟了片刻,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傻柱,用一种带着压迫感的语气问道:“何雨柱,人家梁卫国同志都己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也算是给了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。”
“这个赌,你敢不敢接?!”
丁建国这是在故意逼迫傻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