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青蹲在战壕里往压缩饼干上抹老干妈时,听见防爆墙外传来饕餮的脚步声。大地震颤让酱瓶在弹药箱上跳起踢踏舞,她慌忙用战术匕首卡住瓶口——这是炊事班张婶偷偷塞给她的最后一瓶。
"第三防区准备就绪!"耳麦里传来爆破手老陈的吼声,背景音里混着机械组焊接阵眼的滋滋声。云绮罗抬头望向瞭望塔,看见观测员小赵正把女儿画的平安符贴在瞄准镜上,那张皱巴巴的蜡笔画在狂风中猎猎作响。
莫上校的白虎纹灵在左臂流转,她正在给重机枪装填刻满符咒的子弹。弹链上拴着的幼儿园接送卡突然发光,女儿用歪扭字体写的"妈妈加油"在硝烟中忽明忽暗。"五分钟后启动能量共鸣。"她按下通讯器,手腕上的卡通手表突然播报:"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啦!"
青岚的青龙纹印在眉心闪烁,他正用雷光给阵眼导线做最后焊接。技术员递来的绝缘胶带印满熊猫图案,说是幼儿园小朋友捐的物资。当雷光擦过胶带时,憨态可掬的熊猫忽然在电流中翻了个跟斗。
"它们来了!"瞭望塔突然撒下漫天纸屑——那是小赵情急之下把观测日志撕成了警报。云绮罗的汉服战甲被汗水浸透,腰间却系着叶青编的碎布腰带,上面歪歪扭扭缝着"必胜"二字。
十万平民的信念屏障亮起时,广场舞大妈们捐的音响阵列正播放《最炫民族风》。饕餮的利爪撞上光幕的瞬间,混音师老王咬牙把音量调到最大,广场舞曲混着藏传佛经、教堂圣歌和清真唤礼,在防护罩上激荡出七彩涟漪。
林幽的白泽纹灵在他后颈浮现,他推了推被震碎的眼镜,用泡面叉子代替螺丝刀固定传导装置。后勤组送来的能量饮料在脚边排成八卦阵,瓶身上贴满各战区孩童画的西灵图腾。
当西色光柱冲天而起时,云绮罗听见战术服内袋传来怀表的滴答声。那是季教授临终前塞给她的旧怀表,此刻表链正与应龙纹灵共振,在胸口烫出北斗七星的图案。能量洪流涌入体内时,她忽然尝到叶青偷偷塞进她兜里的跳跳糖,碳酸气泡在舌尖炸开成星云状的能量脉络。
汉服战甲上的应龙刺绣苏醒瞬间,洗衣房刘姨缝补的针脚化作龙鳞金光。云绮罗的意识随着龙魂攀升,看见地下掩体里母亲们正用防弹衣布料缝制襁褓,看见孩子们用弹壳拼成西灵模型,看见老中医往止血绷带里揉进艾草灰。
完全体的应龙使者展开双翼时,防空警报突然切换成《春节序曲》。正在维护声波炮的兵哥哥们愣了片刻,跟着唢呐节奏往炮管上缠朱砂符。饕餮腋下的眼睛被这荒诞曲调激得充血,利爪挥来时带起的气流掀翻了炊事班的移动餐车,半锅茶叶蛋在空中划出抛物线。
云绮罗的龙爪接住滚烫的卤锅,茶叶蛋的裂纹在冲击波中拼成河图洛书。当她将能量注入其中时,蛋壳上的纹路突然投射出上古星图,将饕餮笼罩在光网之中。青岚趁机甩出缠着熊猫胶带的雷索,电流穿过茶叶蛋孔洞时竟奏出编钟古乐。
天隙显现的刹那,基地所有屏幕突然亮起全球首播。七十亿幸存者的手机同时收到推送——叶青上周捣鼓的"希望首播"程序终于突破凶兽磁场。当云绮罗的龙翼掠过天隙时,撒哈拉的游牧民点燃驼粪烽火,亚马逊雨林的土著敲响树皮鼓,南极科考站用激光在极光上投射出西灵图腾。
"原来所谓天隙..."云绮罗的龙尾扫过梼杌幻化的沙暴,尾尖挂着的碎布腰带在飓风中猎猎如旗,"不过是人类举火把照亮的裂缝。"她喷出的龙息里跃动着十万平民的祈愿光点,每个光晕里都闪烁着具体而微的日常——老王的茶叶蛋铺子,小赵女儿的蜡笔画,洗衣房晒着的碎花床单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