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常欢观察许非晚的反应,误以为是自己说中。“还用得着谁说吗?谁不知道你干的那些恶心事?插足别人感情,还把人家送进局子。许非晚,你真是天下第一不要脸!”
“不想挨打就闭嘴。”找到了原因。应该是认识且与自己有过节的人,和眼前这个傻女人说了什么,这个傻女人就被当枪使了。
“李常欢,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,眼见尚且未必是真,更何况不是亲眼所见。笨点没关系,但笨到被人利用,就是蠢。”
说完,她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李常欢骂骂咧咧,觉得她就是在虚张声势。
离开工厂,许非晚首接去了银行。现在的一万块可不是小数目。存好钱,她去了趟百货大楼,给婆婆还有弟弟妹妹买了两套新衣服,又买了些吃的。
回到家,手都累麻了。
张桂花和李庭坚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。“怎么买了这么多?”
许非晚呼出一口气。“这是给妈和弟弟妹妹买的新衣服。”
她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过来。
“钱取回来了?”李庭坚问她。
“嗯,存银行了。留了点做备用。”
张桂花虽然对儿媳妇挣了多少钱感兴趣,但她不能问,担心儿媳妇反感。
许非晚看婆婆的表情就猜到她想什么,故意问李庭坚:“老公,你猜我挣了多少?”
李庭坚并不在意,但媳妇儿问了,他不能不接话。“多少?”
“一万一千零五十。”她笑着说。
“什么?”母子俩都不淡定了。
李庭坚没想到媳妇儿这么牛。
张桂花的嘴半天没合上。我的老天奶,儿媳妇咋这么会赚钱?
许非晚突然想起一件事,懊恼的拍腿。
“怎么了?”李庭坚问。
“我的架子鼓没拿回来。”
“着急吗?还要用?”
“不是。我和程奕他们不会再合作了,今天和程奕的妻子闹得很不愉快,怕她对我的架子鼓下毒手。”
“受欺负了吗?”李庭坚急忙追问。
许非晚笑了。“怎么会?只有别人被我欺负的份,我什么时候吃过亏。”
李庭坚想想也是。
许非晚把话岔开:“妈,您先试试衣服,看合不合身。”
张桂花咧着嘴乐。“好。”
她爱不释手的摸着衣料,儿媳妇咋这么好呢,给她一个老太太买又贵又好看的新衣服。
“看我这记性,晚晚还没吃饭吧。”她把衣服收好,准备给儿媳妇做饭。
“娘,咱俩也没吃呢,您别忘了。”李庭坚从旁提醒。
张桂花不想理他。要不是还得用他留住儿媳妇......嘁......
程奕回到厂里和李常欢大吵一架。李常欢那套说词,他一个字都不信。
“你不信自己妻子信个外人,还敢说你俩没一腿?”李常欢像个泼妇,声嘶力竭的朝程奕大喊大叫。
“李常欢,我和许非晚做了西年同学,她什么样我比你了解,她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!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?”
李常欢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摔到地上。“程奕!你个混蛋!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人!她就是个贪慕虚荣的狐狸精!把你魂都勾走了!
今天,有她没我,有我没她!”
程奕脸色阴沉的可怕,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,眉间紧锁,整张脸由红变紫,身体止不住发颤。
“我成全你!离婚!”男人忍无可忍,咆哮出声。
巨大的失落与震惊席卷而来,李常欢突然失了声。
办公室安静了一瞬,反应过来的她语无伦次,嘴唇翕动,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:“你......你为了......外人......要离婚?”
蓦地,她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我做错了什么?”
程奕也脱了力,双手撑在办公桌上,身体重心唯有一个支撑点,摇摇晃晃。
程父进来时,眼前就是这样的情形。
他原本很高兴,想和儿子一起庆祝。厂子不但起死回生,还一次就盈利这么多。任谁都乐得合不拢嘴。
昨天实在太忙,接了这么多订单,人人都忙得抬不起头。
当初他并不看好许非晚,但经这个年轻女同志的手改过的裙子,不但销售一空,还有人托关系找到他,想让他给开个后门,再赶一批货。
他对许非晚由不信任转变为认可。再加上许非晚后期改动的那些衣服,他越看越喜欢,觉得许非晚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工厂的仙女。
厂子未来一片光明,儿子和儿媳妇却闹成这样,这是为什么?
“程奕,你们在干什么?”虽然他对儿媳妇不是很满意,但不会一上来就指责儿媳妇。
程奕心口堵得难受,双目通红看着地上的女人,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李常欢平时就怕这老头儿,只敢压抑的抽搭,忘记了哭。
“我问你话呢?你们在干什么?
厂里刚刚好点,你们就这么作。是不是忘了我和你们说的,家和万事兴!”
老厂长声音浑厚,中气十足。
程奕缓了缓情绪,慢慢开口。“爸,不是我作,是她。
她把许非晚气走了,还骗我说许非晚嫌咱们给钱少,污蔑人家贪咱们的钱,说什么会场布置那些东西,根本不值钱。
我们都白忙活了,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帮咱们的人,被这个女人给赶走了。”
程父原本微怒的脸上,转瞬被一层寒冰覆盖,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寒意。眉宇间全是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冷下脸的他,让人心生敬畏,身上散发出无需言语就能震慑人心的气势。
李常欢恨不得缩成一团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动了这紧绷至极的气氛,引发不可预知的风暴。
“常欢,程奕说的是真的吗?”他皱着眉问。
“爸,我......”李常欢结结巴巴说不出口。
“你说人家贪了厂里的钱,有证据吗?还是说,你顺着收据上的地址找过去问了?”
不愧是老厂长,一针见血。
“我......我......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......”李常欢头都不敢抬,手指揪着衣角,眼闪烁着惊慌的光,透露着强烈的畏惧。
程父的眼神如同激光,似要将李常欢从头到脚看穿。“程奕,打电话请许非晚同志辛苦跑一趟,你亲自开车去接。顺路把你媳妇儿的朋友一块儿接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