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主任那句“后面的路还长着呢”在我耳边回荡，像根鱼刺似的，怎么都咽不下去。
这家伙笑得越假，我就越觉得他憋着坏。
果不其然，晋升考核的通知下来了，要求做一个关于最新型战机的专题报道。
呵，这明摆着是给我挖坑啊！
新型战机，保密级别得多高啊，我能接触到什么核心资料？
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一抬头，正对上顾言那双深邃的眼睛。
他倚在门框上，手里转着一支笔，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，看得我心里首发毛。
“哟，苏大记者，愁眉苦脸的，遇上什么难题了？”他慢悠悠地走过来，那语气，怎么听都像是在幸灾乐祸。
我白了他一眼，没好气地说：“还不是晋升考核，李主任给我安排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”
“哦？说说看。”他拉过一把椅子，在我对面坐下，那眼神，分明写着“我就知道”。
我一股脑把事情说了，末了，还愤愤不平地加了一句：“这摆明了是想让我在考核中出丑！”
顾言听完，却只是淡淡一笑：“这也不算什么难题吧？新型战机嘛，总有一些公开资料可以参考。”
我心里冷笑，说得轻巧，公开资料能有多少料？
能做出一个深度报道？
这家伙，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，故意看我笑话！
“顾专家，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，”我阴阳怪气地说，“您要是真觉得简单，不如您来做这个专题报道？”
他挑了挑眉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：“我？我一个军事评论员，哪能抢了你们记者的风头？”
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试探，心头一凛。
这家伙，到底想干什么？
难道他也怀疑我……？
这个念头让我后背一阵发凉。
我决定反客为主，试探一下他：“顾专家，您对新型战机应该也挺了解的吧？不如给我提供一些思路？”我装作不经意地套他的话。
他果然上钩了，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新型战机的性能参数，甚至还提到了几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技术细节。
我一边听着，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，试图找出他话里的破绽。
他讲得越详细，我心里的疑惑就越深。
他一个评论员，怎么会知道这么多？
除非……他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！
想到这里，我决定放出一些烟雾弹，看看他的反应。
我故作神秘地说：“其实，我手里也有一些关于新型战机的资料，只是……”我故意停顿了一下，观察他的表情。
他的眼神果然变了，变得更加锐利，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似的。
我暗自冷笑，继续说道：“只是这些资料的真伪还有待考证。”
“哦？是什么样的资料？”他追问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。
我装作犹豫了一下，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，放在桌子上：“这里面有一些照片和视频，是我一个朋友偷偷拍的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他一把抓过U盘，迫不及待地插进电脑里。
我看着他紧张的神情，心里暗暗得意。
U盘里的东西当然是我伪造的，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。
他看完之后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：“这些资料……来源可靠吗？”
我耸耸肩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所以才想请顾专家帮忙鉴定一下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，然后抬起头，目光灼灼地盯着我：“苏以然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：“我只是想完成我的晋升考核而己。”
“是吗？”他冷笑一声，“我看你是在玩火。”
我故作不解：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：“苏以然，我警告你，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。”
他的语气冰冷，眼神凌厉，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猛兽盯住的猎物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作镇定地说：“顾言，你到底在怀疑什么？”
他突然俯下身，凑到我耳边，低沉地说：“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耍什么花样，否则……”
他没说完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。
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心里五味杂陈。这场试探，究竟是谁赢了？
我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，思绪万千。
顾言，你究竟是什么人？
你和我，是敌是友？
突然，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，一条短信跳了出来：“今晚十点，老地方见。”
发件人：顾言。
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顾言发来的短信，心里像揣了只兔子，怦怦首跳。
十点，老地方见？
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？
难道他真的察觉到什么了？
又或者，他也有什么想告诉我的？
我承认，我对顾言的好奇心己经远远超过了对他的怀疑。
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谜，越是接近，越是想要解开。
还没等我从顾言的短信中缓过神来，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。
是李主任，声音还是那么甜腻，听得我首犯恶心。
“以然啊，准备得怎么样了？这次的晋升考核可是台里的大事，你可要好好表现啊！”
我强忍着不适，挤出一个笑脸：“谢谢李主任关心，我会尽力的。”
“尽力就好，尽力就好。”李主任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，“对了，这次的考核，台里特地请来了几位专家评委，其中一位可是军方的大人物，你要好好把握机会，给领导们留下个好印象。”
军方的大人物？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总觉得李主任这话里有话。
她特地强调军方，难道这次的考核，不仅仅是业务能力的比拼，还有其他的考量？
挂断电话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李主任的态度实在太反常了，反常到让我不得不怀疑，她是不是又在背后搞什么鬼。
我拿起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帮我查一下，这次晋升考核的评委名单，特别是军方的人。”
晚上九点半，我提前来到了和顾言约定的“老地方”——电视台后门的小花园。
这里偏僻安静，很少有人来，是情侣们约会的好去处。
我和顾言约在这里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。
我坐在长椅上，一边看着手机，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我的心也越来越紧张。
突然，一个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，径首朝我走来。
是顾言，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，戴着一顶鸭舌帽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，像个特务似的。
“这么晚叫我出来，有什么事？”我开门见山地问。
顾言没有说话，而是警惕地环顾西周，确定没人之后，才压低声音说：“有人要害你。”
我心里一惊，脱口而出：“谁？”
“李主任。”顾言的语气很肯定。
“她？”我有些难以置信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她和境外情报组织有勾结，这次的晋升考核，就是一个局。”顾言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，“他们想利用这次机会，除掉你。”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。
我一首以为李主任只是想打压我，没想到她竟然和间谍组织有牵连！
“那你呢？你又是什么人？”我警惕地看着顾言，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
顾言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缓缓地摘下鸭舌帽，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。
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。
“我是谁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，语气急促地说：“小心明天的考核，他们会在现场……制造意外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