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厌如遭雷击，本能地后退一步。程慕白赶紧扶起母亲，而程景琛则走到程厌身边，轻轻按住她的肩膀："母亲情绪不稳定，别刺激她。"
程厌看着被程慕白搀扶回沙发、仍在啜泣的程夫人，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翻腾。她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，多少次梦见有个女人这样呼唤她，而当梦境成真时，她却不知如何应对。
"午餐准备好了。"管家适时地出现在门口，打破了尴尬的沉默。
餐厅里，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，许多都是程厌小时候爱吃的——糖醋排骨、蟹黄豆腐、清蒸鲈鱼...她惊讶地看向程建业。
"景琛告诉我们你的口味。"程建业示意她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位置——这个传统上属于最受重视的家庭成员的位置，原本一首是程景琛的。
程暖暖盯着那个座位，眼中闪过一丝嫉恨，但很快换上甜美的笑容："姐姐，坐这里吧，离爸妈近一点。"
程厌没有错过她语气中的勉强，但还是坐下了。程夫人被安排在她对面，这样她可以"好好看看女儿"。
用餐开始后，程建业举杯："欢迎厌厌回家。"
除了程昱川和程暖暖，其他人都举起了酒杯。程厌注意到程暖暖的指甲在桌布上抓出了褶皱。
"厌厌，"程夫人突然开口，声音轻柔，"你还记得小时候最爱吃什么吗？"
程厌的手顿了一下："彩虹蛋糕。"
程夫人的眼睛亮了起来："彩虹屋的！每次路过你都要买，我怕你吃太多甜食对牙齿不好..."
"所以就买最小的那种，让我和哥哥分着吃。"程厌不假思索地接上，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。
程景琛惊讶地看着她："你记得？"
程厌点点头，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在脑海："你...有一次背我回家，我吐了你一身。"
"是因为偷吃了整整一个大蛋糕！"程景琛大笑，随即被程建业瞪了一眼。
"你们兄弟俩当时可没少合伙骗我们。"程建业摇头，但嘴角微微上扬。
程慕白兴奋地插嘴："那我呢？姐姐记得我吗？"
程厌看着这个阳光的大男孩，摇摇头："抱歉，那时候你应该还太小..."
"慕白是在你...离开后两年才出生的。"程夫人轻声解释，随即又红了眼眶。
餐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。程昱川突然开口："程厌，你说你在孤儿院长大，为什么从来没尝试找亲生父母？"
这个问题带着明显的怀疑。程厌放下筷子："我试过。但孤儿院给我的信息全是假的——他们说我是被遗弃的，父母不详。"
程建业的表情变得阴沉："赵家...一定是他们做了手脚。"
"父亲，"程昱川皱眉，"没有证据就指控赵家是不是..."
"有证据。"程景琛打断他，"我查到当年负责接生的护士长后来去了赵氏旗下的医院工作，三年前突然离职，现在下落不明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