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川心中一动,这本破旧的册子,竟然正好对应了自己的先天气运【剑法精通】。
【剑法精通:你天生对剑法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力。】
这玩意儿还能这么用?他有点发愣,随即按捺住心头那点小激动,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第一页。
一行不算工整,却力透纸背的小字映入眼帘:平五行,非平凡,行中见奇,奇中求变。
啧,口气不小。赵川挑了挑眉,寻常基础剑法哪敢这么写开篇?
“有点意思。”他嘀咕一声,迅速翻阅下去。
纸张泛黄,边角都卷起来了,显然被不少人摸过。但内容确实详实,图文并茂,每一招每一式都画得清清楚楚,旁边还有注解。更难得的是,后面竟然还有前人修习时留下的心得体会,字里行间那股子琢磨劲儿,透着一股精妙之气。
“嘿,这十两银子……”赵川咧嘴一笑,掂量了一下怀里剩下的几个铜板,顿时觉得这钱花得太值了,“简首是捡了个大便宜!”
他立刻将剑谱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跟宝贝似的捂严实了,脚步都轻快了几分,一溜烟回了自己的住处。关上门,这才长舒一口气。
接下来的日子,赵川的生活彻底被两件事填满:《五禽戏》和《平五行剑》。
早起,《五禽戏》舒活筋骨,模仿虎之威猛、鹿之安舒、熊之沉稳、猿之灵巧、鹤之轻捷,一套下来,浑身热气腾腾,筋骨舒畅。而后,便是《平五行剑》的漫长修行。
平五行剑,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式。名字土是土了点,可内涵是真不简单。
金式凌厉,讲究个锐气,往前冲就对了;木式绵长,得有韧劲儿,不能断;水式灵动,要滑不溜手,随你怎么来,我自变化;火式爆裂,一下子把劲儿使出来,猛!土式厚重,得稳住,跟个山一样。
五式各有各的门道,还暗合五行相生相克,首尾相连,自成一体。
第一天拿起那把练功用的木剑,赵川就感觉不对劲了。
明明是头回正经学剑法,连握剑的姿势都别扭得很,手腕还有点僵。可看着剑谱上的图文,那些线条、那些小字注解,他竟然一看就懂,好像脑子里早就存了档似的。
“剑尖向前,以锐击锐,破敌先机……”赵川学着剑谱上的姿势,凝神定气,持剑而立。他试着比划了一下金式起手。
“嚯!”
木剑破空,带起一阵不算响亮,但异常清晰的风声。手起剑落,动作谈不上多标准,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流畅感,仿佛这剑天生就该这么使。
“这就是【剑法精通】?”赵川甩了甩手腕,感觉有点奇妙。天赋这东西,真是没道理可讲。
不过,懂归懂,要练到家,还得下苦功。赵川没想着一步登天,他老老实实按照剑谱建议,先把五式拆开,一式一式地磨。
“金式,不是傻乎乎往前冲,得配合呼吸,气沉丹田,心跟着剑走,意念要比剑快!”练了几天,他对着空气戳刺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木式,连贯,连贯!劲不能断,得柔韧,像春天柳条发芽那样……哎,又急了!”他懊恼地停下,重新调整呼吸。
“水式,遇强则迂回,遇弱则席卷……刚柔并济,这才是水嘛。不能一味地躲。”他尝试着让剑招更圆转,更难以捉摸。
“火式爆发,讲究个瞬间。力量要收得住,才能放得猛。蓄力……砰!对,就是这个感觉!”他猛地一剑劈出,力道十足,差点把院角那棵歪脖子树的枝丫给削了。
“至于土式……”赵川深吸一口气,沉腰立马,摆出守势,“看着最笨,其实最难。桩要稳,步要沉。不动如山,动如山崩!”他一遍遍重复着最简单的格挡和首刺,感受那种厚重稳固的力量感。
每天,他就跟一式剑法较劲,反复练,反复琢磨,吃饭睡觉都在想。一个月下来,赵川黑了,瘦了,但眼神更亮了。五行剑法的每一式,他都练得滚瓜烂熟,动作标准,意境也摸到了几分。
接下来,就是融合贯通了。
金生水,水生木,木生火,火生土,土生金。五行循环,理论上应该生生不息。
可实际练起来,赵川才发现有多难。
起初,五式之间的转换生硬得要命。刚使出金式的凌厉,想转水式的柔韧,结果剑招变得不伦不类,像个蹩脚的戏子,动作变形,威力更是没了。金式的锐气还没散尽,水式的灵动又没接上,卡在那里,不上不下,别扭极了。
“妈的,怎么回事?”赵川停下来,皱着眉头,“书上不是说相生吗?怎么我练起来跟相克似的?”
他没灰心,反而沉下心来,放慢速度,一招一式地抠细节。不再强求连贯,而是先把每一式的韵味吃透,再去找那个转换的“点”。
“金式之后接水式……不能硬转,得有个‘化’的过程。”他试着在金式凌厉攻势的末尾,剑尖微微一颤,带出一丝水波般的柔劲。
“水式转木式……水能生木,剑意要从灵动转向绵长,像水流滋养树木一样,自然而然……”
“木式转火式……木能助燃,剑势要由韧转猛,如同枯木逢春,瞬间爆发出勃勃生机……”
渐渐地,赵川摸到了门道。他不再是刻板地按照顺序演练,而是根据实际情况,随心所欲地在五式之间切换。金式的刚猛中带着水式的变化,水式的灵动里藏着木式的连绵,火式的爆裂后是土式的稳固,土式的厚重又能生出金式的锐利。
他的剑法开始有了自己的节奏,不再是五个独立的招式拼盘,而是真正化为了一个流转不息的整体。木剑在他手中,时而如狂风扫落叶,时而如细雨润无声,时而如烈火燎原,时而又如磐石屹立。剑光闪烁间,仿佛真的有一个小小的五行轮在旋转,变化无穷。
“呼……”一套剑法练完,赵川收剑而立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。这《平五行剑》,算是真正入了门,趋于大成了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除了练剑,便是练气,平淡却也充实。
然而,这种安稳的日子,似乎总不会太长久。
这天,赵川刚练完一套剑法,正准备擦擦汗,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宋家门口。
踢踏,踢踏,踢踏……声音清脆又响亮,在这安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突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