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马车上,魏嬷嬷询问情况,肖暖暖据实相告,并对魏嬷嬷说,再拖两日,恐出危险。
“女人生子,哪里敢求万全,人人鬼门关前走一遭,就是宫里的娘娘,到时候生不出,也是一尸两命!”魏嬷嬷叹道。
“这国公府如今势危,那长孙媳妇儿出自清贵大家薛家,闺名薛眉儿,国公府如今处处靠着薛家这门姻亲撑着门面,不敢让薛眉儿出事。可妇人生产,能不能活岂是这些能定?”魏嬷嬷继续说道。
“信我,我便尽力,不信,不医!”肖暖暖坚定道。
“姑娘说的是,他们家族兴衰荣辱岂能由外人来担?”魏嬷嬷道。
“姑娘累了吧,九王爷可还好?”魏嬷嬷看着肖暖暖眼下青了一圈。
“王爷情况,连着两日都十分凶险,今晚想来还是要发热的。”肖暖暖道。
“那姑娘抓紧歇着,保不齐晚上还会来找姑娘!”魏嬷嬷道。
“那我睡一会儿。”肖暖暖道。
魏嬷嬷吩咐车夫稳着一点。
此时夜一站在夜景澈床边,低声劝道:“主子,我去请肖姑娘吧,这刚退热不久,又起了热,可如何是好?”
“我的话不管用了?”夜景澈声音低哑。
“我的王爷,您这是拿自己身子赌气啊!那肖姑娘如今陷于困境,难上加难,主子您何必要再为难于她?”夜一急的口不择言,说完才反应过来,立马闭嘴,等着夜景澈罚。却不承想,等来了西个字。
“她不信我!”夜景澈道。
啊?我说了什么?我听到了什么?夜一凌乱了。
“主子要肖姑娘如何信您?”夜一反问,没指着夜景澈回答。
但夜景澈开口了:“孤能帮她,只要她开口。成天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给孤看,看的心烦。”
委屈?肖姑娘委屈?这是怎么看出来的,我怎么看着挺飒的一个姑娘啊!
夜景澈一闭眼总能想起肖暖暖那日的眼泪,这么热烈,鲜活的姑娘哭成了那个样子,他不允许!
他不允许?他为何不允许?
随着热度越来越高,夜景澈开始有些迷迷糊糊,无意中竟喊出了肖暖暖的名字。
夜一再不犹豫,驾车去请肖暖暖。
此时的肖暖暖刚歇下,便被叫起,有那么一瞬的头晕,最近几日太累了,晚上照顾夜景澈,白天还有一堆旁的事。
看她脸色不太好,夜一关切出声:“肖姑娘受累了,我让管家给姑娘在王府里备了休息之所,一会得空,姑娘歇歇。”
“谢谢夜一将军。”肖暖暖此时确实疲惫。
到了王府,仍如前两日一样,擦洗,开方,喂药,一折腾又是两个多时辰。肖暖暖累的在夜景澈床边睡着了,夜一也不敢动她,只得拿了锦被,给人披上。站在屋外守着。
夜景澈身子虚着,好不容易退热舒服了,也睡的很沉,首到天光放亮,才迷迷糊糊睁眼,看到床边趴着的肖暖暖,心疼还来不及,哪还有气?又叫夜一说中,孤又难为你了。
心下不禁有些后悔。轻轻挪动了身子,比之前两日,轻松了不少,小心起身,将肖暖暖抱上了床榻。所有动作都是小心翼翼,生怕牵动了伤口,又累了肖暖暖。
肖暖暖一沾到床,便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扯了锦被,继续睡。
夜景澈轻扯嘴角,心道:你倒安心,不怕孤把你卖了。看着天色尚早,便也再次躺了下来。
不一会儿,肖暖暖转过身来,伸手攀上夜景澈胸膛,似是有些冷,整个人往锦被里缩了缩,又往夜景澈身边蹭了蹭。夜景澈一动不敢动,身体某处又起了反应。
又过了一会儿,寝衣的袖子有些湿,夜景澈侧目,肖暖暖满脸泪痕,小脸紧紧皱着,睡的极不安稳。夜景澈左肩有伤,不敢大动,便翻身睡到了里侧,伸过右臂将肖暖暖揽入怀中。好一会肖暖暖止了泪水,似睡的安稳了些。夜景澈再无睡意,搂着肖暖暖的手臂又紧了紧。
你的委屈,孤一首都知道,此生定护你周全。还有你那个儿子,孤定要查个水落石出,倒要看看,是谁敢欺侮于你。
夜一轻手轻脚进屋,就看到肖暖暖被自家王爷搂在怀里,他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王爷一记眼刀,他麻溜退出,吩咐厨房,准备姑娘家喜欢的吃食。
至于他家王爷,估摸着就是王府都给了肖姑娘,他此时也是愿意的。
夜三看夜一匆忙退出,有几分不解,夜一神神秘秘道:“以后得拿肖姑娘当主子敬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