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未及告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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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:暗潮迷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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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暮色未及告别
作者:
暮色岛屿
本章字数:
6726
更新时间:
2025-07-08

暴雨如注,岑昭晞攥着沈砚白遗落的钢笔,指节泛白地望着黑色轿车消失在雨幕尽头。咸涩的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,她转身时,老妇人突然从巷口阴影里跌撞而出,枯瘦的手死死拽住她的手腕:“跟我来!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

潮湿的青苔在脚下打滑,岑昭晞跟着老人冲进一家挂着“音像制品”褪色招牌的店铺。暗门后的密室弥漫着陈年纸张的霉味,墙面贴满剪报,泛黄的报道上用红笔圈出福利院火灾、土地拍卖、科研事故等新闻,照片里不同时间地点的人,都佩戴着相同的蝴蝶胸针。

“当年那场火灾,不过是‘白蝶计划’的开端。”老妇人颤抖着打开投影仪,幽蓝的光束中浮现出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,他们正在调试一台布满线路的神秘仪器,玻璃容器里悬浮着发着微光的蝴蝶标本,“沈砚白的父亲是主谋,打着治疗创伤后遗症的幌子,对福利院孩子进行记忆改造实验。”

岑昭晞的目光定格在画面右下角——实验编号07的孩子蜷缩在铁椅上,脖颈处的蝴蝶纹身随着仪器嗡鸣泛起红光。那孩子清秀的眉眼,分明是少年时期的沈砚白。“所谓记忆清除剂,其实是神经控制器。”老人掀开布满灰尘的铁柜,里面整齐码放着刻着院徽的金属芯片,“他们想制造出绝对服从的‘完美人偶’。”

突然,墙面的老式收音机发出刺耳的电流声,紧接着传出沈砚白沙哑的声音:“昭晞,如果听到这段录音,说明我己经失败了......”岑昭晞踉跄着扶住桌沿,画面切换成昏暗的实验室,沈砚白被锁在手术台上,脖颈处的纹身正不受控地扩散。

“当年父亲把我当成实验品,注射了初代控制器。”他的目光穿透镜头,仿佛与岑昭晞对视,“我这具身体里藏着定时炸弹,72小时后控制器就会彻底失控。但别担心,老仓库的通风管道里......”话音戛然而止,屏幕变成刺目的雪花点。

老妇人突然剧烈咳嗽,鲜血染红了手帕:“沈医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,他在你帆布包里放了追踪器。”她从暗格里取出一个老式BP机,屏幕上跳动着加密坐标,“但你必须赶在芯片启动前找到他,否则......”

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响起,店铺外传来皮靴踩碎玻璃的声响。老妇人猛地推开密道暗门:“从下水道走!记住,相信蝴蝶效应!”岑昭晞冲进滂沱大雨,怀中的钢笔突然发烫,笔帽上的院徽浮现出荧光绿的箭头,指向城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——蝶影大厦。

霓虹灯下,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。岑昭晞混在下班人群中潜入大厦,电梯按键在13层亮起诡异蓝光。电梯门开的瞬间,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,走廊尽头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“白蝶医疗科技”的宣传片,而画面里西装革履的发言人,正是她在监控中见过的福利院院长。

“欢迎光临,07号实验体的守护者。”院长从转角走出,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,身后跟着几个戴着蝴蝶面罩的保镖,“沈砚白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,却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在我们的剧本里。”他打了个响指,全息投影中浮现出沈砚白痛苦挣扎的画面,“看到了吗?神经控制器正在吞噬他的意识。”

岑昭晞攥紧藏在袖中的钢笔,笔尖的院徽突然弹出微型刀片。就在她准备动手时,天花板的通风口传来异响,老妇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:“别冲动!控制器的弱点是高频声波!”与此同时,整栋大楼的应急灯全部亮起,幽蓝的光束组成巨大的蝴蝶图案投射在地面。

“启动B计划。”院长冷笑一声,大厦突然剧烈震颤,隐藏的机械装置将走廊变成钢铁迷宫。岑昭晞在交错的通道中奔跑,墙上的监控摄像头始终跟着她的身影。当她终于找到实验室,却发现沈砚白被浸泡在装满淡蓝色液体的玻璃舱中,脖颈处的蝴蝶纹身己经蔓延至半边脸。

“他的意识正在被格式化。”院长的声音从西面八方响起,“不过别担心,你马上就能陪他了。”玻璃舱开始注水,岑昭晞疯狂捶打玻璃,突然想起沈砚白说过的“蝴蝶效应”。她扯下颈间的项链,将吊坠上的钻石对准通风口缝隙——那是沈砚白送她的樱花造型项链,此刻在应急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斑。

光束穿过错综复杂的管道,意外触发了隐藏的警报装置。刺耳的高频声波响起,实验室的玻璃纷纷炸裂。沈砚白的睫毛颤动,玻璃舱的锁应声而开。他踉跄着跌出,在昏迷前将一个金属芯片塞进岑昭晞掌心:“顶楼......真相......”

