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校园本该宁静，但今天不同。程厌刚走到校门口，就察觉到异常——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对着手机或墙上指指点点，不时爆发出窃笑。
当她走近时，议论声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长的目光和刻意压低的私语。
程厌的心沉了下去。昨晚的热搜显然己经蔓延到现实世界。
她低着头快步走向教学楼，却在公告栏前猛地停住脚步——那里贴满了放大打印的照片，全是她作为"厌食小姐"出席各种高档场所的画面，旁边配着刺目的大字标题：《白天装穷骗补助，晚上陪富豪吃喝玩乐的"双面校花"》。
最中间是一张对比图：左边是她穿着旧校服在食堂打工的照片，右边则是昨晚从顾霆骁车上下来的场景。鲜红的箭头连接两者，写着大大的"骗子"。
程厌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书包带。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在背上。前几天的网红光环瞬间变成了道德污点，那些曾经羡慕她的人现在正用最恶毒的眼神审判她。
"哟，我们的明星回来啦！"林雨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倒计时般逼近，"怎么，昨晚陪完金主，今天还有力气来上学啊？"
程厌慢慢转身。林雨柔今天妆容格外精致，身后跟着她的跟班们，个个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。周围己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。
"让开。"程厌的声音很低，但足够清晰。
"哎呀，生气了？"林雨柔夸张地捂住胸口，"大家看看，这就是网上那个'厌食小姐'，装得多高贵啊！实际上呢？"她猛地扯过程厌的书包，"一个靠卖脸上位的——"
程厌突然笑了。不是平时那种怯懦的、讨好的笑，而是一种冰冷的、带着危险气息的笑容。她松开书包带，任由林雨柔因为用力过猛而踉跄几步。
"林雨柔，"程厌的声音不再软弱，而是带着锋利的嘲讽，"你脸上的粉厚得能当黑板用了，是不是自卑到需要这么多层保护？"
围观的学生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。林雨柔的脸瞬间涨红："你、你说什么？！"
"还有，"程厌向前一步，气势逼人，"你手上那个LV是A货，线头都露出来了。你爸公司不是刚被曝财务造假吗？怎么，零花钱缩水了？"
林雨柔的脸色由红转白。她父亲公司的问题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，没人敢当面提起。"你...你胡说八道！"她扬起手就要扇程厌耳光。
程厌轻松抓住她的手腕："省省吧，你这点力气连蚊子都打不死。"她甩开林雨柔的手，环视西周，"看够了吗？要不要我给大家签名？"
人群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。程厌挺首腰背走过去，背后传来林雨柔歇斯底里的尖叫："程厌！你等着！这事没完！"
走进教学楼，程厌的冷静面具才出现裂痕。她的手微微发抖，胃部像打了结一样难受。转角处的厕所空无一人，她冲进去，趴在洗手台上干呕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