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夜行幽谷，毒瘴迷踪
山风卷着灰雾撞在破庙木门上，郑文灿盯着那团越来越浓的毒雾，喉结动了动。
李青怀里的卷轴被攥出褶皱，少年鼻尖还挂着方才奔跑时的汗珠：“郑大哥，外门巡山队己经封了东边官道，南边是青丘门的结界……”
“万毒谷。”郑文灿突然开口，指尖在掌心系统光屏上划过，“他们以为我们会往人多的地方躲，反而最危险的路最安全。”
林红袖的狐尾在身后不安地摆动，耳尖的银铃轻响：“那地方连妖修都不愿踏足，毒雾蚀骨，更有变异妖兽……”她话未说完，便见郑文灿弯腰捡起地上的玄铁令牌，指腹着“影狱司”三个字，眼底泛起冷光。
“正因为危险。”他将令牌收入储物袋，转身拍了拍李青的肩，“收拾好卷轴，我们走。”
三人刚踏入谷口，腐叶与腥甜的混合气息便灌进鼻腔。
李青立刻捂住口鼻，道袍下摆沾了湿滑的青苔：“这味道……比药园的烂泥还冲！”林红袖的狐毛挂饰突然炸成蓬松的球，她拽住郑文灿衣袖：“小心——”
话音未落，头顶传来细密的簌簌声。
郑文灿抬头，只见树冠间垂落无数红丝，每根丝上都吊着拳头大的赤红蜘蛛，复眼里泛着幽绿的光。
“蚀魂蛛！”林红袖指尖燃起幽蓝狐火，“它们的毒液能腐蚀灵气护罩！”
郑文灿反手将李青推进身后的岩缝，掌心浮现系统兑换的净气玉。
玉牌泛起白光，周围三尺内的毒雾被驱散，他趁机摸出三张雷火符：“红袖护左，我攻右！李青别露头！”
第一张雷火符炸在左侧树冠，火星西溅中，三只红蛛被烧成焦黑。
但更多蜘蛛顺着断丝坠落，其中一只扑向李青，毒牙擦着少年道袍划出青烟。
林红袖的狐尾扫过，九条火舌卷住那蜘蛛，瞬间将其烧成灰烬：“这些畜生不怕疼！”
郑文灿的系统光屏突然闪烁——【恶值+50：破坏妖兽巢穴】。
他眼睛微亮，反手又掷出两张雷火符：“烧它们的巢！”
树冠深处传来尖啸，最顶端的蛛网被火光撕裂，露出碗口大的蛛王。
它腹部鼓胀如球，八只长足拍打着空气，口器一张，喷出墨绿色毒液。
郑文灿的灵气护罩刚撑起，便传来“滋啦”声响，护罩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。
“退！”他拽着林红袖滚向一侧，李青从岩缝里探出半张脸，颤抖着扔出老药师给的驱毒散。
药粉撒在蛛王身上，那畜生突然疯狂撞向树干，撞得枝叶簌簌而落。
林红袖趁机结印，狐火化作九道金红锁链，将蛛王缠了个结实：“文灿！趁现在！”
郑文灿咬破指尖，血珠滴在净气玉上。
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，蛛王发出刺耳尖叫，八只长足蜷缩成一团。
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——【恶值+200：击杀变异妖兽】【当前恶值：1350/2000】。
待硝烟散去，李青从岩缝里钻出来，发梢还沾着蜘蛛腿的碎渣：“郑大哥你看！”他指着不远处的巨树，树根处半掩着一扇石门，青苔覆盖的门楣上刻着模糊的古篆。
郑文灿抹了把脸上的汗，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提示——【检测到上古炼丹炉残片，是否回收？】。
他眼睛一亮，挥手让李青退后，指尖按在石门缝隙上。
门内传来“咔嗒”轻响，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。
“是丹室！”李青扒着门缝往里看，眼睛瞪得溜圆，“那堆碎铜片是不是炼丹炉？还有……还有半本泛黄的书！”
郑文灿走进去，踢开脚边的骸骨。
系统提示持续跳动——【回收成功，获得《百草丹诀》残卷（可补全至三阶丹方）】。
他将残卷收入储物袋时，林红袖突然按住他的手腕：“有人来了。”
阴冷的气息顺着门缝钻进来，赵无尘的身影出现在谷口。
他依旧穿着玄色劲装，腰间的影狱司腰牌在雾中泛着冷光，身后还跟着两名持剑修士，袖口绣着太玄门的火纹。
“郑文灿，你果然选了最险的路。”赵无尘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，“交出卷轴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。”
郑文灿倚着斑驳的丹炉，笑得漫不经心：“赵大人追了我们三天三夜，真当我看不出？你腰间的玉坠是青丘门的‘同心佩’，可青丘门十年前被灭门时，你还在太玄门当外门执事——”他顿了顿，“那玉坠的主人，该不会是……”
赵无尘的瞳孔骤缩，腰间佩剑“嗡”地出鞘三寸。
他身后的修士同时踏前一步，灵气波动如浪涛般压来。
“红袖，带李青先走。”郑文灿低声道，指尖摸向储物袋里的幻形符。
林红袖的狐尾缠上李青手腕，转身时甩来一团狐火，瞬间将石门封死。
“想跑？”赵无尘挥袖，石门轰然炸裂。
郑文灿趁机捏碎幻形符，身影瞬间与赵无尘重合。
两名修士对视一眼，挥剑朝“赵无尘”刺去——他们没注意到，真正的赵无尘正盯着自己被“自己”握住的手腕，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“追错人了。”郑文灿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。
他拉着林红袖和李青冲进雾中，系统光屏上“恶值+100：戏耍仙门密探”的提示还未消失，身后便传来赵无尘的低喝：“别伤他！”
三人在毒雾里狂奔，首到李青的道袍被荆棘划破才停下。
林红袖扶着树喘息，狐尾上的银铃乱响：“他为什么不杀你？”
郑文灿擦了擦嘴角的血，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赵无尘身影：“因为他也在怀疑自己效忠的，到底是不是正义。”他摸了摸储物袋里的《百草丹诀》，目光转向谷外，“接下来……该去太学书院了。”
林红袖挑眉：“你说的那个能破符文的书生？”
郑文灿勾唇一笑，指腹着残卷边缘：“沈青竹的本事，可不止是书生。”
雾深处，赵无尘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，手无意识地抚上腰间的同心佩。
玉佩上刻着的“青”字被磨得发亮，像滴凝固的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