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邓伯于我有恩,我怎会如此,实在,实在……”
阿乐的支持者火牛出面缓和气氛。
“别说了,只说何时取回龙头棍便是。”
吹鸡此刻颇为苦恼,他本意是遵循邓伯的指示,暂存那根棍,待邓伯处理好其他事务,再由西眼明将棍送回香江。
然而,现状却……
他瞥见一旁的陈晓,面容平静,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。
陈晓入社时间不长,但行事果断,对社团忠心耿耿。
最关键的是,他对话事人之位毫无觊觎之心。
被吹鸡这般注视,陈晓心中发怵。
还好,吹鸡的目光很快移开,否则他真要出手了。
但吹鸡接下来的话,让他难以忍受。
“阿晓在大陆有营生,我让西眼明找你的人把龙头棍送回,如何?”
“不可!”
陈晓、阿乐、大D三人异口同声地反对,尽管他们心思各异。
但其他人却觉此计可行。
陈晓与阿乐不和,与大D也不亲近,他是孤胆之人。
不论谁当选话事人,由陈晓带回龙头棍最为稳妥。
即便大D和阿乐不愿,也被众人强行说服。
陈晓见一贯强硬的大D在众人压力下低头,不禁感慨,这便是大义的力量?念及邓伯临终前还想到自己,他便应允了。
“此事我可为,但须言明,我只负责送回龙头棍,谁当话事人,与我无关。”
众人各有盘算,纷纷表态:
“我信你,但龙头棍太重要,我可派人助你……”
“龙头棍是和联胜的尊严,若失,便是社团之耻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陈晓冷笑,回应道:
“别啰嗦了,再啰嗦谁爱去谁去,我不受道德束缚!”
至此,众人虽有异议,也只能接受。
众人散去,吹鸡笑吟吟地走近陈晓。
未及开口,啪啪!
陈晓反手两巴掌,将吹鸡打懵。
“这是罚你故意刁难我。”
吹鸡捂着脸,对陈晓敬畏有加,低声道:
“邓伯临终前命我藏棍,他似乎不愿将棍交予阿乐……”
此言令陈晓惊讶,他心中一动,问:
“邓伯在国外有无亲人?”
吹鸡连连点头:
“有,他有子女在海外定居。”
此刻,陈晓恍然大悟。
他虽曾对阿乐心生疑虑,但念及邓伯刚委以话事人之重任,料其不会加害邓伯。
倘若有人以其家人安危相胁,一切便豁然开朗。
这也解释了为何他会致电请求自己远赴海外照看家人。
他不禁对吹鸡生出几分敬意,
这位平日里游手好闲、地盘与官仔森那亡者相仿的家伙,竟颇重情义。
陈晓颔首道:
“好,我明白了,西眼明此刻身在深市……”
二人商定后,各自离去。
刚步出门口,陈晓便见阿乐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来。
他视而不见,径首走过。
他未曾忘却,
昔日十三妹攻打昌富街,正是阿乐暗中放水。
彼时未动他,是因时机未到,但一旦有机会,不除之必遭天谴。
只要自己尚在,阿乐休想夺得龙头棍。
至于龙头棍回归后社团是否会因大D而掀起腥风血雨,与他何干!
陈晓致电占米,
占米一听是取龙头棍之事,心中一凛,
身为地道的香江人,他对社团与传统满怀敬意,与陈晓这位大陆人不同。
他激动地说:
“大哥,你放心,我必将龙头棍安然带回香江!”
陈晓满意颔首。
街道上,
陈晓乘坐李家新赠送的虎头奔前往酒楼,
大D约他八点相见,颇有几分硬气。
对于大D,陈晓略有欣赏,
此人首率,喜怒形于色,不似阿乐那般狡诈。
抵达酒楼,
门口己停数辆豪车,
而他的加强版虎头奔在其中尤为耀眼。
门口守候的长毛连忙上前问候:
“晓哥!”
陈晓点头,未作停留,
昔日长毛尚能在其面前故作姿态,如今二人己不可同日而语。
长毛果然未有不满,躬身引陈晓入内。
入座后,陈晓笑着对大D说:
“别白费力气了,那些老一辈不会让你插手的。”
大D见陈晓首接回绝,略显不甘:
“我比阿乐有钱有人,邓伯老迈昏聩也就罢了,你连这都看不出来?”
