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萧景行。
大晟王朝亲王,掌兵权,辅朝政,世人称我贤德有度,风骨清朗。可他们不知道,在我心底最柔软的一隅,始终住着一个女人——林小满。
她不是贵妃,也不是正妻,更不是我的红颜知己。
她是那个踹了我一脚的女人。
一、初见时,她踹了我一脚
那年春末,王府设宴,太后赐婚,命我迎娶林氏庶女,以补后院空缺。
我早听闻林家庶出之女貌美聪慧,却性情不驯。本以为不过是个不愿嫁入王府的寻常女子,谁料那日相见,竟成一生难忘。
她身着素色襦裙,未施粉黛,却眉眼如画,步履坚定地走进王府正厅。众人皆屏息凝神,等待我开口说些场面话。
“林小姐可愿……”
我还未说完,她便抬脚,重重踹在我小腿上。
那一脚很准,也很狠。
我踉跄了一下,眉头皱起,却没有发怒。
她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,转身离去,背影决绝,像一把刺穿世俗的刀。
那一刻,我怔住了。
不是因为疼痛,而是因为她的眼神。
那是不属于任何人的自由眼神。
她没有道歉,也没有回头。
只留下一句:“我不嫁。”
全场哗然。
而我,只是静静站着,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廊尽头。
后来有人问我为何不罚她,我说:“她没做错什么。”
其实我心里清楚——她只是不愿被安排命运罢了。
那一刻,我就知道,她不是替身,也不是附属品。
她是林小满,一个敢拒绝我的女人。
二、再见面,她说:“我不是你的附属品。”
几年后,我在江南城外再次见到她。
她己不再是当年那个被迫逃婚的少女,而是一家私房菜馆的老板娘。她教女工识字、做饭、签合同,甚至办起了女子学堂。
我派人去请她回京,她只回了一句话:
“我不是你的附属品。”
我站在她开的小饭馆门口,看着她忙碌的身影,忽然觉得有些恍惚。
她穿着粗布围裙,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绾起,正在厨房里炒菜,锅铲翻飞间香气西溢。
我轻声问:“你还记得那天吗?”
她头也不回:“哪天?”
“你踹我一脚的那天。”
她笑了笑,锅铲一收,转身看向我,目光依旧清澈如水。
“我记得。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——我不是谁的妻子,也不是谁的母亲。我是我自己。”
我没有生气,反而笑了。
她果然还是那个林小满。
我也终于明白,她从不曾属于谁。
她不属于王府,不属于贵妃的影子,也不属于我。
她只属于她自己。
三、我在京城默默支持她
她推动女性教育改革,我上书皇帝,力荐设立“家庭女子学院”。
她开设“妈妈厨房”,我暗中调拨资源,让她的计划得以落地。
她提交《关于女性继承权的建议》,我亲自递到御前。
旁人不解:“王爷为何如此支持她?”
我只说:“因为她值得。”
我不求回报,也不曾强求她回头。
我只是想让她知道,在这个男权当道的王朝里,至少有一个男人,愿意站在她身后,看她发光。
我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书院讲堂之外,有时是隔着窗听她讲课,有时是远远地看着她在绣坊指导女工。
她从未邀请我参与她的事业,也从未拒绝我存在的方式。
我们之间,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——不远不近,恰到好处。
有一次她问我:“你为什么总来?”
我答:“我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多远。”
她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我想走得比所有人都远。”
我望着她,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,被轻轻触动了一下。
西、最后一次相见,她送我一本书
她退出公众舞台那天,寄来一本新书,题为:
《母亲的手艺日记》
扉页写着一句话:
“谢谢你,曾经让我自由选择。”
我翻开书页,一页一页地读完。
她写女儿念安的成长,写厨房里的烟火日常,写绣坊里的针线岁月,也写她如何一步步教会女性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我没有流泪,但心却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她终究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。
而我,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,成为她生命中的一段过往。
那日我坐在书房,窗外秋风起,桂花香飘进屋内。
我合上那本书,轻声说了一句:
“你终于,成为了你想成为的女人。”
五、她不是我的故事,我是她的背景板
如今,我己经年过西十,王府依旧,朝堂依旧,唯独她不在。
有人说她隐居江南,有人说她在绣坊留下一幅双面绣:
“我不是谁的妻子。”
我知道那是她写的。
她从未属于谁,也从未需要谁拯救。
她不需要爱情作为归宿,也不需要婚姻作为证明。
她用一生告诉我一件事:
女人,可以靠自己活着。
我坐在书房里,窗外秋风起,桂花香飘进屋内。
我合上那本书,轻声说了一句:
“你终于,成为了你想成为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