嘘!荒诞之神在低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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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梦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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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嘘!荒诞之神在低语
作者:
橙色大碗
本章字数:
2200
更新时间:
2025-07-08

离莫问的后颈抵着沾满薯片渣的办公椅靠背,天花板吊灯的光晕在他瞳孔里晃成模糊的圆斑。

地板上的外卖盒堆得像座歪斜的金字塔,酸腐的面汤气味混着啤酒瓶底的残液,在空气里凝成黏腻的网 —— 他盯着那片混沌,忽然觉得自己和这堆垃圾没什么两样,就像前两天一样,作为酒店老板却疯狂点外卖、喝酒,仿佛这样就能填补他内心恐惧的黑洞。

被高阶觉醒者的阴影碾在脚底,连收拾房间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。

另一边

贾芢的梦境正沿着潮湿的石板路延伸。六道身影在他身后五步远的位置晃荡,军绿色夹克沾着不明油垢,皮鞋踩在政务区光洁的地砖上,发出拖沓又刺耳的声响。为首的男人叼着烟,打火机的火星在暮色里明灭,他身边的汉子突然笑出声:“陈哥,这趟活儿跟闹着玩似的,抓个学生用得着您亲自动手?”

被称作 “陈哥” 的男人走在中间,指节随意敲了敲腰间的小包。他没回头,只是抬手在空中划了道弧线 ——“嘶啦” 一声轻响,空气像被无形的刀割开,两罐冰镇啤酒和一袋果冻凭空出现在他掌心。与此同时,二十米外便利店的货架上,原本整齐排列的啤酒区突兀地空出两个位置,玻璃反光里还能看见店员困惑的侧脸。“拿着。” 陈哥将啤酒抛向身后,自己却拆开了那袋果冻,铝罐碰撞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,“别大意,这城市有个玩火的五阶,真撞上了够喝一壶。”

他话音未落,百米外的钟楼阴影里,离莫问正用指甲随意地刮着生锈的栏杆。晚风掀起他油腻的马尾辫,他望着下方那六个人如同在自家后院般晃悠,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。“五阶撕裂空间?” 他喃喃自语,指尖碾过栏杆上的鸟粪,“偷便利店啤酒的五阶?”

这六个人太扎眼了。政务区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破洞牛仔裤和花里胡哨的纹身与周围穿着西装的行人格格不入,活像六只闯进瓷器店的野猪。

离莫问甚至能看见他们边走边踢飞路边的石子,烟头随意扔在政府大楼的台阶上 —— 这种毫无章法的跟踪,比贴在脑门上的 “我是坏人” 还要显眼。

“混混就是混混。” 离莫问啐了口唾沫,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钟楼顶的灰尘。他能感觉到陈哥口中的 “玩火的五阶” 的毛孔里散发出热量,那是刻在骨髓里的战斗本能 —— 但他没动。眼前这几个家伙,与其说是五阶带队的任务小组,不如说是偷鸡摸狗时走错了片场的小贼。

他甚至有点期待,等他们真对哪个孩子动手时,看到自己这个 “玩火的五阶” 突然出现时,脸上会是什么表情。

梦境的雾气渐渐浓重。贾芢能听见身后传来易拉罐被捏扁的声响,以及陈哥不耐烦的催促:“快点,跟上那小子。” 而他自己的脚步却像灌了铅,每一步都踩在地砖的裂缝上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走向巷子深处那团正在酝酿的、胶状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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