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肖一边暗中观察赵天晟的神色,一边帮李彪统计还没收回来的账。
小姑娘切牛排的动作优雅、娴熟。她先切好自己面前的端给男人,将男人那份换给自己。赵天晟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牛排,突然没了食欲。
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杯,一口气干了。
张肖见他家晟爷似笑非笑的脸,眼神时而春色荡漾、时而乌云密布的盯着不远处,眼底的黝黑似有风暴欲起。他下意识轻轻扯了扯李彪的衣襟。
“拉我干嘛?还差两笔就对上了。”李彪头也不抬,不耐烦的用手肘隔挡他的骚扰,继续在文件夹里的白纸上写着不如狗爬的丑字。
张肖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:“结账去,晟爷累了。”
李彪抬起头,愣头愣脑看着还没动的牛排挠了挠腮。自己总是猜不准老大的心思,但听张肖的总不会错。“行,我找服务员把牛肉装上。”说完,他起身去结账。
三个大男人从许非晚身边走过,赵天晟听到曲立衡说:“有哪个做妹妹的,能像你这么狠心打击自己亲哥?”
许非晚说了什么他没听清,但心情莫名好了很多。
吃过午饭,曲立衡要送许非晚回学校。她没同意,而反催着他赶紧回部队。
一路上,许非晚感觉有人跟着自己,几次回头都没发现,她晃了晃头,怀疑自己没休息好。
赵天晟盯着走进学校的小姑娘,唇角微微。
晚上下了公交车,许非晚抄近路往大院走,就在快要走到小巷尽头时,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溜进一个小院。她神色逐渐冷冽,这种人就不配穿军装。
回到熟悉的家,一进屋就闻到炒菜的香气。“你怎么回来这么早?”她把包随手挂在衣架上。
李庭坚身上系着围裙,探出半个身子。“今天带着他们拉练,回来得早。
你先去洗手,饭马上就好。”
许非晚听话的洗完手走进厨房。“热水器什么时候安好的?”
她边问边帮忙盛饭。
“快出去,这里油烟大。”李庭坚关了火,把许非晚推出厨房又返回来盛菜。
“至于吗?”许非晚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,站在厨房门外探出小脑袋。
李庭坚没回头,把炒勺放进水池接上水,转身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。
“我中午回来弄的。陈建国带人帮的忙。他们都说,这款热水器很贵。”
许非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忙说先吃饭。
两菜一汤,别说,李庭坚厨艺真不赖。
许非晚吃了口米饭,欲言又止。
李庭坚夹了片瘦肉给她。“怎么了?有事想和我说?”他没有看许非晚,带着自欺欺人的心态,现在最怕许非晚和自己谈离婚的话题。
“我今天......不应该说今天,我看见过好多次......”
李庭坚抬头看向她:“好几次什么?”
许非晚咬了咬唇与他对视。“是梁大勇,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,而且......那个女人己经怀孕了。”
李庭坚很震惊。梁大勇这人算不上正人君子,但这种事他是万万没料到。“你确定没看错?”
许非晚白了他一眼,李庭坚顿悟,自己语气有些生硬,媳妇儿这是生气了。
他温声细语的解释:“我不是怀疑你,但这件事不是小事,咱们得慎重。”
许非晚堆起一个笑眯眯的假笑,李庭坚手欠的毛病又犯了,想捏她的小脸。
“我跟踪他......”意识到口误,许非晚眼神微微闪躲,立马换了个词。“我遇见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了。”
李庭坚抓住重点,不禁皱眉。“胡闹!你胆子未免太大了!这种事也敢做?如果对方是坏人怎么办?”
许非晚不服冷哼:“你该不会到现在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吧?还是你觉得这种事算不上违背道德?”
李庭坚听出她误会自己,有口难辩。“晚晚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只是怕你有危险、担心你,你不要曲解误会。
许非晚才不领情。她慵懒的继续陈述:“我确定我没看错人,而且是两只眼睛都看见了,两个人亲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,在院里子就急不可耐的脱衣......”
自知失言,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。
李庭坚一肚子火,不用想也知道,小祖宗又干了什么好事。他极力压下火气:“你说的那个人住在什么地方?最早是什么时候遇到的?能大概看出那个孕妇现在有几个月了吗?”
三连问让许非晚态度端正起来。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,认真的思考回忆。
“我第一次遇见,是咱俩刚领证没多久,大概是五个月前吧。
那人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。我坐公交回来偶而会抄近路,就在车站站点的小胡同尽头。应该是倒数第三家。单独的小院,里面有两间屋子。”
她仔细回忆女人的肚子,还真说不好大概有几个月,这严重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。她左比量、右比划半天。“那人肚子大概这么大,你要让我猜,我还真猜不出来有几个月。主要是我没怀过,没啥经验。”
李庭坚被逗笑。但他很快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。“你是怎么看见他们在院子里亲热的?”
许非晚还沉浸在回忆中,脱口而出的话差点让他背过气。“趴墙头。”
认识不到错误还能理首气壮,试问,还有谁?
李庭坚咬牙,谁能告诉自己,媳妇儿不听话欠收拾怎么办?“你还趴人家墙头?不怕被发现啊?”
许非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。“男人在精虫上脑的时候,警惕性超低。而且我学过反侦查,哪能被轻易发现?”
她也搞不懂原主是怎么想的,不是抑郁了吗?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事?不过这点倒是和自己很像,都有一颗正首又八卦的心。
大风起兮云飞扬,耗子给猫当伴娘。晚姐主打一个胆大、任性。
李庭坚每每对上媳妇儿,只有束手无策、无能为力。
他只能憋屈的在心里默念:这是自己亲媳妇儿,不能骂,更不能打。
许非晚自知理亏,心虚赔着笑被他批评了一顿饭的时间。最终还是忍无可忍。“大哥,你是不是听错重点了?重点是梁大勇出轨,孩子都有了,你们能容忍、纵容这种人继续留在部队?别让一坨屎污了神圣之地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