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润喉糖盒往兜里按了按，那冰冷的金属边缘如尖锐的石子般硌得大腿生疼。
凌晨西点的市图书馆还没开门，西周一片寂静，偶尔传来远处汽车的低沉轰鸣声。
我和李明蹲在台阶上啃冷掉的肉包，那肉包硬邦邦的，咬起来咯嘣作响，他呼出的白气裹着芝麻香，像轻柔的云朵般扑到我脸上：“你说周越那小子，会不会在财务报告里动手脚了？”
“动手脚了。”我舔掉嘴角黏糊糊的油星子，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，【商业情报分析】技能卡闪着幽蓝色的光，那光幽幽的，好似深夜里神秘的眼睛。
其实，这个神秘的系统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，它的功能就像一个个藏在宝箱里的秘密。
昨晚熬到两点，系统突然解锁了“数据溯源”功能，我盯着创游近三年的财报，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在屏幕上闪烁，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。
我发现去年第三季度的“IP授权费”比往年多了两百万——刚好是周越收购那家小工作室的价钱。
李明的手机“叮”地响了一声，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脆，他扒拉着屏幕笑出声来：“老张头到了！”穿着藏青色制服的管理员推着清洁车过来，车轮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，看到是我们俩，朝台阶努努嘴：“早说要查资料，我给你们留了三楼靠窗的卡座。”
走进图书馆，中央空调嗡嗡作响，像一群蜜蜂在耳边飞舞。
我把U盘插进电脑时，指尖沾到键盘上黏腻的咖啡渍。
李明搬来一摞《商业谈判心理学》，书脊被压得咯吱作响，像是在痛苦地呻吟：“看到没？第三章说，当对方频繁调整领带，说明在虚张声势。周越那小子今天肯定系爱马仕领带，我赌他要摸七次。”
“五次。”我调出创游的股权结构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：【检测到关键人物苏清棠距离500米，是否激活【记忆回溯】？】
玻璃窗外闪过一抹白色，像一只轻盈的白鸽。
苏清棠踩着细高跟鞋走进来，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，米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大理石地面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她手里拎着一个旧硬盘，金属外壳泛着暗黄色的包浆，像一块被岁月抚摸了十年的玉，触手冰凉。
“早。”她把硬盘推到我面前，指节上的翡翠戒指碰出轻轻的响声，如同清脆的鸟鸣，“里面有周越去年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局记录。”
我接过硬盘时，指尖触到她手背的温度——比空调风还凉，那凉意像冰丝般顺着指尖蔓延开来。
系统面板突然跳出【好感度+5】，我喉结动了动，想起童年那个雨天，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把伞倾向我被淋湿的肩膀，那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。
“谢谢。”我把硬盘塞进书包最里面一层，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住，“昨晚的润喉糖……甜过头了。”
苏清棠低头整理袖口，耳坠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，像闪烁的星星。
她抬眼时睫毛轻轻颤动，“下午三点的谈判，周越会带律师团。”
李明突然把书拍在桌上，“啪”的一声惊得旁边看报纸的大爷瞪了他一眼。
他压低声音说：“我刚查到，张胖子上周刚给儿子交了国际学校的学费！”
苏清棠看了一眼手表，风衣带被穿堂风掀起，发出呼呼的声响：“我得回公司了。”她转身时，我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水味，混合着旧硬盘上的铁锈味，像极了记忆里雨后的青草，那清新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。
系统面板的【准备度】跳到了87%，我摸出一颗润喉糖放进嘴里——这次是第二颗，酸得我眯起了眼，那酸味在口腔里肆意蔓延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下午三点渐渐临近。
我和李明离开图书馆，走在去谈判室的路上。
街道上车水马龙，喇叭声、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。
我心里有些紧张，心脏像一只小兔子在胸腔里乱跳，期待着这场即将到来的谈判能有个好结果。
谈判室的冷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，那灯光白得刺眼，仿佛要把一切都照亮。
我盯着墙上的挂钟，秒针每走一格，“滴答滴答”的声音都像重锤般敲在我心上，后颈的汗毛就竖起来一分。
周越靠在真皮椅上转动钢笔，银色笔帽折射的光扫过我的脸，那光一闪一闪的，晃得我眼睛生疼：“陈砚，你说你一个游戏厅店员，懂什么商战？”
“懂点人心。”我翻开资料夹，系统的【心理博弈】技能卡自动激活，张胖子的喉结在领带下面滚动，左手正往鼻子上抬——第一次。
“创游要拿我们新游戏的独家代理，分成30%。”周越敲了敲桌面，钢笔尖在合同上戳出一个小坑，那声音清脆而尖锐，“这是底线。”
“25%。”我推过去一份销量预测表，“我们有三组数据，分别对应淡季、平季、旺季。”系统在张胖子的瞳孔上投射出红色标注：【瞳孔放大0.3毫米，心跳加速】——他在动摇。
周越的钢笔“啪”地断成两截，墨水溅在他的定制衬衫上，那溅墨的声音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，“陈砚，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？”他倾身逼近，领带结歪到了锁骨处，“三年前青训营，你把我按在电竞椅上打了十七把，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。”
张胖子的手又摸向鼻子——第二次。
我调出拉斯维加斯的赌局记录投影在墙上：“周少，令尊上个月刚增持了创游10%的股份，您说他要是知道，您拿公司现金流去填赌债……”
周越的脸瞬间变得煞白，像一张白纸。
张胖子的手第三次摸上鼻子，我立刻补刀：“28%分成，加年度销量保底三百万——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诚意。”
系统面板闪过金光，【谈判成功率】跳到了100%。
张胖子抓起合同签字时，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个墨点，像一朵开败的花，那墨水洇开的声音细微而缓慢。
“恭喜。”苏清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她倚着门框笑着，“影响力等级提升至【全网关注】，系统奖励己发放。”
李明扑过来抱住我，他电竞服上的汗味混合着胜利的喜悦，我瞥见周越摔门而去时撞翻了花瓶，水溅在“谈判成功”的横幅上，红底黑字晕成了血的颜色，那水溅的声音清脆而响亮。
手机在兜里震动，系统提示音比任何警报都刺耳：【新任务发布——沉浸式剧本杀凶案】
我打开系统面板，任务详情只有一行血红色的小字：“找出真凶，否则……你童年的秘密将公之于众。”
苏清棠递来润喉糖盒，我接的时候手在抖。
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，把糖盒上的划痕照得一清二楚——那是十年前，我为救她被碎玻璃划的。
系统面板突然黑屏，再亮起时，只有一行闪烁的字：“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