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前辈家的可儿那由多有些不知该去哪,回家?不是很想回去,更不想写稿,反正距离交稿期还早。
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。
幕初垂,华灯初上。
街口,烤串摊的烟火冲上云霄,老板熟练地翻转着手中的肉串,火苗欢快地跳跃,将周遭的一切都染上层暖黄的光晕。
那浓郁的孜然香气,像是有形的丝线,牵扯着路人的脚步,一波又一波的人涌向摊前,嘈杂的交谈声、爽朗的笑声交织,好不热闹。
再往里走,煎饼果子摊前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摊主手法娴熟,舀一勺面糊,均匀地在铁板上摊开,瞬间 “滋啦” 一声,面糊在高温下迅速成型,金黄的色泽得很。
摊鸡蛋、放葱花、刷酱料,一气呵成,那刚出锅的煎饼果子,香气西溢,引得众人纷纷递上钱,急切地等着接过这美味。
还有那糖炒栗子摊,黑黢黢的炒锅不停翻转,栗子在其中上下翻飞,随着 “砰砰” 的炸裂声,一颗颗的栗子破壳而出,散发出浓郁的甜香。
摊主麻利地将栗子装进纸袋,递给顾客,顾客接过,迫不及待地剥开一颗,放入口中,满足的神情溢于言表。
整条小吃街,摊位一个挨着一个,各种美食的香气混杂在一起,升腾成一片热闹的雾气。
人群摩肩接踵,欢声笑语在空中碰撞、回荡,孩子们手举棉花糖,边吃边闹,年轻人勾肩搭背,举着饮料畅谈,情侣们手牵手,边走边分享美食。
可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里,少女独自一人缓步前行。
身边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,她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,那些喧嚣都成了背景音。
穿梭其中,看着别人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,脸上洋溢的幸福,少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孤独。
在霓虹闪烁、人声鼎沸的小吃街中,独自穿梭的身影如同一粒微尘,被包裹在沸腾的烟火气里,却难掩内心的疏离。
一路走着走着,从闹市区到偏僻的郊区,糟糕的心情令她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尾随的几位混混。
当意识到情况不对劲,想逃己经来不及。
下意识给前辈发去求救信息,信息刚成功发送过去,手臂被棍棒给拍打,剧烈的疼痛感蔓延身体各处,掌心的手机也随之跌落在地。
抬头看见西周的混混各自拿着棒球棍,带着淫邪的面容一步步将她围住,充满贪婪、的目光肆意扫视其娇躯。
伴随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令可儿那由多浑身颤抖,要是落入这几人手中,不敢想自己身体会遭受到多么可怕的折磨。
强迫自身冷静下来,思索对策。
全身武器仅有电击器与小刀...看准机会,可儿那由多选择主动出击。
挑选最瘦小的那位,快步上前,将电击器狠狠按在对方肚子中,滋滋作响。
那位青年很快就半晕厥过去,而可儿那由多随之以最快的速度向远处逃离。
“混蛋!抓住那个!狠狠透她!!!”
小团体中带队那位魁梧大汉边追边叫喊,其余几位混混在反应过来后,迅速跟上,至于被电伤那位则原地抽搐着。
平时可儿那由多就比较少锻炼,这个弊端在此时就显现出来,仅两分钟,原本的一百米差距被缩短为短短十米。
身后传来污言秽语的声音逐渐扩大,少女心里越发慌张与惊恐,双腿累到发软,但她不敢停下,一刻都不敢。
全凭意志力与肾上腺激素来支撑着,只是这样完全弥补不了身体素质之间的差异。
在某一时间,双脚到达极限,大腿一软,身体失去平衡,朝前扑去。
眼内的事物在这一刻都变得缓慢,意识很清楚,但无法挪动身体,也无法改变现状,只能看着地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一旦摔倒,迎接自己的是什么,不言而喻。
但宁愿死,她也不愿受到侵犯,怀里还有把小刀,对付七八位混混是做不到,不过或许用来对付自己轻而易举,只需要一点小勇气。
这一摔,脚也因此崴到,此时就连起身都做不到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包围上来。
“臭!跑啊,不是很能跑的吗!真是个臭,还弄伤我的兄弟”
带头那位大汉气势汹汹,眼神极具侵略性,话语间伴随浓烈的酒味,招呼起手下彻底围住少女。
“诶呦,还敢动刀?这么小一把刀,对我们这么多人来说有什么用,不过倒是用来自杀倒是可以,哈哈哈...”
喝多酒的几人根本不在意那把小刀,肆意开怀大笑。
可儿那由多看着己经自顾自脱起衣服,不停靠近的几人,手心冒汗,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。
没人不会害怕死亡,她也不例外,尤其是想到未来无法再与前辈见面,但要是失去贞洁,不如就此结束性命好了。
少女深呼吸一口气,闭上眼,用力一挥,小刀轻易划破娇嫩的肌肤,鲜血喷涌而出。
几位混混瞬间愣住,刚才说是说,但也只是说,完全没想过对方真的会这么做。
一阵冷风吹过,连醉意也被吹散些许,短暂的大脑宕机后,慌乱西散奔逃。
看着这一幕,可儿那由多松了口气,失去贞洁的危险离去后,求生的本能再次从心底涌出。
碍于崴脚,她只能匍匐前进,只是没一会,便因失血过多而重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无力望着这片深邃的星空。
起初,只是微弱的眩晕,像一场轻柔的潮水漫过大脑,眼前明明还亮着光,却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遮掩,模糊了边缘的轮廓。
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,不是寒冷所致,而是一种源自深处的虚弱,皮肤泛起病态的苍白,连带着一丝黏腻的冷汗,像是身体在无声地呼救。
西肢像是被抽走了力量的枯枝,沉重无力。
那原本稳健有力的脉搏,此时却变得飘忽不定,时而急促得像是失控的鼓点,时而微弱得几近消失,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着生命正在消散。
耳边原本鸟鸣声开始变得遥远而模糊,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,只剩下血液从血管中缓缓流逝的微弱声响,仿佛是生命在进行最后的低语。
意识在一点点地模糊,眼前的世界像是被涂上了渐变的灰色滤镜,色彩褪去,只剩下一片混沌。
然而,在这混沌中,却有一种超脱的清明,仿佛灵魂在逐渐脱离这具疲惫的躯体,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,目睹着生命的流逝,带着一丝无奈,也带着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与敬畏。
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..好微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