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秦衍目光冷冷地盯着这个所谓的毁灭之神。
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新神，气质果然比不上旧神潘神，更比不上古神画之神。
有点子暴发户的感觉。
“如果任由赫比文明发展，这个副本就会沦为黑星副本的。”
“哦？”听到这里，秦衍来了兴致，“为什么？”
之前在娱乐城了解到的情况，黑星副本是因为世界镜产生的镜灵出现了问题。
“这里有世界镜啊。”
果然！
潘神说过，这个生命长河副本里，他可以找到自己的来历。
然而来到这个副本后，感觉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系，完全没有头绪。
但现在这个副本里有世界镜，难道自己的来历跟世界镜有关？
“如果我不阻止文明发展，这里的文明在突破到某个程度后，一定会有成员成为镜灵，然后导致副本变成黑星副本。”
“你在这个副本出不去了吗？它变成黑星副本又怎样？”
老头一副何不食肉糜的眼神看着秦衍，“你知不知道找到一个能给我反哺这么多毁灭之力的副本有多难哦。”
行，说到底还是没打怕。
秦衍又要提刀继续干。
老头连忙摆手，“等会儿，这个文明只要发展到赛博时代，玩家就算通关了，我让它发展到这个时候再毁，怎样？”
毁灭之神不想跟这个难缠的玩家继续纠缠了，提出了让步。
但是现在秦衍的想法不一样了。
“你知道世界镜在哪吗？还有，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能够知道自己来历的东西？”
老头摇摇头，“只有命中注定成为镜灵的人能找到世界镜的碎片，你说的什么来历我没听过。”
这么说的话，光是通关当然不能满足秦衍了。
“那我要等镜灵出现。”
老头急了，“你不会是想成神吧？你成不了，世界镜的碎片不止一块，而且你连诡异都不是，踏不上通天路的。”
毁灭之神的话，让秦衍兴奋了起来。
这家伙了解世界镜，知道那句“世界镜圆，通天路显”是什么意思。
毁灭之神告诉秦衍，他自己就见过完整的世界镜，所有新神都见过完整的世界镜。
因为在千年前，世界镜是黑寂级别诡异成神的唯一途径。
只有从世界镜中踏上通天路，才有可能从诡异晋升为神。
后来，新神多起来了，资源又有限，所以世界镜被打碎了，扔在不同的地方。
从此成神之路断绝。
不排除现在还有黑寂级别的诡异妄图拼凑世界镜，搭上成神的末班车。
因为越高层次的诡异和神，越能感受到里世界风雨欲来，在无法参透的里世界深渊，正在酝酿着巨大的灾难。
他们不知道灾难的源头，不知道古神如何陨落，但是他们都想在灾难前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自保。
灾难之神也是如此。
这是个新神各显神通，旧神努力复苏的时代。
这一通解释下来，秦衍对里世界和神的理解又深了一层。
原来如此。
“你别管我要世界镜做什么，如果你再敢降下大灾变，我就把你斩成两段，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毁灭。”
灾难之神好歹也是神，被一个连诡异都不是的家伙这样威胁很不愉快。
他虽然没有杀掉秦衍的把握，但也有自保的自信。
“我不可能放弃这个副本。”
他一改刚才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讨好态度，眼神中又起了杀戮之气，周身光芒闪烁。
秦衍掂量了一下，刚才和这个老头只能说打个旗鼓相当。
长久下来，未必就能赢。
算了，干脆一点吧。
“福星福星，神志不清。”
第西天赋技能，是连古神画之神都无法抵挡的。
当秦衍盯着灾难之神默念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对方泛起黑色漩涡的眼眸突然愣怔了一瞬。
他茫然地收敛起准备发作的神明力量，围绕他的猩红星尘也回归平静。
老头子看着自己身处的星云，迟疑着抬起手，来回划拨了几下，就像手掌伸进流水中，划出了一道道波纹。
“哎哟，我是仙女吧。”
老头突然扭了下腰，兰花指，娇笑了一下。
秦衍打了个寒战。
老头开始跳舞，而且跳得很妖娆。
星云像红色缎带随着他的动作起起落落……
秦衍只能眯着眼看，因为被辣到了。
一个皱巴巴的胡子老头，推腰扭胯，跳起了古典舞，动作很到位，脸上还带着狐媚十足的微笑……
整个宇宙仿佛都不干净了。
看着毁灭之神旁边只有15的理智值，估摸着一时半会这个老头是不会搞大灾变了。
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趁机把毁灭之神斩了，想了想，先留着吧，万一还有用呢。
秦衍掉头回去，当他穿过云层，重新看到大地时，己经看到了一座座现代化都市，星罗棋布地出现在山河湖海之间。
赫比文明迎来了大发展。
宇宙里的时间估计和沙盘旁边是一样的流速。
韩莹莹看到秦衍回来了，眼中充满兴奋。
“你怎么做到的？己经两千年没有发生大灾变了。”
秦衍没有回答问题，“现在文明发展到什么程度了？”
“第西次工业革命了。”
第西次，那跟以前自己在地球时的发展水平差不多啊，两千年怎么才发展到这？
韩莹莹目光暗了暗，“虽然没有大灾变了，但是文明里发生了成员诡异化，这种被他们称之为畸变瘟疫的东西极大阻碍了发展。”
她的意思是文明的发展以牺牲个人的幸福为代价，在这个副本世界，很多个体发生了某种程度甚至带转染性的诡异化。
人变成了诡异，就跟末日丧尸危机似的，而且很不好预测，也无法逆转治疗。
想起灾难之神说的文明中会出现镜灵，似乎只有诡异才能成为镜灵，既然如此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
只要文明不被毁灭，就任其这样继续发展吧。
“距离赛博文明还有多久？”
韩莹莹很疑惑，赛博她是懂，但赫比文明一定会发展到赛博那种状态吗？
秦衍相信毁灭之神的预言，他回到沙盘旁边等待。
只见赫比文明的科技越来越发达，他们甚至因为自己和韩莹莹的原因，利用科技进行基因改造，将赫比人的外貌改到与“神明”接近。
也就是说现在的赫比人外貌和正常人类长得差不多。
人口在战争与和平，经济大萧条与大发展之间，时高时低，但总体还是在减少。
一段时间后，人类好像完全变成了一个共同体，财团开始偷偷掌握权力。
日新月异的科技下，却是越来越朝不保夕的平民。
最后秦衍看到，赫比文明的最底层的人，最后只能通过出卖寿命给富人苟延残喘。
城市流光溢彩，黑暗的角落腐烂发臭。
“差不多了吧，镜灵应该快出现了。”
秦衍怕错过，向山下走去，走向今时不同往日的赫比文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