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瀚臣微微皱眉,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,旋即目光如炬地看向君跃卿,眼神里满是期许:“你仔细分析分析,依你之见,觉得幕后黑手能是谁?”
君跃卿听闻,微微低下头,陷入了沉思。片刻后,他缓缓抬起头,神色认真地开口道:“父皇,首先可以排除大哥。大哥身为太子,平日里对我们兄弟关怀备至,呵护有加。我们兄弟间情谊深厚,并无觊觎皇位之心,大哥自然也不会无端生出除掉我们的念头。”
君瀚臣轻轻点头,端起桌上的茶杯,动作舒缓地轻轻抿了一口,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,却未能驱散他心底那一丝隐忧。
君跃卿见状,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:“至于三弟,他生性活泼,虽聪慧过人,可心思大多都放在玩乐之上,对皇位之争并无兴趣。况且,咱们兄弟三人一母同胞,自幼便兄友弟恭,从未有过争抢皇位的想法。如此看来,嫌疑最大的应是外人。此人必定与赵桢关系匪浅,无论是利益关联还是其他方面的牵扯,想必都错综复杂,盘根错节。所以儿臣怀疑……定然是……”
君跃卿刚要脱口而出心中所想,君瀚臣突然抬起手,轻轻摆了摆,打断了他的话。君瀚臣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,微笑着说道:“我儿心思聪慧,此事便交由你去彻查,你可有信心办好?”
君跃卿眼神瞬间坚定起来,毫不犹豫地挺首身子,拱手应道:“父皇放心,儿臣定不辱使命!”
君瀚臣满意地点点头,从一旁拿起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,抬手扔给君跃卿,微笑着叮嘱道:“此金牌如朕亲临,持它可调动一万兵马。你只管大胆去查,若查出真相后,有人胆敢拒不承认或负隅反抗,你可先斩后奏。”
“儿臣领命。”君跃卿双手稳稳接住金牌,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,而后恭敬地退下,转身离开御书房。
君瀚臣目送二儿子离去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与期待交织的复杂神情。随后,他转头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小太监,吩咐道:“去,把君澈那臭小子给朕叫来。”
小太监赶忙躬身,应了声“是”,便快步走出御书房,执行皇帝的命令去了。
另一边,宫天龙和宫天赐在老太监的引领下,一路朝着京城临海的东城而去。京城布局规整,东城向来是达官显贵的聚居之地,西城多为商贾大户,南城商铺林立,街道繁华,北城则居住着普通百姓,而皇宫则威严地矗立在城市中央,俯瞰着这片土地。
东城近海一侧,有一座名为出阳山的山峦。赐给宫家的府宅便坐落于出阳山下。此山因清晨第一缕阳光在此升起而得名,仿佛被赋予了祥瑞之意。这府宅规模宏大,三进三出,分为三路,尽显皇家的恩宠与气派。
当宫天龙和宫天赐踏入府宅的大门,仿佛踏入了一个如梦似幻的奢华世界。宫天龙坐在轮椅上,微微仰头,眼中满是惊叹与感慨。宫天赐则紧紧跟在一旁,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。
沿着蜿蜒曲折的回廊缓缓前行,脚下的青石板路在岁月的下光滑如镜,反射出柔和的光影,宛如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。宫天赐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回廊一侧雕花的窗棂,那镂空的花纹细腻而繁复,每一处线条都仿佛在诉说着工匠们的巧思。阳光透过缝隙洒下,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,如同破碎的金片,宫天龙看着地上的光影,思绪也随之飘荡,他想起了家族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。
转过回廊,便来到了锡晋斋的院落。院落虽不大,却布置得精致绝伦,宛如一幅细腻的工笔画。正房锡晋斋气势恢宏,高大的房檐飞翘,恰似展翅欲飞的凤凰,彰显着不凡的气度。朱红色的门窗在阳光的照耀下鲜艳夺目,门上的铜质门环闪烁着冷冷的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。宫天赐走上前,轻轻叩响门环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,仿佛唤醒了这座府邸沉睡的记忆。
走进锡晋斋,内部的陈设更是令人叹为观止。隔断全用金丝楠木打造,这种珍贵的木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,萦绕在空气中,仿佛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。宫天龙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这独特的香气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皇家恩赐的感激之情。木隔断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,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仿佛要从木头上跃出,云雾缭绕的仙山楼阁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神秘。宫天赐凑近仔细端详,眼中满是对工匠精湛技艺的钦佩,他轻轻抚摸着雕刻的纹路,仿佛能触摸到历史的温度。
抬头仰望,天花板上绘有精美的彩绘,色彩鲜艳却不失典雅。描绘的龙凤呈祥、瑞兽祥云等吉祥图案,仿佛将整个天空都搬进了屋内,给人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。宫天龙看着天花板上的彩绘,心中默默期许家族能如这图案一般,吉祥如意,繁荣昌盛。房梁上的木雕也毫不逊色,各种花卉图案层层叠叠,宛如一片盛开的花园,每一朵花都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给人一种美轮美奂的视觉享受。
在院落的一角,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。粗壮的树干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,彰显着它历经的岁月沧桑。金黄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发出沙沙的声响,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座府邸的故事。宫天龙和宫天赐来到树下,宫天赐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,看着叶片上清晰的脉络,心中感慨万千。树下摆放着几张石凳和石桌,石桌上还残留着一些当年的棋局,仿佛下棋的人刚刚离去,只留下这一方小小的天地,还沉浸在往昔的时光里。宫天龙凝视着石桌上的棋局,脑海中浮现出先辈们在这里对弈的场景,家族的传承与延续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深刻。
从锡晋斋的窗户向外望去,可以看到远处的假山和亭台楼阁。假山怪石嶙峋,形态各异。有的如利剑首插云霄,仿佛要刺破苍穹;有的如卧虎伏地,蓄势待发,充满了力量感。宫天龙指着假山,对一脸哀伤的宫天赐说:“你看那假山,好像我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样子?”宫天赐微微点头,脸上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。在假山之间,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,溪水清澈见底,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弋着,时而跃出水面,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。溪边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,各种花卉竞相开放,红的像火,粉的像霞,白的像雪,散发着阵阵迷人的香气。宫天龙深吸一口这带着花香的空气,心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,他知道,家族在这里将开启新的篇章。
整个锡晋斋的院落,在阳光的笼罩下,显得宁静而祥和,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。宫天龙和宫天赐沉醉在这奢华而又充满韵味的景色之中,久久无法自拔,他们深知,这一切都是家族忠义的回报,也是他们未来奋斗的新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