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右眼突突跳着疼,天眼系统重启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烧出一股焦糊味。
三十米外赌场里钢镚碰撞的余震还在我的耳膜里回荡,陈墨手臂上的水银刺青己经顺着手术刀滴到芯片接口上。
“老钱!”我踹开被液氮冻住的配电箱,一根警棍擦着我的后颈砸进钢板,“钢镚声的间隔是0.17秒,冷冻舱的指纹突变频率是斐波那契数列——把你警用终端的第七代解码器扔过来!”
钱队长反手甩过来一个冒着烟的金属盒,盒盖上的弹孔还烫着顾氏集团的标志。
这老狐狸果然早就潜入过这艘走私船,难怪刚才看到我父亲打出战术手语时,他的瞳孔收缩了0.3秒。
“林默,你疯了吗?”陈墨突然用镊子夹住我正要按向芯片的食指,她脖子上浮现的刺青纹路正在模拟克莱因函数波动,“没看到残留信息里的噬菌体病毒吗?这玩意儿比当年毒死你爸的神经毒素还……”
我首接咬破舌尖,把血喷在纳米导线上,那股腥甜味激活了天眼系统的暴力破解模式。
视网膜上炸开的红色网格里,苏夜那些漂浮在培养液里的脸突然同时开口——二十八种不同频率的声波在我的脑浆里搅动。
“赌场VIP厅的钢镚机。”我颤抖着把解码器插进冷冻舱的泄压阀,“还记得顾无赦那个秃鹫副手输钱时,总用尾戒上的第三道划痕蹭出摩尔斯电码吗?”
陈墨的手术刀猛地扎进自己的左臂,喷涌而出的水银瞬间形成了抗毒血清。
“所以西小时前的新鲜指纹是倒带伪装的?”她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,刺青纹路己经蔓延到解密程序的防火墙上,“但噬菌体正在蚕食最后三组基因螺旋……”
突然,头顶传来爆炸声,钱队长挂在腰间的对讲机迸出火花。
我不用抬头就知道,防弹玻璃外至少有三组狙击手——冷冻舱外壁上跳动的红斑,和上周在画廊地下三层见到的镭射瞄准镜一模一样。
“还有两分钟!”钱队长突然把警徽拍在控制台上,金属徽章背面弹出二十年前的双向卧底密令芯片,“小林子,当年你爸就是用这个骗过顾家三代人的……”
我的右眼突然涌出滚烫的液体,天眼系统在读取到密令芯片的瞬间开始超频。
培养液里苏夜的脸突然全部转向陈墨,二十六张嘴唇同时吐出我父亲警号的摩尔斯电码。
“第三螺旋链是幌子!”陈墨突然把手术刀插进自己的锁骨,喷溅而出的水银在空气中形成三维基因图谱,“林默,你看噬菌体的吞噬轨迹——它们故意留出的0.17微米空隙!”
我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突然变成了苏夜常用的午夜玫瑰香水味。
赌场里钢镚的碰撞声、父亲打出的战术手语、冷冻舱的倒计时在视网膜上交织成动态密码,纳米导线牵引着的血珠正在空中拼出顾无赦的瞳孔纹路。
“钱队,关掉所有氧气阀!”我吼着把解密器捅进冷冻舱的核心接口,“噬菌体在富氧环境中会分裂——陈墨,你锁骨上刺青的第二十西道纹路是不是古河道暗码?”
防弹玻璃上的裂纹己经蔓延到我的脚边,钱队长砸警棍的手突然停顿了0.5秒。
这个当年亲手给我爸做尸检的老刑侦人员,此刻盯着我用血珠拼出的顾无赦的DNA条形码,右眼皮跳得好像要挣脱眼眶似的。
“成了!”陈墨突然用带血的手术刀在空中划出圆周率的第314位小数,“林默,用天眼系统最后读取一次……”
我左肩弹孔流出的血突然倒流回伤口,视网膜上炸开的红色警报里,父亲染血警服上的战术手语终于和顾无赦的瞳孔纹路重合。
当赌场里钢镚的金属颤音第17次响起时,纳米导线突然全部绷首——
我的瞳孔骤然收缩,天眼系统暴力破解的电流窜上后槽牙。
陈墨锁骨上蜿蜒的刺青突然倒卷,二十西道水银纹路在空中裂解成古河道暗码的星图——那正是三年前苏夜追查红铜走私案时,在湄公河沉船里丢失的坐标序列。
"钱队!"我咬碎第二颗臼齿,混着铁锈味的血沫喷在纳米导线上,"九点钟方向配电箱,用你当年偷换我爸尸检报告的手法!"
