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气氛凝固,辛娓突然抬手——
“唰!”一排银针扎在涂山爻周围的木地板上,将他困在原地。
“既然来了……”她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,“不如做个全面体检。”
三只狐狸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灵力锁链捆成了粽子。
五分钟后,涂山灵被扎成了刺猬,眼泪汪汪 , 涂山冉的尾巴毛被薅下来做药材。
涂山远最惨——辛娓发现他装病,首接灌了三天量的黄连汤
涂山爻缩在墙角,看着家族精英们痛哭流涕的样子,突然觉得……
辛医生好帅啊!
闹剧结束后,辛娓独自回到药房。
涂山爻跟了过来,轻轻敲了敲门:“辛医生……”
药房内,涂山爻站在辛娓面前,耳朵微微发烫,尾巴不安地甩动着。
“辛医生,关于我家里人说的那些话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慌乱,“他们误会了,我从来没说过我们有什么……那种关系。”
辛娓坐在藤椅上,手里翻着一本古籍:“嗯。”
涂山爻一噎,准备好的长篇解释瞬间卡壳。
——她怎么这么平静?!
曜也走了过来,独眼眯成一条缝,语气凉凉地补刀:“怎么?你很失望?”
涂山爻瞬间炸毛:“我没有!”
辛娓终于抬眸,乌黑的瞳仁淡淡扫了他一眼:“我知道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,仿佛这件事对她而言,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。
涂山爻心里莫名不舒服,一点都不在意?
曜也甩了甩尾巴,踱步到涂山爻面前,仰头盯着他。
“别自作多情。”它冷笑,“辛娓对男人没兴趣,尤其是你这种…”
它上下打量了涂山爻一眼,眼神里写满了嫌弃。
“又懒又废的公务员。”
涂山爻:“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因为曜也说的好像……没错?
“我去整理药材。”
她的背影清瘦挺拔,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,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。
可涂山爻就是觉得……
曜也瞥了他一眼,嗤笑一声,跟上了辛娓。
涂山爻站在原地,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。
明明只是澄清误会而己,为什么……会有点点难受?
傍晚,涂山爻独自蹲在诊所后院,手里拿着一根树枝,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面。
他想起她冷淡的回应,想起她平静的眼神,想起她转身离开的背影……
“啧。”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“我在胡思乱想什么……”
“咔嚓——”
身后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声音。
涂山爻猛地回头,正对上曜也那双冰冷的独眼。
黑猫蹲在石桌上,尾巴慢悠悠地甩着,语气嘲讽:“怎么?被打击到了?”
涂山爻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破天荒地没反驳。
曜也盯着他看了几秒,突然冷笑:“废物。”
涂山爻:“……”
他自暴自弃地趴在石桌上,把脸埋进臂弯里,声音闷闷的: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曜也跳上石桌,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脑袋。
涂山爻抬起头,愣愣地看着它。
曜也的独眼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微光:“她不是针对你,她对所有人都这样。”
涂山爻眨了眨眼,心里那股闷感突然减轻了一些。
“所以……”他小心翼翼地问,“我不是被讨厌了?”
曜也翻了个白眼:“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蠢?”
涂山爻:“……”
这算是安慰吗?!
晨光熹微,诊所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。
涂山景、涂山冉和涂山远整整齐齐坐在诊疗室的长椅上,头上还扎着昨晚辛娓留下的银针,尾巴毛秃了几撮,脸色发绿——显然是黄连汤的后遗症。
涂山爻端着茶盘,手抖得像筛子:“三、三叔……喝、喝茶……”
涂山远接过茶杯,胡子抖了抖:“阿爻啊……”
“在!”
“这位辛医生……”
“她平时不这样的!”涂山爻立刻辩解,“昨天一定是误会!”
“不,”涂山远深吸一口气,“我是说……她扎针的手法很专业。”
涂山爻:“???”
你们到底是来考察还是来治病的?!
涂山瑾突然眯起眼睛:“阿爻,你今天怎么不去妖管局?”
涂山爻一僵:“呃……调休?”
“调休?”涂山灵从茶几底下钻出来(她刚刚一首躲在下面),“你不是说妖管局最近忙得要死吗?”
“对啊!”涂山远捋着胡子,“上次家族群还说你们领导天天催业绩。”
涂山爻额头冒汗:“这个嘛……”
曜也蹲在药柜上,冷笑:“因为他现在算外派人员,专门监视辛娓。”
——死寂。
“不是监视!是合作!”涂山爻疯狂摆手,“是特别医疗顾问!”
涂山冉突然拍桌而起:“我决定了!”
所有人吓得一哆嗦。
“这门亲事我同意了!”她掏出一本厚厚的《青丘婚礼筹备手册》,“下个月就有良辰吉日……”
“二姐!”涂山爻急得尾巴炸毛,“我和辛医生真的不是……”
“啪!”
诊疗室的门被推开,辛娓冷着脸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新一批银针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涂山灵嗖地变成狐狸原形钻进茶几底下。
“既然都醒了。”辛娓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,“来做复诊。”
三只狐狸集体后退:“不不不用了!我们好了!”
“是吗?”辛娓拿起最粗的那根银针,“我看这位老先生的气色还是不太好。”
涂山远差点哭出来:“我我我我特别健康!能一口气爬三十层楼!”
“那这位女士的心悸?”
涂山瑾疯狂摇头:“从没这么舒坦过!”
“小姑娘的尾巴……”
茶几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:“秃着挺好!凉快!”
“辛医生!”涂山爻一个滑跪挡在家人前面,“他们真的知道错了!”
辛娓挑眉:“错哪了?”
“错在……”涂山爻急中生智,“不该装病浪费医疗资源!”
“还有呢?”
“不该擅自调查您!”
“继续。”
涂山爻眼泪都要出来了:“不该……不该乱点鸳鸯谱?”
辛娓这才收起银针,轻飘飘地扔下一句:“诊费记得结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