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非晚回了自己卧室,打开衣柜想找套家居服。突然想起来,这个年代有睡衣就不错了。
她万万没有想到,她的衣柜是真满啊!那琳琅满目的五颜六色,都是她亲表哥的杰作,三天两头想办法给她弄东西。数量够多,就是这款式有点接受不了。
随意的翻了翻,大多数还是有改造拯救的价值。那么接踵而至的问题又来了,她不会使缝纫机。看了看放在一边接灰的缝纫机,欲哭无泪。
她就不懂了,这个年代家里有这种宝贝的,不是应该都会用吗?为啥原主只用它来招灰?
李庭坚鲜少进她的房间。他先敲了敲门,听到许非晚说请进。
推开门,看见媳妇儿正愁眉苦脸和自己的大衣柜两两相望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许非晚生无可恋的看了他一眼,继续愁眉苦脸。
“大哥给我弄一堆衣服,可这款式我不喜欢,想改又不会使缝纫机。”
李庭坚被逗笑。“你拿出去找个服装店试试。中午吃完饭我陪你去。
就这么点小事,至于苦着张脸吗?”
许非晚叹气。“你是不能理解我这种心情的。”
“李庭坚笑意加深:“能有多难?”
许非晚一脸高深莫测。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。”
李庭坚:“......”
许久才听她缓缓开口:“我帮你问问谁家嫂子会弄这些,大不了我们给点辛苦费。”
许非晚眼睛亮了起来。对啊,家属院这么多家属,肯定有会做这些的,自己怎么没想到呢。这样一来,不用把衣服拿到外面,还省时间。
不过很快她又败下阵来。李庭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。“怎么又不高兴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又性感,充满男性的魅力,又似自带醉人芬芳。
许非晚微微嘟着小嘴斜睨他,狗男人,声音这么好听,勾引谁呢?
李庭坚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,但她这个小表情确实很欠摸。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,被她龇牙咬人的操作再次逗笑。
这要是被他手下那些臭小子看见,准会说天下奇闻,千年冰山溶化了。
他决定顺杆往上爬,看着许非晚的眼睛认真的问:“晚晚,你要不要和我重新试试?
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,对你关心不够,连你病了都不知道。我向你道歉。”
许非晚想都没想就拒绝:“我不要!我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男人。这点是我对择偶最基本的要求。连这点都做不到,还谈什么试试。”
李庭坚心里干着急。“我和孙小蝶真的什么都没有。每次去帮忙,我和她连话都说不上几句,而且每次都是她在一首说。说心里话,我有点嫌她吵。”
“不说话怎么了?你这人不就是话少吗?在她眼里很正常。但你的行为过界、越矩了!
李庭坚同志,不是所有的出轨只限定在肉体上,精神出轨、行为出轨都叫出轨。我接受不了一丁点。
更何况,这次是我命大,不然我也算是死在你的纵容和无视里了。
我们俩真不合适。我的爱人,心里必须干干净净,对我的感情要百分之百的纯粹。很显然,你不是。”
“我怎么就不是了?我心里很干净,除了你没有其他人。你要的信任我也有,除了这些,我还会给你百分之百的尊重。”
许非晚正视他。“如果再重来一次,你会不管她吗?你会眼睁睁看着你好兄弟的妹妹,求路无门却置若罔闻吗?
你的软肋是孙洪伟,而且是一辈子的软肋。就算孙小蝶出来了,有一天找到你,你还是会重蹈覆辙。那时候你希望我怎么做?欣然接受?还是再次忍气吞声?”
李庭坚急忙表态:“不会的,不管什么时候,我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。”
他顿了顿。“当然,如果在国家与你之间选择,我可能......”
许非晚听懂他的意思,心中微动。她看得出来,这个男人没有说谎,而且是很诚实的告诉自己最真实的想法。这就是一个军人对国家的绝对忠诚,她欣赏、敬重。
可对他过去的所做所为仍然介意,谁能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。再出现一个张小蝶、刘小蝶,两个人再经历一次?
李庭坚似乎看出她的顾虑。“晚晚,你放心,我保证不会再犯第二次错,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。即使像你说的那样,我也不会再见她,她对于我,只是陌生人。”
许非晚瘪嘴。“好听的话谁都会说。”
李庭坚紧紧挨着她,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。
许非晚抗拒的想抽回,被他握得更紧。“你说话就说话,别动手动脚。”她小声嘟囔。
李庭坚目不转睛盯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,有点手欠的想摸。他压下欠揍的想法,还得先哄人。“你也知道,洪伟爹娘没的早,他们兄妹不容易。但实际上有八年的时间,他们兄妹的饭都是我娘给送的。”
许非晚很吃惊,这得是多善良的家庭。前些年,自己家人吃饱都难,还要多养两个孩子。
李庭坚看到她神色松动接着说:“后来我爹病了,家里一日不如一日,欠的外债也越来越多。有一次我娘去给他们送饭,洪伟和我娘说,他有力气干活,也可以养活妹妹,就不再给我们家添麻烦了。
反而是我娘心里过意不去,她早把洪伟当成自己的孩子,乍一不管他,心里空落落的。
所以要算起来,我并不欠他们兄妹。”
许非晚不太能理解。按照李庭坚的说法,他们家相当于养了孙洪伟兄妹八年,但婆婆只记得孙洪伟对自家的好,从来没想过孙洪伟为李家寻找灵芝的目的是出于报恩。这难道就是前世老爹常说的,但行善事,莫问前程?
“我娘不止一次说过,她不并喜欢孙小蝶,总觉着孙小蝶看人的眼神不对,不像洪伟坦坦荡荡,做人也不如洪伟懂得感恩。那时候,我没把这话放心上,毕竟我和她话都很少说,在我心里,我们只是认识、并不熟。”
许非晚的眼神带着探究:“我一首以为你没长嘴,这也不是不会解释啊?看来以前是懒得解释。这只能说明我在你心中,无足轻重。”她冷哼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。狗男人,把你当宝的时候千好万好,把你当草的时候胡搞瞎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