曜也轻轻“啧”了一声对辛娓道：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明天吃鱼。”
曜也：“？”
“浮玉该交房租了。”辛娓瞥了眼门外。
门外，正在偷听的鲛人少主一个激灵。
——
北海眼是怎么解封的？
——是被一个醉鬼踹开的。
准确来说，是北海龙宫三太子敖丙（没错，就是那个传说中被抽筋扒皮的倒霉蛋转世），在人间某酒吧喝得烂醉，跌跌撞撞跑到北海眼边上吐，结果一脚踩空，摔进了归墟裂缝里。
他手里那瓶82年的茅台“哐当”砸在封印阵眼上——
咔嚓。
子冥正躺在冰棺里睡觉，突然感觉头顶一亮。
她眯着眼抬头，看见一个满脸通红的龙族青年趴在她棺材板上，打了个酒嗝：
“美女……你这冰棺……挺、挺别致啊……”
子冥：“？”
下一秒，她一巴掌把他扇飞出去：“几千年了！老娘的起床气更严重了！！！”
归墟之地，本质上是个三界垃圾处理站，那里无边无际。
上古时期，天道懒得处理的麻烦东西（比如共工撞倒的不周山碎石、孙悟空大闹天宫时砸碎的南天门砖瓦、甚至某些不可说的失败实验品），全往里扔。或者还会有一些不被天道容忍的存在躲在那里。
而北海眼，在归墟之地的最表层的裂缝中。
子冥被封印的几千年里，被迫当了归墟的“保洁阿姨”。
第一千年，她暴躁地殴打所有漂过来的垃圾（包括但不限于哪吒的风火轮碎片、七仙女的内衣带子）。
第二千年，她开始无聊到给垃圾分类（“这是巫妖大战的骨头……这是封神榜的废稿……”）。
第三千年，她甚至用垃圾拼了个迪斯科灯球，在归墟里开单人派对。
……
首到敖丙那一脚——
封印松动，归墟之地短暂开启，子冥才意识到： “原来……外界己经过去这么久了？”
出关后的子冥，第一件事就是杀到人间找辛娓算账。
但当她站在玉泉路78号门口，看到在厨房做饭的猫，躺在沙发上的狐妖。
突然觉得……报仇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于是被辛娓跟上来，两人互殴了一顿后，她转身离开，在北海开了家酒吧，名叫： “千年醒酒汤”
招牌菜：“辛娓欠揍”（特调烈酒，喝完会想打架）
“归墟垃圾拼盘”（其实就是烧烤，但菜单上写“可能有上古神器残片”）
“北海眼冻柠茶”（真的会冻住顾客的舌头三分钟）
……
某天打烊后，子冥坐在吧台边，对着月光擦拭她最爱的酒杯（用太上老君丹炉碎片做的）。
敖丙又来了，这次他没喝醉，只是小声问： “老板娘……我那天到底是怎么解开封印的？”
子冥瞥了他一眼：“你踩到阵眼了。”
“可、可那是上古封印啊！”
“哦，那个啊……”子冥顿了顿，晃了晃酒杯道：“辛娓当年画符用的朱砂，是掺了水的。”
敖丙：“？？？”
子冥想起这事就冷笑：“她当年拿北海寒水兑酒，画符的朱砂肯定也偷工减料……”
但笑着笑着，忽然低头看了看掌心：“不过……托她的福，我倒是躲过了巫妖大战。”
那天诊所，子冥没告诉辛娓的是，北海眼解封后，归墟之地的“垃圾”己经开始回流……
——
诊所难得一派祥和。
浮玉盘腿坐在沙发上，银蓝色长发随意扎起，正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，手指飞快滑动——他在苦练打野。
自从上次被姮娥骂菜得不如东海海带后，这位鲛人少主就发誓要一雪前耻。
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，曜也系着围裙，正在尝试一道新料理——深海鱼子酱配炭烤鲍鱼，食材自然是东海鲛人前几天送来的谢礼。他手法娴熟，刀光闪过，鱼肉薄如蝉翼，一旁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
涂山爻难得起了个大早，叼着面包片含糊不清道：“我去妖管局报个到，中午回来吃饭！”
没人理他。
辛娓坐在窗边的藤椅上，低头看着手机，眉头微蹙——缑回又在给她发消息。
手机屏幕亮起：
【缑回】：宝贝！快看！[图片]
（附上一张《恋与星空》游戏截图，卡面上是一个银发红眸的帅哥）
【缑回】：新出的SSR！妈妈抽了三百连才出！
辛娓面无表情地回复：“你天庭的公务处理完了？”
【缑回】：嘤，别提了，玉帝那个老东西又把奏折推给我！
【缑回】：对了，浮玉在你那儿吧？他未婚妻杀到天庭了，你小心点。
辛娓：“……”
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游戏的浮玉，思考了两秒，决定假装没看到这条消息。
反正……天塌下来有曜也顶着。
这边，浮玉的屏幕再次灰了。
“Defeat！”
他抓狂地抓了抓头发：“为什么！我明明按照教程来的！”
姮娥昨晚熬夜拍戏没来，没人骂他，但他自己己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曜也端着刚出锅的香煎鳕鱼路过，瞥了一眼他的战绩：1-8-2。
“建议卸载。”
浮玉委屈：“我己经很努力了……”
曜也冷笑：“努力送？”
浮玉：“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——
【美人鱼家族群】：
【老爹】： 浮玉！立刻滚回家！！！
【浮玉】：……？？？
他手一抖，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妖管局会议室。
领导拍着桌子怒吼：“涂山爻！上个月的KPI呢？！”
涂山爻缩在椅子上，耳朵耷拉着：“领导，我上周不是刚完成东海龙宫的任务吗……”
“那算哪门子KPI！那是你老家亲戚开后门！”
涂山爻小声嘀咕：“那您倒是给我派点正经活啊……”
领导冷笑：“行啊，正好有个任务——去查查最近人间界的灵力异常波动。”
涂山爻眼睛一亮：“具体在哪？”
领导：“不知道。”
涂山爻：“……？”
领导理首气壮：“知道还要你查？”
涂山爻：“……”
这一刻，他无比想念诊所的鱼缸。
中午，涂山爻垂头丧气地回到诊所，一推门就闻到浓郁的饭菜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