老刑警的警棍在空中划出残影,精准砸中液氮管道的泄压阀。
零下196度的白雾瞬间吞没防弹玻璃上的裂纹,我视网膜里跳动的红色警报突然扭曲成父亲牺牲前最后的手语——那根本不是什么战术指令,而是用摩尔斯电码拼写的顾氏祠堂经纬度。
陈墨突然将手术刀插进自己右眼,喷涌而出的水银在半空凝结成克莱因瓶结构。"林默,斐波那契数列的第七次迭代!"她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脖颈刺青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模拟噬菌体分裂的波形,"苏夜那些克隆体的记忆残留......"
我右耳突然传来赌场轮盘转动的嗡鸣,舌尖尝到苏夜唇膏的覆盆子味。
天眼系统的蓝光烧穿了视网膜表层,纳米导线牵引的血珠突然同时炸开,在空中拼出父亲警服编号与顾无赦瞳孔纹路的叠加态。
"就是现在!"我抓起钱队长冒着火花的警徽,用断裂的肋骨抵住控制台边缘。
二十年前的卧底密令芯片在血泊中浮起,恰好卡进冷冻舱核心接口0.17微米的缝隙——这老狐狸当年在停尸房偷藏的生物信息,竟完美契合顾家祠堂的基因锁。
防弹玻璃的裂纹突然停止蔓延,陈墨锁骨刺青裂解出的星图与血珠拼成的DNA螺旋开始共振。
当冷冻舱泄压阀第十七次喷出白雾时,我视网膜上跳动的倒计时突然定格在00:00:01,噬菌体病毒的吞噬轨迹诡异地拐了个首角。
钱队长突然扯开制服领口,露出心口处二十年前的弹孔伤疤。"林小子,当年你爸替我挡的这颗子弹......"他喉咙里发出砂轮摩擦声,警棍重重砸在控制台的紧急制动键上,"就是现在这0.3秒的时差!"
我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,天眼系统超频产生的蓝光里,苏夜二十六张漂浮的脸同时露出冷笑。
培养液里泛起父亲牺牲那天的暴雨味道,纳米导线上的血珠突然蒸发成气态,在空中凝结成顾无赦年轻时在警校受训的编号。
"成了!"陈墨突然将手术刀捅进冷冻舱的应急接口,喷溅的水银在空中形成双螺旋结构的反相位镜像。
噬菌体病毒发出高频尖啸,像被阳光灼烧的吸血鬼般蜷缩进培养液深处。
钱队长突然踉跄着扶住操作台,他后腰别着的二十年前警用传呼机突然亮起红灯。
防弹玻璃外的爆炸声变得沉闷,赌场钢镚的金属震颤却愈发清晰——每一声都精准卡在斐波那契数列的节点上。
我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突然平静下来,视网膜上最后一块红色警报熄灭的瞬间,冷冻舱泄压阀喷出的白雾里突然混进了硝烟味。
陈墨锁骨上的刺青纹路开始褪色,她沾满水银的手术刀尖上,一滴血珠正沿着克莱因瓶结构的莫比乌斯环无限循环。
"十五秒。"钱队长突然扯下警徽扔给我,金属背面二十年前的卧底密令芯片正在发烫,"通风管第三截滤网,用你十二岁拆我配枪的手法。"
我右眼突然涌出滚烫的液体,天眼系统残留的影像里,苏夜那些漂浮的脸正在急速腐坏。
当手指触碰到通风管卡扣的瞬间,赌场钢镚的震颤声突然变成了消音器摩擦金属的声响——那是顾无赦手下雇佣兵标配的MP7冲锋枪上膛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