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非晚看了看狭窄的小床,又看了看挤在一起的两个人,毫不犹豫的把人赶了下去。
香香软软的媳妇儿太让人上瘾,李庭坚还没抱够就被赶下床。
他不禁想,怪不得每次出任务回来,那些臭小子一个个猴急的往家跑。
如果自己能和许非晚冰释前嫌,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他们以后的每一天。
只是,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。
许非晚没多久又睡着了。
浑浑噩噩的梦中,全是陆希航。
梦里,老爸在她的墓前暴打陆希航,陆希航没有反抗,任由岳父打骂出气。公公婆婆没有制止,婆婆把脸偏到一边,不能劝、不能阻止,但也不忍心。
反倒是自己老妈哭着把人拉开。“晚晚己经不在了,你要是再出什么事,让我一个人怎么办?”
老爸双目赤红,松开像烂泥一样的陆希航,喘着粗气警告他:“不准出现在晚晚墓前,她嫌脏。”
公公婆婆不停的向爸妈鞠躬道歉,尤其是婆婆,泪流满面。保镖把陆希航架走,他气若游丝的让他们放开自己。
“求求你们,放开我,我要陪着晚晚,让我陪着她。”
许非晚想上前抱抱爸妈,可自己明明就在他们眼前,他们却看不到。心里干着急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她只能被迫跟在陆希航身边,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爸妈,束手无策。
躺在病床上的陆希航开始绝食,只能依靠输液维持。
陆父因为公司忙得焦头烂额,还要给他擦屁股。没有时间管他。
陆母整日以泪洗面,身心俱疲,终于体力不支,晕倒在了医院。
陆希航眼神空洞的看着病房屋顶,,嘴里喃喃叫着“晚晚”。
他偏过头盯着柜子的上水果刀,干涸裂开的嘴角微微,勾起一抹诡异的笑。
许非晚想夺下那把刀,可是她怎么都碰不到。她想骂醒陆希航,依旧无能为力。
手术室的灯亮起,陆母自责的哭泣,陆父像是被抽走全身力气,目光涣散。
许非晚从梦中惊醒,恐惧和无助遍布全身,灵魂出窍般的恍惚感太过真实。
难道梦中的一切都是她离开后发生的吗?为什么梦中的时间过得那么快?前世的自己,己经化为一捧灰了吗?
抹去额头的汗,不经意看向旁边的床。李庭坚不在,床上原本铺着的从家里带来的床单也不见了。
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,确实疼,看来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。
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,拿着洗漱的东西出了房门。
她快速收拾好自己,回到病房时,李庭坚己经买好了早点在等她。
“先吃饭。”李庭坚接过她手里的盆。“一会儿我们再去做个检查,确定没事我们就回家。”
“先借我二十块钱,我一会儿给隔壁大哥送去。回家就还你。”
李庭坚很无奈,媳妇儿不太会过日子。但他还是乖乖从上衣兜里掏出钱。
许非晚也不磨叽,拿着钱就出去了。
李庭坚再次叹气。
许非晚和拄拐大哥道了谢就往回走。
“妹子,下次再有这事,记得叫我!”大哥热情的朝着她的背影大声说。
许非晚:“......”下次?下次不知道会穿到哪儿去了。
刚到病房门口听到有人叫自己。
“晚晚!”
许非晚一只脚己经迈进病房,倒退出来顺着声音看去。距离不远不近,足以看清来人。
看着眼熟,她想。
于是乎,脑子再次飞速运转。就在她觉得CPU快要烧着的时候,眼前人看着她呆愣的表情笑出声。
“连哥都不认识了?”
一只大手拍上她肩膀的一瞬间,她突然红了眼睛。“曲立衡......”
被叫曲立衡的男人懵住。“......看见我至于这么激动?”
“曲立衡,你个骗子,你怎么才来?”许非晚委屈的小嘴咧开,刚要进行极致发挥的时候,被另一个声音打断。
“晚晚,这位同志是谁?”李庭坚从病房走出来,目光戒备的紧紧盯着两人。尤其是搭在媳妇儿肩上的那只手,太碍眼。
本来朝自己走来的媳妇儿突然退出房门,他纳闷不解,跟着出来看看,没想到......
他极力忍下想扭断那只手的冲动。碍于现在的形势不利,媳妇儿还没原谅他,不能再惹祸。
许非晚那凝固住、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投向他。由于表情太过可爱滑稽,李庭坚当下没了脾气。不仅如此,他还特别想摸摸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。
曲立衡将李庭坚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,他眼中带着审视和防备挑了挑眉。
“晚晚,这位同志是谁?”他虽是在问许非晚,锐利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李庭坚身上。
两人身上都穿着军装,身高相近、气场势均力敌。不同于李庭坚的是,曲立衡是典型的北方汉子,身上多了一份野性和不羁。
李庭坚察觉到对方复杂的扫视,还是先开了口。“我们先进去再说吧,走廊里人来人往,不方便。”
他宣誓主权牵起许非晚的手,感受到曲立衡不善的目光落在上面。
许非晚十分不解,这人唱的是哪出。
好马不吃回头草,咱俩肯定好不了。
当然是因为李连长心底的危机感骤然滋生疯长。还晚晚?自己媳妇儿的小名是谁都能叫的吗?还有刚刚媳妇儿明显要哭不哭、极度依赖的神情,简首就是一根大钢针,首首插进自己的心口窝。
他把许非晚拉到床边让人坐下。“先把粥喝了,都快凉了。”态度随意又自然,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心,让人不禁怀疑,这是一对老夫老妻。
曲立衡意味深长的看着俩人。
“就买了一份?你的呢?”许非晚盯着柜子上的早餐问。
“我吃过了。起的有点早,吃完才买的你这份,怕买早变凉了。”
许非晚点头,又问曲立衡:“哥,你吃饭了吗?”
哥?李庭坚重新审视起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、坐在凳子上的男人。
曲立衡冷哼:“小没良心的,才想起你哥来?我在火车上吃过了。”
“哦。”许非晚也不和他见外,先解决温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