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，眼下是熬夜留下的青黑。程厌捧起冷水拍在脸上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事情比她想象的更糟——不仅是网络暴力，现在连现实生活也被入侵了。
手机震动，是韩沉的信息：「公司决定暂停所有合作，等风波过去再说。你最近别上网，也别回应任何媒体。」
程厌苦笑。好像她还有选择似的。
下一节课是经济学，程厌习惯性地走向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，却发现桌上被人用红漆涂满了"骗子"""之类的字眼。她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，径首走向前排——那个平时只有优等生敢坐的区域，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坦然坐下。
教授进来时，教室里异常安静。老教授推了推眼镜，看看坐在第一排的程厌，又看看后面窃窃私语的学生，摇摇头开始讲课。
课间，程厌去图书馆躲清净。刚找了个隐蔽角落坐下，对面椅子就被拉开。顾霆骁一身休闲装，手里拿着本《餐饮管理学》，自然地坐在她对面，仿佛只是偶然。
"挺能忍啊。"他翻开书，声音很低。
程厌没有抬头："来看笑话的？"
"来帮忙的。"顾霆骁推过来一个U盘，"这里有林雨柔父亲公司真实的财务数据，比你知道的劲爆多了。"
程厌终于抬眼看他："为什么帮我？"
顾霆骁的目光坦率得惊人："因为我讨厌校园霸凌。而且..."他顿了顿，"我相信程景琛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那么关注。"
提到程景琛，程厌的表情变得复杂："你和他很熟？"
"大学室友，现在是对手。"顾霆骁轻笑，"程氏和顾氏在餐饮市场争得你死我活。"
程厌若有所思："所以帮我也是打击程氏的一种方式？"
"聪明。"顾霆骁合上书，"但不是全部原因。"他站起身，"U盘里有我的联系方式，需要帮助随时找我。"
他离开后，程厌将U盘紧紧握在手心。这是风暴开始后，第一根伸向她的救命稻草。
下午的课程程厌全部翘了。她回到租住的小屋，拉上窗帘，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。里面不仅有林氏企业的黑料，还有一份关于程家的加密文件。密码提示是："你最喜欢的地方"。
程厌试了几个常去的餐厅名字，都不对。鬼使神差地，她输入了"彩虹屋"——那是她记忆中唯一关于童年的美好片段，一家有着彩虹装饰的小甜品店。
文件解锁了。
里面是顾霆骁收集的关于程家的各种资料，包括程建业的发家史、程夫人年轻时的采访、程家三兄弟的教育背景，以及...程暖暖的收养记录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，日期是二十年前，画面中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抱着婴儿匆匆离开医院，而婴儿手腕上的标签依稀可见"程"字。
程厌的心跳加速。这段视频似乎证实了她的说法——婴儿确实被调换了。但为什么程家人在知道真相后依然选择程暖暖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