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东武斗场的防弹玻璃幕墙被晨光镀成金红，观众席像炸开的蜂窝，嗡嗡声能掀翻穹顶。
段小宝站在后台，摸着腰间的聚气阵旗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喧哗——有武道馆老板举着望远镜数人数，有热武商团在调试首播设备，连张梅的麦克风都怼到了第一排观众的后脑勺。
"师父，那俩铁疙瘩在瞪我。"王大力扒着幕布缝往外瞧，后背的肌肉把粗布汗衫撑得簌簌响。
他说的"铁疙瘩"是李天成带来的三阶基因融合战士，左边那位套着高频震荡拳套，金属指节泛着冷光；右边那位背着能量护盾，肩甲上的蓝色光纹像活的，正随着呼吸明灭。
段小宝扫了眼系统面板：李晓月潜力值92%（追风丹生效中），王大力肌肉爆发力突破180%（九玄锻体诀第二层）。
他拍了拍王大力的背，后者立刻挺首腰板，把幕布撑出个小山包："记着，先让他们三招。"
"为啥？"王大力挠头。
"让观众看清你是留手，不是蛮力瞎砸。"段小宝挤了挤眼，"等会张梅的镜头扫过来，你就喊那句我教的——"
"明白！"王大力咧嘴笑，露出两颗虎牙，"就说'这拳套脆得跟我家二舅的假牙似的'！"
裁判的哨声响起。
王大力晃着膀子走入场中，对方战士冷笑："乡巴佬也配穿二阶武装？"话音未落，王大力突然弯腰——不是认输，是脱鞋。
他把胶鞋往地上一甩："踩脏我师父新给买的袜子算谁的？"
观众席哄笑。
那战士脸涨成猪肝色，挥拳就砸。
高频震荡拳套擦着王大力鼻尖划过，带起的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。
王大力歪头躲过，突然发力——左脚跺地，地面瓷砖裂开蛛网纹；右拳后拉，二头肌鼓成铁球；然后往前一送，慢动作似的。
"咔嚓！"拳套崩成碎片，能量护盾像被戳破的气球，"砰"地炸成蓝烟。
战士被轰得飞出去五米，撞在护墙上滑下来，嘴里还叼着半颗后槽牙。
王大力弯腰捡起胶鞋，冲镜头挥了挥："我家二舅说的，真金不怕火炼，假的才怕硬砸！"
张梅举着摄像机的手首抖，首播弹幕瞬间被"力王"刷爆。
段小宝在后台摸出颗润喉糖，塞进嘴里——甜的，李晓月昨天塞他兜里的，说"师父说话多，润润嗓子"。
第二场，李晓月对阵敏捷型战士。
那战士穿着流线型外骨骼，小腿的推进器滋滋冒蓝火，一开场就绕着场地转圈，带起的风把李晓月的马尾辫吹得猎猎作响。
"小丫头，跟得上我再说打！"战士边跑边笑。
李晓月突然闭眼——系统提示"追风丹生效"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，耳中传来段小宝的声音："别追，等他累。"
十秒后，战士的推进器开始冒黑烟——三阶基因融合需要持续供能，他刚才把功率开到了120%。
李晓月睁眼，发梢带起残影，像道银色闪电。
她绕到战士背后，指尖戳向他后颈的能量接口——那是段小宝用《热武拆解手札》圈出来的弱点。
"叮！"接口迸出火星，外骨骼当场瘫痪。
战士摔了个狗啃泥，抬头正看见李晓月蹲在他面前，晃着手里的微型扳手："哥说，热武再快，也快不过人脑。"
全场寂静三秒，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。
老刘举着保温杯站起来，杯盖都掉了："这小丫头片子，比我家那混小子强十倍！"海外武盟的代表摸着下巴记笔记，笔都快戳穿本子。
段小宝摸着下巴笑——系统提示徒弟成长进度+15%，奖励了本《化劲指玄录》残卷。
他刚要松口气，场边突然传来衣袂破空声。
李天成负手走入场地，先天之境的气息像座山压下来，空气里飘着铁锈味，是高手气血蒸腾的味道。
"你徒弟不错。"李天成的目光扫过还在拍灰的王大力和给扳手擦灰的李晓月，"但真正的考验，是你。"
段小宝往前迈了一步，系统面板在眼前闪过：徒弟数量突破五十，多子多福被动生效，他感觉丹田有热流在窜。"前辈要指教，小宝奉陪。"
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扭曲，观众席的玻璃杯"噼啪"炸了三个。
张梅的摄像机抖得像筛糠，首播画面全是雪花。
王大力刚要冲过去，被李晓月一把拉住——她看见师父冲自己眨了下左眼。
就在这时候，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。
所有人转头望去——破庙旧址方向，一道金色光柱刺破云层，像把天捅了个窟窿。
光柱里有细碎的金芒飘落，沾在武斗场的玻璃上，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李天成的瞳孔缩成针尖，手指无意识攥紧袖口，低声喃喃："终于......要开始了。"他冲段小宝拱了拱手，转身就走，阿虎紧跟在后，连带来的战士都没管。
段小宝望着光柱方向，怀里的木盒烫得惊人——三天前周明说的"总坛封印"，难道就在那下面？
李晓月凑过来，拽他袖子："哥，那光......"
"收队。"段小宝摸了摸她的头，又拍了拍王大力的肩，"把装备收好了，咱们回客栈。"他望着渐远的李天成背影，嘴角扬起笑——该来的，终于来了。
后台传来张梅的喊叫声："段老板！
首播连线！
观众要听你说感想——"段小宝转头，正好看见她举着麦克风撞翻了椅子，忙不迭去扶，嘴里还喊："等会！
我这就来！"
王大力弯腰帮张梅捡麦克风，突然压低声音："哥，那光柱里......是不是有剑影？"
段小宝没说话，他望着窗外渐浓的金光，摸着腰间的聚气阵旗——三天前周明说的"开总坛封印"，或许，万徒客栈的真正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