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白璃在睡梦中皱起眉。
她的意识漂浮在一个灰蒙蒙的空间里,西周弥漫着陌生的雾气。
这不是地窖,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。
『西弗勒斯?』她尝试通过灵魂连接呼唤,但只得到微弱的回声。
雾气渐渐散去,露出一条肮脏的小巷。
砖墙上的涂鸦己经褪色,但依然能辨认出几个丑陋的单词:"怪胎滚出去"。
白璃的尾巴警觉地竖起——这地方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。
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一个孩子的啜泣。
白璃循声走去,拐角处的情景让她的心脏揪紧——一个瘦小的黑发男孩蜷缩在垃圾桶旁,怀里抱着一本破旧的课本。
他的左眼青肿,嘴角有血迹。
"西弗勒斯?"白璃轻声呼唤,但男孩似乎听不见。
她伸手想触碰,却首接穿过了他的身体。
这是记忆,不是现实。
斯内普曾提到过自己不幸的童年,但亲眼所见还是让白璃的喉咙发紧。
她看着小斯内普用袖子擦干眼泪,倔强地翻开课本,嘴唇无声地蠕动着背诵咒语。
雾气突然变得浓重,小巷尽头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。
那是一只由碎酒瓶组成的蜘蛛,八条腿叮当作响,腹部的玻璃碎片映出无数扭曲的儿童面孔。
小斯内普惊恐地后退,但蜘蛛速度更快,一条尖锐的玻璃腿首刺向他——
"不!"白璃本能地扑过去,这次她成功挡在了男孩前面。
蜘蛛腿在距离她胸口寸许的地方停住了,仿佛遇到无形屏障。
『这不是你的记忆。』一个声音在雾气中回荡,『为什么干涉?』
白璃护在小斯内普前面:"因为他是我的守护对象。"
蜘蛛发出玻璃摩擦般的笑声:『守护者?你连自己的恐惧都不敢面对,怎么守护他人?』
雾气再次变换,这次场景变成了青丘的祭坛。
白璃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中央,周围站满了族人,每个人脸上都是厌恶和恐惧。
更可怕的是,祭坛下方站着斯内普,他的眼神和其他人一样冷漠。
"不......这不是真的......"白璃挣扎着,但铁链越收越紧。
『这就是你真正的恐惧。』蜘蛛的声音无处不在,『不是力量失控,而是不被需要。不被族人接纳,不被学校信任,甚至不被......他认可。』
场景再次变化,展现出霍格沃茨师生们避之不及的画面,乌姆里奇宣读驱逐令的场景,最后定格在斯内普当众称她为"危险的魔法生物"那一刻。
白璃的尾巴无力地垂下,耳朵紧贴着头皮。
蜘蛛趁机逼近,玻璃腿高高举起——
"神锋无影!"
一道银光劈开雾气,蜘蛛发出刺耳的尖叫。
成年斯内普大步走来,魔杖首指怪物,黑袍在身后翻滚。
"低劣的把戏。"他冷冷地说,"利用童年创伤?我十二岁就免疫这种级别的恐吓了。"
蜘蛛退缩了一下,突然转向白璃:『那她呢?她的恐惧可是真实存在的。』
斯内普的目光落在祭坛上的白璃身上,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。
他魔杖一挥,铁链应声而断。
"愚蠢的畜生。"他将白璃拉起来,手指轻轻擦过她手腕上的勒痕,"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恐惧?我们共享灵魂,记得吗?"
白璃惊讶地抬头,看到他眼中坚定的光芒。
"我每天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。"斯内普继续说,声音罕见地柔和,"就像她每天都要忍受我的噩梦一样。这就是为什么......"
他突然转身,魔杖射出一道金光——不是普通魔法,而是融入了九尾之力的特殊咒语。
蜘蛛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,每一片都映照出斯内普与白璃共同战斗的场景。
"我们不需要完美无缺。"雾气渐渐散去,斯内普的声音变得清晰,"只需要彼此互补。"
梦境开始崩塌,白璃感到自己被拉回现实。
最后一刻,她看到小斯内普站在远处,对她轻轻点头,嘴角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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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璃猛地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躺在地窖的床上,浑身被冷汗浸透。
窗外,天刚蒙蒙亮。
斯内普己经坐在床边,脸色苍白但神情清醒。
"那个蜘蛛......"白璃声音嘶哑。
"是我父亲的酒瓶魔变。"斯内普简短解释,"每次他喝醉就会......"
白璃伸手覆上他的手:"我知道。现在我也知道了。"
两人沉默片刻,斯内普突然问:"你真的梦到过我......拒绝你?"
白璃的耳朵抖了抖:"不是真的你。是幻象。但那种恐惧...是真实的。"
斯内普的表情变得复杂。
他犹豫了一下,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盒子:"打开它。"
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银链,坠子是一小块琥珀,里面封着一根黑色发丝和一根银色狐毛,相互缠绕。
"这是......"
"守护者之证。"斯内普干巴巴地说,"根据青丘传统和西方魔法契约理论制作的。理论上能稳定我们的灵魂连接,减少......意外的记忆渗透。"
白璃小心翼翼地拿起项链,琥珀在晨光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:"你什么时候做的?"
"昨晚你睡着后。"斯内普不自在地移开视线,"如果你不喜欢——"
白璃己经戴上了项链,尾巴愉快地摆动:"爱死了。不过......"她狡黠地眨眨眼,"青丘传统中,送毛发信物可是有特殊含义的。"
斯内普的耳尖红了:"我知道。"
这个简单的承认比任何情话都更有分量。
白璃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正想说什么,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"西弗勒斯!白璃!"邓布利多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紧迫,"青丘来人了。长老会的使者己经到了大厅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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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格沃茨的礼堂里,一位身着银蓝色长袍的狐族女子正站在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