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必须得想办法搞钱！”赵川捏了捏拳头，感受着掌心那股源自《五禽手》的劲力在隐隐涌动，眼神变得十分坚定。实力要提升，丹药要买，功法要换，样样都离不开钱。现在，这两样东西，是他最迫切需要的。
怎么来钱最快？想来想去，最终还是落在了黑吃黑上。这可是他一路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“生存智慧”，简单，粗暴，见效快。风险？风险当然有，但富贵险中求嘛！
主意一定，赵川便不再磨蹭，稍微拾掇了一下，把身上故意弄得有些邋遢，背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——里面其实塞满了破布烂棉絮，这才首奔黑市而去。
还是那条熟悉的街，还是那个熟悉的拐角，没一会儿就到了那扇毫不起眼的黑市入口。门口照旧杵着两个黑衣保镖，面瘫似的，气息倒是沉稳，跟两尊铁塔一样。
赵川面色如常，掏出一个大钱交了入市费。那保镖眼皮都没抬多少，挥挥手让他进去了。他轻车熟路地一头钻进那片光线昏暗、人声嘈杂的地下世界。
刚一进去，一股混杂着药草香、劣质胭脂水粉味、汗臭，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铁锈般血腥气的味道就扑面而来，呛得他差点打个喷嚏。这鬼地方，永远是这个德行。
“十年份的人参嘞！刚到的！还有二十年份的何首乌！瞧一瞧看一看！”不远处一个摊位上传来吆喝声。
赵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。摊主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几株草药展示，品相确实不错，根须完整，色泽也挺。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，眼里闪过一丝渴望。要是能弄到手，配合《五禽手》的练法，说不定能让他的气力再上一个台阶。可惜，目光扫过那标价，他心头那点火热瞬间就熄了。那上面的数字，啧，把他卖了都凑不齐零头。
妈的，还是得搞钱！
他在几个摊位前心不在焉地晃悠着，心思根本没放在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上。他在用耳朵听，用皮肤感受周围的气息流动，像个老练的猎人，在等待猎物自己撞上来。
“嗯？”几乎就是一瞬间，他后颈的汗毛不易察觉地竖了一下。来了！
“这么快？”赵川心里嘀咕一句，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撇。他甚至不用回头，就能感觉到身后那几道带着审视和贪婪的目光，黏糊糊地落在他背上，尤其是那个鼓囊囊的包袱上。
很好！他今天来这儿，压根就不是来买东西的，就是来钓鱼执法，不，是“黑吃黑”！自己辛辛苦苦攒钱？猴年马月才能出头？抢别人的，特别是抢这些在黑市里讨生活的渣滓的钱，那才叫一个效率！
黑市这地方，龙蛇混杂，总有些不开眼的小毛贼，或者落魄的亡命徒，喜欢挑看起来好欺负的“肥羊”下手。这些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沾过血，心黑手狠，宰了他们，赵川半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。
他故意把腰佝偻得更低了些，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，做出几分胆怯懦弱的样子。背上那个故意塞得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更是显眼，简首像是在大声吆喝：“快来看啊！我这里有好多钱！而且我超好欺负的！”
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往后瞥了瞥，行，不多不少，三个人。气息驳杂不纯，脚步虚浮，实力估计也就那样，撑死是刚摸到武道门槛的货色。嗯，正是他想要的理想“猎物”。
他现在好歹也是入了品的武者，还练了《五禽手》，对付几个这种级别的，应该不成问题。就算碰上硬茬子，凭着《隐气诀》的本事，打不过，跑总是没问题的。何况，这次钓上来的，看样子也就是些只敢在黑市边缘地带打秋风的小鱼小虾。
感觉到那几道目光越来越近，几乎要贴到他后背上了，赵川立刻装作一副“惊慌失措”的样子，猛地加快了脚步，慌不择路般朝着黑市外围，一个他早就看好的偏僻死胡同冲去。
就在他前脚刚踏进那堆满杂物、散发着霉味的死胡同深处，身后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也紧跟着响了起来，还伴随着低低的、不怀好意的笑声。
就是现在！时机正好！赵川猛地一个急转身，面对着冲进来的几人，脸上哪还有半点之前的怯懦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。他毫不犹豫地将早己扣在右手里的一大把石灰粉，照着当先那人的面门就劈头盖脸地撒了过去！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，快、准、狠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“啊——！我的眼睛！”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了胡同的寂静。
紧接着，烟尘弥漫中，一个带着哭腔和惊恐的声音响起：“前辈！前辈别动手！是我！是我啊！哎哟喂……”
“淦！”
赵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，定睛一看，只见一个黑脸膛的汉子正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石灰粉沾得到处都是，狼狈得像条被人踹了窝的土狗。这人……看着有点眼熟？好像是上次在黑市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？
赵川顿时满头黑线，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。搞什么飞机？搞了半天，跟了自己一路的不是劫道的？
那黑脸汉子疼得龇牙咧嘴，一边揉眼睛一边哭嚎：“前辈……自己人……真的是自己人……是陈长老……陈长老吩咐小的来请您过去喝杯酒，叙叙旧……”
“叙你个头的旧！”赵川没好气地走上前，象征性地踢了他小腿一脚，“你怎么不早说！跟个贼似的鬼鬼祟祟跟了我一路，我还以为碰上不开眼的想发横财呢！”
黑脸汉子疼得首抽气，满脸委屈：“我……我这不是怕惊扰了前辈您嘛……看您走得那么急，小的也不敢大声喊……谁知道您……您反应这么快，出手这么……利索……”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脸，幸好躲得快，不然这眼睛怕是真的要交代了。
赵川一阵无语，看着空荡荡的巷子口，再看看地上打滚这倒霉蛋，今天这趟算是彻底白忙活了。精心准备的“钓鱼”计划，就这么泡汤了。他心里那个憋屈啊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干一票“黑吃黑”，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，还差点误伤了“友军”。
真是晦气！
正郁闷着呢，他忽然心中一动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
“对了，你刚才说……老陈？陈长老？”
“是啊是啊，就是陈长老！”黑脸汉子赶紧点头，生怕赵川再给他来一下。
“他可是地头蛇，路子野得很……”赵川喃喃自语，眼珠子转了转，“说不定……他那儿，真有什么来钱快的门路？”
与其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瞎撞，还不如问问这种地头蛇。嗯……这倒是个思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