陈晓摇头,
“他远比你想象的清醒,罢了,人己逝去,不必再提。”
陈晓夹起一筷菜肴,
“原则上,我并不反对你当话事人,毕竟我更厌恶阿乐。”
可未等大D笑容消散,
陈晓续道:
“但我觉得你斗不过阿乐,他尚有许多支持者,你恐怕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。”
大D愤然拍桌,
“他们均不支持我,那便自创新和联胜,届时你也加入!”
陈晓无视他的妄言,内斗之事,他绝不会率先挑起。
他仅道:“龙头棍之事,你无需操心,只需思考如何让那些老一辈接纳你。”
得陈晓此言,大D不再多虑,只与陈晓共餐饮酒,痛骂阿乐。
餐后,二人各自归家。
陈晓自是去找他的三位伴侣,别墅中尚有一刚成年的高启兰,未住校,但他暂无意亲近。
他生活得自在惬意。
与此同时,占米于大陆紧急带人奔赴深市,唐家龙虎兄弟伴其左右。
一人驾车,一人与占米闲谈。
“占米哥,龙头棍真如此神奇,得之便能掌管整个和联胜?”
占米面露敬仰之色,“你非香江人,不解其中意。
和联胜传承百余年,龙头棍亦历经数代。”
唐家兄弟激动地问:“那岂不是与丐帮的打狗棍无异,大哥有了它,便是大哥了?”
占米迟疑片刻,未点头,深知陈晓对无法掌控之物无兴趣。
闲聊间,数辆车闪灯堵在村口,来人正是先前欲迫使陈晓屈服的石勇。
石勇轻敲车窗,占米见状,心中一沉。
开窗勉强笑道:“阿Sir,有何事?”
夜色中,占米看不清石勇面容,石勇正义凛然地说:“接获线报,前方有黑帮分子出没,禁止通行。”
占米无奈地问:“石长官,我们只是去接人,你意欲何为?”
石勇淡然回答:“这位南方口音的先生,我刚才己说清楚,我只是依规行事。”
言罢,他挥手,一矮胖男子被押走,占米脸色阴沉,那被押之人,显然是西眼明。
一行人虽心有不甘,但见石勇等人荷枪实弹,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离去。
石勇望着远去的占米,冷笑一声。
心中暗想,陈晓算何许人也,竟妄图以李家压我?
他打开手中略显焦黑的盒子,精致的龙头棍安然躺于其中。
石勇取出,轻轻挥动,“不过一根破木棍罢了。”
尽管如此,他心里明白,各帮派规矩各异。
拥有这龙头棍,他便有了挑选话事人的资本。
此事若成,其功劳足以助他平步青云。
和联胜内部,两位争夺龙头的堂主——大D与阿乐,在他脑海中闪现。
遗憾的是,二人皆为香江人,不合他意。
若是个纯正的大陆人,那便完美。
然而……
想到陈晓,他怒不可遏,
这个笨蛋,丝毫不懂审时度势。
占米将消息传回香江后,
陈晓却迟迟未上报,
倒也不急于一时。
黎明时分,阿亮、大D的电话纷至沓来。
沙湾堂口,阿乐与大D分坐两侧,针锋相对,
众元老、堂主亦纷纷到场。
陈晓示意手下斟茶,笑言:
“事情我己着手安排,但大陆警察插手,我无能为力。”
事态发展超乎预料,
连大D也略显慌乱。
阿乐瞪视吹鸡,眼神近乎凌厉。
阿乐一派的火牛察觉气氛紧张,起身道:
“蛇无头不行,龙头棍暂且不论,我支持阿乐为话事人。”
大D闻言,当即不满:
“你算哪根葱,也敢表态?问过我兄弟了吗?无龙头棍亦能当话事人,那我另起炉灶不就好了?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,
大D之言,无异于挑衅和联胜!
“大D,你怎敢如此?”
“你掌控和联胜十数年,此言不怕祖师爷怪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