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莞张了张嘴,百口莫辩。
她能怎么说?说“不是我,是我的软甲觉得你要非礼我”?
这简首天方夜谭了。
就在这尴尬得能让人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时刻,
一声慵懒带笑的轻咳打破了沉默。
“咳。”慕容清月放下手中的茶盏,
瓷杯与托盘发出清脆的轻响。
她优雅起身,莲步轻移,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。
她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更深了,
目光在肖天贤的手指和慕容莞局促不安的脸上流转了一圈,
带着一种“我全明白了”的了然。
“肖西少爷,实在抱歉。”
慕容清月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,
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力,
“看来我家莞儿昨夜练功出了点岔子,气息不稳,
再加上父亲给了莞儿一个护身符。
可能无意中激发了护体罡气,
误伤了肖西少爷,真是失礼了。”
她巧妙地用“护体罡气”这种常见说法,
替慕容莞遮掩了霜刺软甲的秘密。
肖天贤不再惊疑,毕竟是慕容清月亲自开口解释,
又搬出了“练功岔子”以及应激刺激,产生护体罡气的护身符。
这种在世家子弟中不算罕见的理由,
连忙又温和的说道。
“原…原来如此,莞儿没事就好。”
“自然无事,只是需要稍作调理。”
慕容清月笑容不变,话锋却是一转,
“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,
我正有些关于修炼上的紧要事,要同莞儿单独确认一下。
肖西少爷带来的心意,我们慕容家心领了。
不用担心,我们肯定会让莞儿回肖家的。
莞儿,”
她转向慕容莞,语气不容拒绝,
“跟我回房一趟,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,很快就好。”
她特意强调了“很快就好”,既是安抚肖天贤,
也是给慕容莞一个短暂逃离现场的借口。
慕容莞如蒙大赦,强忍着右臂的抽痛和脸上的燥热,
对肖天贤僵硬地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失陪。”
然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在慕容清月身后,
逃离了这让她无地自容的餐厅。
身后,她能感觉到肖天贤灼灼的目光
和餐厅里重新响起的、压得更低的议论声。
房门在身后“咔哒”一声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慕容莞刚松了一口气,
一转身,就对上了慕容清月那双含笑的、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。
姐姐正斜倚在门边的雕花木架上,
双手抱臂,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,
那眼神,活像一只刚抓住耗子,
正琢磨着从哪里下口更美味的猫。
“好了,小莞儿,”
慕容清月的声音带着钩子,慢悠悠地开口,
“现在,没有外人了。
是不是该跟姐姐好好‘解释’一下,‘护体罡气’的事情?嗯?”
她故意拖长了尾音,那“解释”二字念得格外意味深长。
慕容莞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透了,比刚才在餐厅时更甚。
在姐姐这种“捏愉”般的目光下,任何秘密都无所遁形。
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放在聚光灯下,
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我…我……”她支支吾吾,眼神躲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