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蚀夜」酒吧的重低音震得周砚臣胸腔发麻,他仰头灌下第三杯龙舌兰,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玫瑰纹身若隐若现。对面男人扯开皮衣拉链的动作带起一阵风,混着雪松与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,将他笼罩在温热的气息里。琥珀色的眼睛在霓虹灯下泛着狼一样的光,右眼尾暗红的泪痣随着笑容轻轻颤动:“总闷在卡座多无趣,敢不敢跟我玩点刺激的?”
周砚臣摘下金丝眼镜扔给怀中少年,金色长发随着仰头的动作倾泻而下,在锁骨处投下细碎阴影。他故意凑近,玫瑰金腕表擦过对方胸膛:“凭你?”话音未落,男人突然扣住他的腰,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着皮肤。两人跌跌撞撞穿过舞池时,周砚臣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鼓点,在酒精作用下几乎要冲破耳膜。
顶楼露台的夜风卷起周砚臣的发丝,他被抵在冰凉的玻璃幕墙上,面前男人的虎牙擦过他的耳垂。威士忌的后劲儿涌上来,眼前的外滩夜景都成了模糊的光斑。当对方的皮带扣硌在他小腹,周砚臣恍惚间抓住对方皮衣上的金属链条,尝到了嘴角被咬伤的血腥味。“还没问你名字......”他喘息着开口,换来的是更凶狠的回应。男人的笑声混着粗重呼吸落在耳畔:“天亮前,名字不重要。”
晨光像碎金般洒进总统套房的云纹地毯。周砚臣在宿醉中醒来,头痛欲裂地撑起身子。身旁的男人仰面躺着,小麦色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,银色锁骨链在阳光折射下晃出冷光。他右眼尾的泪痣在安静的睡颜上显得格外醒目,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,高挺鼻梁下的薄唇还带着昨夜的嫣红。
周砚臣轻嗤一声,捡起散落在地的真丝衬衫随意披上。他从鳄鱼皮钱包抽出五张百元钞,漫不经心地丢在床头柜上,红底皮鞋踩过凌乱的领带发出清脆声响。临走前他对着镜面衣柜整理好领口,瞥见镜中自己脖颈处蜿蜒的红痕,突然想起昨夜男人咬着他耳垂说“真甜”时的滚烫气息。
房门关闭的瞬间,霍凛缓缓睁开眼睛。琥珀色瞳孔扫过床头柜上的钞票,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。他伸手将皱巴巴的纸币卷成一团,阳光穿透指缝在脸上投下斑驳光影。“周家二少爷果然阔气。”他低笑着把钞票抛向空中,金属链条在起身时发出清脆声响,“用五百块打发未来的合作伙伴,倒是有趣。”
电梯下行时,周砚臣摸着口袋里陌生的打火机——磨砂外壳刻着“H.L”的缩写。他转动着打火机,想起昨夜男人用它点燃香烟时,火苗照亮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。车载广播突然提到“霍氏集团继承人归国”,他望着车窗外的梧桐树轻笑出声,将打火机扔进路边的垃圾桶。不过是场露水狂欢,与他要争夺的周家继承权相比,不值一提。
而此刻,酒店顶层套房内,霍凛擦拭着周砚臣遗落的玫瑰金袖扣,手机屏幕亮起陈砚秋的消息:【按计划进行?】他指尖在袖扣上,回复的语气漫不经心:【比预想中顺利。】窗外黄浦江波光粼粼,倒映着他眼中志在必得的光芒——这场以欲望为饵的棋局,第一步棋己然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