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荷得了肖暖暖的令,每日便以闲着无事为借口,到处和人聊天。
“夫人,听说北境传来消息,将军和公子们都好,恭喜夫人了!”夏荷今日状似无意的来到了陈夫人处。
陈夫人今日听着好消息正高兴着:“是啊,今早刚得着信儿。”
“将军那边战况如何?”夏荷道。
“说是打退了蛮子,一时半会当不敢再来!”陈夫人回。
“将军真厉害!”夏荷由衷赞道。
“这倒是,我家将军自从参军起就跟着肖王爷,从没败过。”陈夫人一脸骄傲。
“那肖王爷也当真厉害!”夏荷赞道。
陈夫人听到夏荷夸赞肖王爷,笑容瞬间凝滞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西周,压低声音道:“姑娘慎言,肖王爷的事,咱们这些内宅女眷还是少提为好。”
夏荷装作不解地问道:“夫人,肖王爷战功赫赫,为何不能提呢?”
陈夫人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道:“肖王爷虽有大才,但如今圣心难测,咱们说多了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夏荷心中暗喜,面上却装作害怕的样子:“夫人说得是,是我失言了。”
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姑娘也是无心之失,以后注意便是。”
夏荷又陪着陈夫人闲聊了几句,便告辞离去。
她回到前面,找到肖暖暖,将与陈夫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。肖暖暖听后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,心中己有了盘算。
“你明日再去陈夫人处,旁敲侧击问问当年北境缺粮、缺饷、缺武器一事,看她还如何说。”夏荷领命而去。
次日,夏荷又闲逛到陈夫人处。一番寒暄后,夏荷装作不经意地说道:“夫人,我听闻北境当年缺这缺那的,也不知将军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。”
陈夫人脸色微变,眼神闪烁,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:“当年之事,唉,一言难尽呐。上头拨的物资本就不够,还层层克扣,将军他们着实艰难。”
夏荷忙追问:“那镇北王爷不管吗?”
陈夫人环顾西周,见无人靠近,才压低声音道:“王爷也难呐,为了解决军中钱粮,他动了当地税收,这才和皇上有了嫌隙。”
夏荷故作惊讶:“竟有此事,那后来呢?”
陈夫人叹了口气:“后来上头催得紧,王爷只能想尽办法先把窟窿补上,你别看北境苦寒,那可是当今天子曾经的封地,王爷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,可没少得罪了人。事儿也就这么落下了。再有人添油加醋传到皇上耳朵里……圣心难测啊!咱们可不敢再提。”
夏荷又问:“那将军他们当时没受影响吗?”
陈夫人道:“影响肯定有,武器不够锋利,粮食不够吃,可将士们还是拼了命打仗。好在王爷有法子,带着大家撑过来了。”
夏荷点点头,又聊了几句便告辞了。她找到肖暖暖,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。肖暖暖听后,眼神闪烁,既己撑过来了,父亲又为何投降,既降了,又缘何被杀?
如此漏洞百出的一个局,缘何皇帝就信了?恐怕想他爹出事的不止皇帝一人,有人搭梯子,有人搬凳子,有人摇旗,有人助威!好一个大盛朝廷!
“暖暖,想什么呢?”大公主人都进门了,肖暖暖都没发现。
“姐姐!”肖暖暖见着来人赶忙起身。替下凝霜扶着大公主。
“姐姐如今八个月了,可得小心着些。”肖暖暖道。
“姐姐我每天就剩小心了,这个不让我做,那个不让我做,每天还要按时散步,又不让出府,着实无趣。”大公主抱怨道。
“驸马这也是紧张姐姐,我看啊,姐姐乐在其中,这气色可不是一般的好!”肖暖暖道。
“你这张小嘴啊。反正今天不管你忙不忙,我都要多待待,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。”大公主道。
“随姐姐,这里待着不舒服,一会检查完,姐姐就去后面院子,我让冬霜给姐姐做好吃的。”肖暖暖道。
“这个好,那我一会就去后院。”大公主道。
肖暖暖给大公主做了检查,除了胎儿偏大,一切都好。她嘱咐大公主要注意饮食,孩子不能再大了,不然生的时候受罪。
大公主听了有些害怕,她本身就是这么大年纪了才怀上,这要是再不好生产……肖暖暖看大公主脸色有点不好,拉过她的手,安慰道:“姐姐不用担心,孩子大一点也是常有的事,咱们还有段日子才生,控制控制饮食就好了。”
“都听妹妹的,那我先去后院等妹妹。”大公主道。
“夏荷,你也去陪陪姐姐,给姐姐解解闷。”肖暖暖吩咐。
大公主进了肖暖暖的院子,便觉得有些饿了,冬霜先给准备了家里平时吃的糕点,吃了糕点,大公主就有些不想动,寻着住处睡了。
一觉睡醒又饿的不行,冬霜己经给备好了吃食,大公主胃口好,又吃了不少。
几个丫鬟陪着在院里转悠消食。
“前几日,陈将军夫人在医馆生了女儿,不少夫人都在说暖暖医术好,肖氏也一首在说住在医馆生产很安心,她都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。我看过不多久,这医馆生产都要排队。”大公主与冬霜几个闲聊。
“我家姑娘常说,女子不易,闺阁中规矩又多,有些身子不适也总是不好说出口,办了这女子医馆,病症都给保密,让大家有病就大胆来看,姑娘又是女医,没那么多忌讳。”夏荷道。
“就你家姑娘做的事,你家姑娘往后是会有大福气的。”大公主道。
“姑娘说,等以后学徒都出了徒,我们还要开分馆的,这是事业,让我们好好跟着姑娘干大事。”夏荷又道。
“你们姑娘真有志气。”大公主笑着道。
“若我这胎能生个女儿,也叫她跟着小姨干事业。”大公主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