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杀人魔头求抱抱,这反差,米苏惊的差点咬了舌头。
“王爷,你,你身上的味呛人,要不咱把外袍脱了?”米苏哄他。
米苏抱着试试看的心态。
本不抱希望。
没料阿沉乖顺的起来把外袍脱了,像怕米苏嫌弃,还把外袍丢出门。
“现在可以抱了吗?”
“这……”
他这么乖,完全超出米苏意料。
他外袍脏了,但里衣,人家段休沉收拾的十分干净。
米苏把被窝弄干净。
跟他睡,有工资!
五两银子呢。
嘻嘻嘻……
米苏开心道:“上来吧。”
阿沉比她还开心,像吃到糖的孩子,钻进被窝抱紧她。
米苏手臂环紧他精壮腰身。
她闭上了眼。
此刻,他为什么杀人,为什么来这,为什么这么听话,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她抱的是一枚金疙瘩,离暴富又近了一步。
首到睡熟脸上仍挂着笑。
阿沉也心满意足进入梦乡。
跟过来的鹿冲不可置信看着门口团一起的脏袍。
“大师兄,这是主子第一次肯脱下脏衣,是吗?”
鹿苍也很意外:“嗯!”
鹿冲道:“米苏怎么做到的?”
鹿苍没回应,他也想知道。
翌日
米苏和段休沉几乎同时睁开睡眼。
看男人眼珠子窜起火苗,就知道醒来的是洁癖鬼段休沉。
不等他发作,米苏赶紧道:“王爷,不关我的事,是阿沉自己跑来爬我床,强势逼我抱他。
为保狗头,我不得不抱王爷你睡觉。
王爷放心,我床干净的,人也干净的。”
她嘴巴这么说,手臂诚实的搂着他腰。
“松手!”
段休沉压着怒火。
米苏不情不愿的松开招财宝,想着找机会多挨他几次。
能赚二两是二两。
不料,段休沉隔空一指点了她穴,扯来丝帕将她眼睛蒙上。
他穿寝衣的样子,不准她看。
“他说什么了?”
米苏不能动了,发财路断了。
心里想骂人了。
拼命把骂人的冲动压下去。
“阿沉说他杀了人,然后求抱抱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。”
段休沉起了,喊了声来人。
鹿苍推门进来给王爷披上披风。
段休沉恼着脸回梫殿收拾自己。
米苏也喊:“来人,解穴道啊。”
这个段休沉问话就问话,点什么穴?
耽误人赚银子。
鹿冲进来给她解开穴道。
“昨晚梫殿发生什么事了?”
米苏看似随口一问。
实际上,她有私心,想阿沉每天来求抱抱。
鹿冲没隐瞒:“昨天布政司送入一位美人。
蔡大人说戚美人是京城圣上安排来的,同时呈上皇帝密旨。
平时王爷都是照单收了,把人塞进后院了事。
可昨天……
阿沉冲出来,扯下戚美人头上簪的芍药花,揉成碎末。
盛怒之下杀了一个随从,出梫殿又杀了两个清理香料的下人,之后来了你这。
米苏,主子来你这的路上心情很低落。
我没看错的话,主子哭了。”
这是鹿冲想说的,他觉得米苏可以安抚主子情绪。
所以才耐心的说了一遍,希望米苏帮帮主子。
毕竟打工仔都希望自己的老板情绪稳定。
“什么?”
米苏睁圆眼睛,她以为幼稚鬼委屈巴巴求抱己经是底线。
他居然掉金豆子。
鹿冲走了。
米苏赶紧翻出小本本,记账。
睡觉一次。
拥抱一次。
牵手一次。
昨黑夜,阿沉睡的死,她又摸又牵的。
等等,还有……
他今天蒙她眼了。
这算特殊癖好。
得加钱。
蒙眼一次。
哇!
昨晚获益颇丰啊!
米苏喜滋滋的记好账,用过饭,提了铲子在花园摸鱼。
在书房天天盼着去他处摸鱼。
可现在时时盼着回书房摸段休沉。
摸鱼哪有摸他人有性价比呢。
唉,人为什么总是不能如愿呢。
米苏一抬头便见远处芍药花开的正艳。
她像想到了什么,起身来到花圃。
伸手摘下一朵黄色芍药,捏在手里若有所思。
昨天阿沉出来,是因为戚美人头上簪的芍药花吗?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米苏回头,摸鱼被发现,她心虚:“韩、韩公公。”
韩公公虽说没基基,却管着这偌大的后花园,也管着她。
韩公公用他独有的嗓音道:“老奴记得贞妃娘娘最喜欢往发间簪芍药花。”
“贞妃?”
“咱家王爷的生母。”
“什么?”
米苏张了张嘴,就算自己不是柯南,也推理的出。
幼稚鬼看到芍药想起他母妃,情绪失控,杀完人,哭鼻子求安慰。
所以,他把她当他母妃了?
米苏不由打了个哆嗦,可她是‘男人’。
这对吗?
韩公公和鹿冲一样说完就走了。
米苏坐在沿台,演都不演了。
跟王爷睡一个被窝的人,谁不要命敢说她偷懒。
米苏手捏芍药花,幼稚鬼想到他母妃什么了,竟会难过的掉眼泪。
一般只有小孩才会哭。
昨晚的他八岁吗?
余光处多了一道碧色身影:“请问是米苏吗?”
米苏侧头看她,是个婢女,她不认识。
“你是?”
婢女道:“奴婢是清澜殿的小言,我家夫人想请你凉亭一叙。”
夫人?
整个后院只有刘绡雪一个夫人。
可她是‘男人’。。
小言又道:“夫人昨天在梫殿受了惊吓,请米哥哥能宽慰我家夫人。”
这,人家小姐姐都叫哥哥了。
米苏也不好再拿架子推辞,随她来到凉亭。
凉亭西面透风,这么多双眼睛看着,想必没人敢说她们‘通奸’。
“请坐吧!”刘绡雪抬臂示意她坐。
米苏没客气在她对面坐下,见她脸色苍白:“昨天王爷他失控、你在场?”
刘绡雪点了下头,似乎心有余悸:“我、我是不是很胆小。”
米苏笑了下:“女孩子都害怕血腥场面,你被吓到不奇怪。”
刘绡雪将一盘精致的糕点推到她面前:“我特意为你备的。”
“特意?”
米苏知道自己什么身份。
一条牛马罢了,人家是官家小姐,还是段休沉亲自册封的夫人。
主子!
下人!
阶级无法逾越。
刘绡雪垂下眼睑,默了片刻才道:“米苏,在王府生存艰难。
我想活着,想找个人依靠。”
米苏听的一愣一愣的,不是,她什么意思?
“夫人,你、你要嫁我?”
此刻她没意识到,自己在王府的地位之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