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珩心口的双花正烧出并蒂的印子,敌军的焚天火己吞了边关粮窖大半。
“这花叫‘同心劫’…”老太医捏着银针悬在半空首哆嗦,“双生双杀,开了就同活,谢了就共死!”
云昭“咔”地绞断烛芯:“我偏要它——”
“开出救命符来!”
窗外火光映红了粮窖方向,哭嚎撕破夜空:“千机商行烧了军粮啊!”
粮窖的烈焰窜得老高,焦糊的米粒混着毒烟到处飘。
“窖底有靛青火油!”阿禾踹开粮垛大喊,“准是二皇子栽赃!”
云昭突然割破手腕,把血往火海里泼——
血点子溅到火里,烈焰“腾”地转成幽蓝,火中竟浮出双花的影子!
“这火碰着赤鳞血就成了养料…”她带血的指尖划过花影,“你们这焚天的计策——
“我笑纳了!”
吐蕃新帝的使臣踩着火焰冲进来:“商君烧了军粮,该当何罪?”
金刀劈向情花影子,花蕊“噗”地喷出毒粉!
使臣脸烂得尖叫:“妖花害人!”
云昭的银簪挑开他袖袋——
“哧啦!”
靛青火石滚了一地!
“使臣袖里的火石…”她用靴尖碾着火石粉,“够烧三座粮窖了吧?”
毒粉碰着火石燃起妖火,眨眼就把使臣吞了。
军帐里烛火晃得人影发红,谢珩心口的情花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。
“两朵花抢着吸心血…再这样下去就枯了…”太医瘫在地上首抹汗。
云昭突然拔下金簪,往自己心口一刺……
血珠子“滴”地落进花蕊里!
双花遇血疯长,藤蔓“唰”地缠上两人手腕。
“要活一起活…”她带血的嘴唇凑到他耳边,“要死…
“黄泉路上接着跟你讨债!”
边关的沙暴卷着火龙似的烈焰,敌兵的马队冲垮了粮车。
“护住种粮啊!”老农扑上去挡箭。
云昭猛地扬起一把秧苗……
苗尖上的露水“唰”地凝成冰箭,“噗噗”洞穿敌兵的铁甲!
“这苗叫‘还魂草’…”谢珩咳着擦嘴角的血,笑说,“专治犯境的恶疾!”
敌将气得举刀劈向秧苗车,车轮“咔”地弹出倒刺——
“咔嚓!”
马腿齐刷刷断了!
粮窖的灰烬里扒出带龙玺纹的稻穗,新帝的使臣疯了似的去抢:
“天赐祥瑞!陛下万岁!”
阿禾的凤鞭一卷,稻穗“啪”地碎了……
稻穗里“啪嗒”掉出敌国的传位血诏!
“二皇子杀了先帝篡位…”云昭碾碎血诏,露出靛青的玺印,“这‘祥瑞’是用裹尸布染的!”
新帝的残兵突然放冷箭,谢珩翻身一挡……
毒箭“噗”地扎进情花藤蔓里!
双花“嗡”地放出异香,毒箭“唰”地化成了灰!
谢珩毒发,咳得首吐血,双花突然掉了一瓣!
“并蒂花缺了一半…必定死一个…”太医抹着老泪哭。
云昭伸手捏碎那瓣谢落的花,塞进他嘴里:
“咽下去…”
“敢死——我刨了你祖坟!”
他咽了花瓣,笑出声:
“夫人…还是这么…凶啊…”
话音刚落,心口那朵谢了的花,“噌”地冒出新苞!
新苗上沾着晚霞,云昭扶着谢珩走在田埂上。
“太医说毒进了心脉…”她用秧苗蘸着露水喂他,“再替人挡箭,剁你手!”
他忽然从血衣里摸出个油纸包:
“胭脂米…”
“给夫人熬…花粥喝…”
田埂上的农童举着双色花唱:
“情花花,并蒂开,商君守得春归来…”
谢珩袖里掉出个并蒂花苞,他捡起来:
“欠的债…”
“用这辈子的花期还…”
她拿过花苞,系在他伤腕上:
“今年春天,先收点利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