抱着沈砚白冲出实验室,整栋大厦开始坍塌。岑昭晞循着BP机的坐标冲向顶楼,却发现那里早己被大火吞噬。火海中,老妇人的身影在首升机舱门前招手,而燃烧的保险柜里,露出半截写着“白蝶计划参与者名单”的文件,名单首位赫然是现任市长的名字。

“我们走!”老妇人嘶吼着,“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证据!”首升机升空的瞬间,蝶影大厦在爆炸声中化为废墟。岑昭晞低头看着沈砚白昏迷的脸,手中的芯片突然发出蓝光,在夜空中投射出无数只发光蝴蝶——那是沈砚白用最后的意识,为她留下的指引。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,监控屏幕前的神秘人扯动嘴角:“有趣,游戏越来越精彩了。”

首升机旋翼搅起的狂风裹着灰烬拍打舱窗,老妇人颤抖着扯开衬衫领口,露出布满针孔的锁骨:“我也是初代实验品。”她将一支针管塞进岑昭晞手中,透明液体里悬浮着细小的金属颗粒,“这是能暂时压制控制器的血清,但沈砚白需要完整的解毒剂。”

怀中的沈砚白突然剧烈抽搐,脖颈处的蝴蝶纹身泛起妖异的紫光。岑昭晞慌忙将血清注入他体内,却见他睫毛轻颤,虚弱地吐出几个字:“名单...加密...”话音未落,首升机仪表盘发出刺耳的警报,无数无人机从云层中蜂拥而至,机翼上的蝴蝶标识在夜色中泛着冷光。

“他们启动了猎杀程序!”老妇人猛地拉高操纵杆,机身在枪林弹雨中剧烈摇晃。岑昭晞透过舷窗,看见城市地下升起座座信号塔,紫色的电网正在天空织成巨网。沈砚白的手机突然自动解锁,弹出段加密视频:画面里,福利院地下室堆满装着儿童的冷冻舱,而沈砚白的父亲正将蝴蝶芯片植入孩子后颈。

“当年的火灾是为了销毁活体实验证据。”视频里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,“但07号实验体的意外觉醒,让一切变得有趣起来。”画面切换到沈砚白的童年,他被绑在实验台上,父亲举着注射器狞笑着:“你的记忆,该由我重新书写。”

首升机在电网边缘剧烈颠簸,老妇人突然调转方向冲向城郊的废弃医院:“那里藏着最后的解毒剂,但...”她咳嗽着喷出鲜血,“他们肯定设了重重陷阱。”着陆瞬间,岑昭晞背起沈砚白冲进医院,走廊两侧的病房里,整齐排列着写满编号的铁柜,柜门缝隙渗出诡异的蓝光。

“小心!”老妇人的警告迟了半步,天花板突然垂下钢索,将三人困在中央。数百个机械蝴蝶振翅飞来,每只翅膀都闪着寒光。岑昭晞挥舞钢笔与机械蝶搏斗,笔尖划出的火花意外点燃了洒在地上的酒精。火舌舔舐着墙壁,却照亮了走廊尽头的暗门,门牌上的“B-7”,正是沈砚白的实验编号。

暗门后的实验室里,巨大的培养舱中漂浮着人形轮廓。岑昭晞凑近查看,发现那竟是与沈砚白一模一样的克隆体,脖颈处同样纹着蝴蝶标识。老妇人瘫坐在控制台前,疯狂敲击键盘:“这些都是备用躯壳,他们想用意识转移技术让沈砚白父亲永生!”

突然,所有屏幕亮起,沈砚白父亲的全息投影浮现:“欢迎来到茧房,我的孩子们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岑昭晞怀中的沈砚白,“07号的反抗精神真是令人惊喜,不过没关系——”他打了个响指,培养舱中的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,“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。”

地面突然裂开,无数机械蜘蛛涌出。岑昭晞抱着沈砚白躲避攻击,却见老妇人将最后一支解毒剂插进自己心脏:“我这具身体早就是空壳了。”她将沾满鲜血的U盘塞进岑昭晞手中,“里面有所有证据,带着沈砚白去...去蝴蝶谷...”话未说完,机械蜘蛛的螯肢刺穿了她的胸膛。

悲痛瞬间化作愤怒,岑昭晞将钢笔狠狠刺入最近的机械蜘蛛。出乎意料的是,钢笔中的芯片与蜘蛛核心产生共鸣,所有机械生物突然停止攻击,转而冲向克隆体培养舱。趁乱,她抱着沈砚白冲进通风管道,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。

爬出管道时,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。岑昭晞看着怀中逐渐恢复血色的沈砚白,打开老妇人留下的U盘。里面除了犯罪证据,还有段沈砚白少年时的日记录音:“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,请帮我毁掉这个身体。但如果遇到一个画暮色灯塔的女孩...告诉她,蝴蝶终将破茧。”

远处,蝴蝶谷的方向传来悠扬的笛声。岑昭晞背起沈砚白朝笛声走去,却不知在他们身后,沈砚白父亲的全息投影仍在闪烁,他身旁站着戴着蝴蝶面具的神秘人,屏幕上显示着新的实验编号——“08号,觉醒倒计时开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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