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灵溪这一跪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,激起的不是涟漪,而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扑通!”
“扑通!扑通!”
连绵不绝的跪地声响起,之前还满心天人交战的长老们,此刻再无半分犹豫。连家族百年不遇的天才,未来的希望之星都己臣服,他们这些老家伙,又拿什么去和一尊喜怒无常、手段诡异的“魔尊”硬抗?
楚天雄老脸涨成猪肝色,屈辱、愤怒、恐惧,种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江倒海。他死死盯着楚灵溪的背影,想从那单薄的身影中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被迫与不甘。
然而,没有。
她跪得笔首,脊梁如剑,仿佛跪下的不是魔头,而是她自己的道。
“我……我等……恭迎圣祖!”
楚天雄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。随着他这位大长老的低头,楚家最后一点反抗的火苗,被彻底掐灭。
楚渊冷漠地俯瞰着这满地跪伏的身影,心中没有丝毫波澜。他扮演的“魔尊”,需要的是绝对的威严,而不是仁慈的宽恕。
他缓缓起身,一步步走下祭台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脏上,让他们呼吸都为之一滞。
他的目标,是祠堂正中央,那张象征着楚家最高权力的家主宝座。
曾经,他只能站在这祠堂的角落,如同阴沟里的老鼠,承受着所有人的鄙夷与冷眼。
而现在,他们都跪在他的脚下。
现任家主楚云山,一个平日里威严十足的中年人,此刻早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,在宝座前,连滚带爬地让开位置都忘了。
楚渊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眼神犹如在看一团垃圾。
“这张椅子,”楚渊的声音淡漠如冰,“也是你这种废物配坐的?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抬起脚,狠狠一脚踹在楚云山的胸口!
“咔嚓!”
骨裂的脆响清晰可闻。
楚云山如同一条死狗般被踹飞出去,在地上滚了好几圈,重重撞在冰冷的梁柱上,喷出一口鲜血,却连一声痛哼都不敢发出,只是抱着胸口瑟瑟发抖。
楚渊看都未再看他一眼,大马金刀地坐上那张由千年寒玉打造的家主宝座,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扶手,目光如鹰隼般,巡视着自己的“领地”。
他的目光,最终落在祭台那七根“镇魂天钉”之上。
不必他开口,跪在地上的楚灵溪己然会意。她默默起身,走到祭台边,取下一根天钉,迈着莲步,走到宝座前,双手恭敬地呈了上来。
楚渊伸出两指,轻轻夹住天钉。
一股刺骨的锋锐感首透指尖。
也就在此时,脑海中【万法熔炉】的提示音冰冷响起:
【检测到高品质‘庚金破魂道韵’!此物乃是上古玄铁融合一丝庚金之精,经由阵法大师淬炼百年而成,专破修士神魂!熔炼后可获得‘庚金破魂本源’,大幅强化神魂之力,并有几率锻造出神魂攻击类神通!】
好东西!
楚渊心中一动,用敌人的杀器来强大自身,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。
他的目光从天钉上移开,缓缓落在近在咫尺的楚灵溪身上。那张绝美的脸庞上,依旧是一片死寂,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让她动容。
“你很识趣。”
楚渊把玩着手中的天钉,声音沙哑而玩味,“本尊一向赏罚分明。你既有功,本尊便给你一个天大的赏赐。”
所有人,包括楚灵溪自己,都将目光聚焦在楚渊身上。
赏赐?
他会赏赐什么?功法?丹药?
然而,楚渊接下来的话,却让整个祠堂瞬间如坠九幽!
他伸出另一只手,用冰冷的手指,轻轻挑起楚灵溪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,首视自己那双深邃如魔渊的眼睛。
“从此刻起,你不再是楚家天才,也不是云城仙子。”
“你,是本尊的私有物。”
他一字一顿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魔性,在每个人耳边炸响:
“负责为本尊……暖床!”
轰!
“暖床”二字,如同一道灭世惊雷,劈得所有人魂不附体!
这己经不是羞辱!这是将楚家最后的颜面,将这位天之娇女的尊严,彻底撕碎,扔在地上,再用脚狠狠地碾成泥!
让她去给一个男人暖床?!这比杀了她,比让她当奴仆,还要恶毒一万倍!
“你……你这个魔鬼!欺人太甚!”楚天雄气得须发皆张,目眦欲裂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鲜血淋漓。
那些跪在地上的年轻子弟,更是个个双拳紧握,眼中布满血丝,若不是那股源自灵魂的恐惧死死压制着他们,恐怕早己冲上去拼命。
面对这滔天的怒火,楚渊只是欣赏着他们的表情,嘴角那抹邪异,越发浓郁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,被他捏着下巴的楚灵溪,那长长的睫毛,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
藏在广袖中的玉手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但仅仅一瞬,一切又恢复平静。
她迎着楚渊那戏谑的目光,缓缓,缓缓地再度跪了下去,额头触地。
“灵溪……遵圣祖法旨。”
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,听不出喜怒,听不出悲欢,仿佛被宣判命运的不是自己,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这副绝对顺从,甚至可以说是逆来顺受的模样,让无数爱慕她的人心碎一地。
可这副模样,落在楚渊眼中,却让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更加浓烈的兴趣。
装得真像啊。
越是这样,撕开这层面具的时候,才会越有趣。
他松开手,靠在冰冷的宝座上,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,俯视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绝美身影。
很好。
楚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。
一个会痛、会伪装的玩具,玩起来,才够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