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骗我的对吗？”傅瑾临眼神幽深。
“什么？”
“如果他是你男朋友，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？”
季雪宁气极反笑，“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？喜欢谁就要上床是吗？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傅瑾临艰涩开口，“我只是，只是……”
他只是了半天，也没有再说出什么。
“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，请你出去，这是我的家。”
良久的沉默，久到季雪宁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。
“我妈……她去世了……”傅瑾临靠着门缓缓滑下。
季雪宁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“她……本来快好了，但听见林青瑜说了之前的事情，又刺激到她，从楼梯上摔下去……”
“林青瑜进不去医院，但是谢斯澜混进去了，拿着和林青瑜的视频给我妈看……”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想利用我妈让你回去，我只是……”
他抬头，眼神里是什么，季雪宁看不懂。
“我只是，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“这是我的报应吗？”
季雪宁没说话。
“我走了，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。”
门外。
顾景行站的笔直。
他看着傅瑾临，傅瑾临也死死地盯着他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他还是不放心，因此故意将钥匙放进季雪宁的衣服口袋，果不其然，当他返回的时候，就看见傅瑾临进了这栋楼，他赶到门口，想要敲门却听见傅瑾临说——“我妈她……去世了。”
于是要敲门的手放下了。
顾景行一直看着他走出楼道才放松下来，一转头，便看见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季雪宁。
“我是来拿钥匙的。”顾景行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。
季雪宁也不揭穿他，只是问，“那么现在，可以告诉我今天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很早就看过我的作品了对吗？我后来想了想，被学院除名的那次比赛，你应该也在场吧？”
顾景行笑了，“你终于想起我了吗？”
季雪宁不置可否：“连你们的面试官都发现了那幅作品的问题，他却说你喜欢，你为什么相信我？”
面前的男人低头，思考了一会儿：“如果你不认识顾景行，那阿果呢？”
“阿果？”季雪宁一下子被拽回到记忆里，小时候住在外婆家，隔壁的小男孩总爬到苹果树上看她。
外婆说，小男孩爸爸妈妈都不在了，没有小朋友愿意跟他玩，他也不跟大人说话。
那个小男孩就是阿果。
阿果说他没有朋友，她说没关系，我就是阿果的朋友；
阿果说不会玩自己说的那些游戏，她就说不要紧，她教他玩。
一直到上小学，她被父母接走念书，就再也没见过他。
但是阿果会一直给她写信，直到高中搬家。
“初中的时候，爷爷去世了，我被送到了福利院，再给你写信，那些信被其他人收起来撕掉，根本没有寄出去，直到最后考上大学里离开福利院我才知道……
“我以为是你忘记了我，或者不想再见到我。
“我打听了好久，才知道你考上了s大，学了设计，看见你找互勉搭子的信息，就给你留言……”
“搭子？”季雪宁好像想到了什么：“ag？你是ag？”
ag，阿果。
那时她为了比赛，短暂找过一个线上的互勉搭子，原来是他吗？
顾景行笑着，“《苹果树之外的苹果》，这幅设计是我们俩一起创作的，所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？只不过我当时能量太小，为你抱不平却被院长开除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“现在不一样了，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，我们都走过来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