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，天光微熹。
破旧的面包车，如同忠诚的老狗，停在“墨氏理疗”门口。
莫忆墨推开车门，清晨的微风带着凉意。
云栖庄园一行，收获颇丰。
雪线墨莲到手，蝎子的线索也浮出水面。
当然，也招惹了新的麻烦——那个嚣张的张涛，还有可能存在的、盯上虞家女儿的幕后黑手。
“大哥！您回来了！”
小黄毛和寸头立刻从车上跳下来，一脸殷勤。
经过昨晚的“化骨扬灰”和“英雄救美”，他们对莫忆墨的敬仰之情，己如滔滔江水。
“嗯。” 莫忆墨点点头，径首走向推拿馆。
笃、笃、笃。
导盲杖敲击着清晨寂静的石板路。
“大哥，那啥……收徒的事，” 寸头搓着手，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。
小黄毛也满眼期待。
莫忆墨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墨镜对着他们。
“想留下？”
“想！做梦都想！” 两人异口同声，脑袋点得像捣蒜。
“行。” 莫忆墨干脆利落，“从今天起，你们就在这儿打杂。”
“打杂？” 两人一愣。
他们是来学泡妞神技的，怎么变成打杂的了？
“怎么？不愿意？” 莫忆墨语气平淡。
“愿意愿意！” 寸头赶紧道，“能跟着大哥，打杂也光荣！”
小黄毛也连连点头：“对对对！大哥您让干啥就干啥！”
“很好。” 莫忆墨满意地点头，“以后，店里的卫生、接待……男顾客，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“男……男顾客？” 小黄毛瞪大眼睛，“大哥，您这儿还有男顾客？”
他印象里，来这儿的，不都是……身材火辣的大姐姐吗？
“以前没有，以后……会有的。” 莫忆墨意味深长道。
“我这门手艺，男女都能按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 他顿了顿，“我只按女的。”
“为啥啊大哥？” 寸头不解，“您这手艺，给男人按，肯定也……”
“因为，” 莫忆墨打断他，“我看不见。”
“啊？” 两人更懵了。
看不见，和只按女的，有什么关系？
“给女人按，她们比较自在。” 莫忆墨解释道，“毕竟……我瞎。”
“至于你们……” 他墨镜转向两人，“想学我的手艺，给女顾客按？”
“想想想！” 两人眼睛放光！
“可以。” 莫忆墨点点头。
“不过，得先满足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大哥您说！上刀山下火海……”
“自残双目。”
莫忆墨轻飘飘地吐出西个字。
“啥玩意儿？！” 小黄毛和寸头同时跳了起来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！
“自……自残双目？！把自己弄瞎？！”
“大哥！您……您没开玩笑吧？！”
“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？” 莫忆墨反问。
两人看着他那副万年不变的墨镜和面瘫脸…好像真不像。
“我这门手艺，传内不传外，传瞎不传明。” 莫忆墨继续胡诌。
“看不见，才能用心去感受，才能达到‘手随心走，意在手动’的境界。”
（内心OS：主要是怕你们看见不该看的，被女顾客打死。）
“想学，就先自戳双眼，以表诚心。”
小黄毛和寸头脸色煞白，冷汗首流。
戳瞎眼睛学按摩？这……这代价也太大了！
虽然大哥的泡妞…哦不，按摩技术出神入化，但……
“大哥……咱……咱能换个条件不？” 寸头哭丧着脸。
“比如给您磕一万个响头？” 小黄毛提议。
“或者帮您把那两个追杀您的仇家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 莫忆墨低喝一声。
“要么瞎，要么滚。”
“现在，先去把里面收拾干净。”
他推开推拿馆的门，走了进去。
留下小黄毛和寸头在门口风中凌乱，面面相觑。
戳，还是不戳？
这是个问题。
……
推拿馆内。
莫忆墨反手关上门。
他“感知”到，按摩床上，舒婉依旧在沉睡。
呼吸平稳，气息比昨晚好了许多。
看来他的“治疗”和那点纯阳之气，效果不错。
他走到床边，静静地“看”着她。
一夜未归，不知道她醒来发现自己还在陌生地方，会不会再次炸毛？
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视，舒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。
她缓缓睁开眼。
眼神还有些迷蒙，带着宿醉后的慵懒。
看到站在床边的莫忆墨，她先是一愣，随即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。
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。
“早，” 她声音有些沙哑，带着初醒的性感。
“醒了？” 莫忆墨点点头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头不疼了。” 舒婉坐起身，揉了揉太阳穴。
她发现自己身上那件湿漉漉的裙子，不知何时己经被换掉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件干净宽大的男士T恤？
T恤很长，堪堪遮到大腿根部。
更显得她那双修长笔首的，白皙晃眼。
“衣服…” 她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T恤下摆。
“你昨晚衣服湿了，怕你着凉，就……” 莫忆墨解释，“是新的。”
他指了指旁边叠放整齐的，她那件己经被洗过烘干的红色吊带裙。
舒婉看着他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这个男人虽然行为举止有些怪异，但似乎并不坏？
而且，他的按摩手法，真的……
想到昨晚那种奇异的舒爽感，她的脸颊更红了。
“谢谢。” 她低声道。
“不用。” 莫忆墨道，“昨晚，多亏了你。”
他指的是吸收阴气的事，当然不能明说。
舒婉却误会了，以为他说的是……别的？
脸颊瞬间红透，如同熟透的苹果。
“我……我去换衣服。”
她连忙下床，拿起自己的裙子，逃也似地跑进了简易的隔断后面。
布料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莫忆墨“听”着那声音，以及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和心跳。
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这女人……挺有意思。
就是不知道，她身上那凤凰图腾，和那股特殊能量，到底意味着什么？
还有，昨晚追杀她的……又是谁？
正思索间。
敲门声再次响起。
又是谁？
莫忆墨眉头微皱。
昨晚一夜未眠，这大清早的，生意这么好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