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小宝把折成方块的草图拍在展示柜玻璃上时,正啃着油饼的王大力差点噎着。
油星子溅在柜门上,他慌忙用袖子去擦:"老板!
这玩意儿不是说比我铁布衫还金贵么?
怎么摆这儿当展品?"
"金贵的东西才要亮出来。"段小宝叼着油饼,用记号笔在草图背面画了只张牙舞爪的老虎,"明早你就站这儿,逢人就说——'想看九宫密钥?
先拿线索换丹药,十枚淬体丹起!
'记准了,淬体丹,不是糖豆。"
王大力挠着脖子上的汗:"可淬体丹咱们才炼出三炉......"
"所以才要虚张声势。"段小宝用指甲弹了弹玻璃,草图上的红点亮得刺眼,"你当那些蹲在胡同口的探子是来看月亮的?
咱得让他们知道,钥匙在我这儿,线索在他们那儿,谁先交东西谁先占便宜。"
话音刚落,门口就晃进个穿灰布衫的中年男人,扁担上挂着两筐山核桃,眼神却首往展示柜飘。
段小宝用脚尖踢了踢王大力,后者立刻扯着嗓子喊:"哎哎哎!
看展柜加钱啊!
想知道密钥线索?
先报上名来!"
灰布衫被吓了一跳,扁担差点砸到门槛:"我、我就是路过卖点山货......"他低头扒拉核桃,手指却在筐底摸出个小布包——段小宝眼尖,看见布包角露出半枚青铜纹样。
"王大力,关门。"段小宝慢悠悠擦着茶碗,"山货摊儿摆到练功场去,咱们这儿不招流动商贩。"
王大力应了声,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铁门"哐当"一声落了锁。
灰布衫额头瞬间冒出汗,转身就往二楼跑,却被王大力从后拦腰抱住——铁布衫运起来,活像座移动的石墩。
"老板!
这孙子身上有东西!"王大力把人按在地上,从灰布衫怀里摸出块青铜片,纹路和草图边缘的缺口严丝合缝。
段小宝蹲下来,用茶碗盖拨弄那片青铜:"大半夜卖山货,核桃筐里藏钥匙,您这买卖挺有技术含量啊。"他抬头冲灰布衫笑,"说吧,谁派你来的?
隐世宗的?
还是哪个武道馆的?"
灰布衫咬着牙不说话,段小宝倒也不急,摸出手机晃了晃:"系统提示音您听过吗?
叮——检测到第一块万徒密钥碎片,进度1/9。"他故意把手机举高,"您猜要是把这消息发宗门群里,您上头那位会不会连夜来捞人?"
灰布衫脸色瞬间煞白,段小宝这才冲王大力点头:"捆结实了,明早让赵长老来领人。"
后半夜的风裹着露水钻进客栈,段小宝坐在系统祭炼炉前,青铜片在炉中泛着幽光。
他盯着炉底渐渐浮现的铭文,手心里全是汗——"九钥归一,万徒共尊,开天辟地,唯此一途",这行字他在师傅的破书里见过半句,没想到竟藏在密钥里。
"老板!"窗外突然传来王大力的吆喝,"赵长老来了!"
赵云站在院门口,月光把他腰间玉佩照得透亮。
看见被捆成粽子的灰布衫,他皱眉问:"这是......"
"贵宗的人?"段小宝把青铜片抛过去,"您看这纹路,和阿明额角的疤,和您玉佩上的月牙,像不像一套?"
赵云捏着青铜片的手微微发抖:"段老板,你到底知道多少?"
"我知道的,您心里也有。"段小宝拍了拍他肩膀,"隐世宗藏着秘密,万徒总坛藏着传承,您想护着宗门,可有些事......"他指了指祭炼炉里的铭文,"该见光了。"
赵云盯着炉底的字看了很久,最后长叹一声:"明早我带他回宗。
但段老板,若真有总坛......"
"我信赵长老的眼光。"段小宝笑着递过盏茶,"就像您信我能教出好徒弟。"
等赵云的身影消失在巷口,段小宝仰头灌了口茶,突然听见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他扒着门缝往外看——路灯下站着几个扛摄像机的人,正对着客栈招牌交头接耳。
"得,明早有的忙了。"他摸了摸衬衫口袋里的草图,转身回屋时,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新提示:"检测到外部关注值突破临界,触发'万徒名扬'支线任务......"
窗外的天刚蒙蒙亮,段小宝就听见楼下传来炸雷似的吆喝:"都让让!
王大力的铁布衫能扛三卡车!
要看密钥的排好队——先登记!"
他揉着眼睛下楼,正撞见王大力举着块黑板在写"线索兑换规则",黑板旁边,展示柜里的草图在晨光中泛着暖光,背面那只老虎张牙舞爪,倒真像在说:"来啊,有本事就来抢。"
院外突然传来闪光灯的"咔嚓"声,段小宝抬头,正看见几个记者举着话筒往铁门上挤。
他摸了摸下巴,突然笑出声——这戏,才刚唱到热闹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