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德城,风之城。风在这里无拘无束,自由地穿梭于尖顶、拱门和石板路之间,吟唱着这座城市的精神。然而,在蒙德的一角,却存在着一种与这股自由之风格格不入的寂静。
这份寂静,围绕着一个人——希奈拉?科洛弗。
她在蒙德的出现,始于一段时间之前。
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,只知道她戴着一副冷硬的面具,机械臂闪烁着冰冷的光泽,手持一柄沉重的剑,如同一个从古老战争中走出的遗物。冒险家协会接纳了她,并非出于慈善,而是因为她展露出的强大得近乎非人的战斗力。她无畏、高效,从不抱怨,也从不失败。在她手中,再凶恶的魔物,再险峻的地形,都无法阻挡任务的完成。
她成为了蒙德冒险家协会的传奇人物,同时也是最神秘的人物。除了完成任务时必要的交流,她几乎从不开口。她独来独往,像一个影子般融入蒙德的背景。
在“天使的馈赠”酒馆,她偶尔会出现在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,沉默地坐着,不点酒水,只是静静地观察或者说,是“存在”。她的周身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,将她与周围喧闹的世界隔离开来。
普通市民对她感到敬畏,有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那个冰冷的机械臂,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具,那双据说在面具下隐藏着异样光芒的眼睛,以及关于她“无法感知痛苦”的传闻,都让她显得疏离而危险。她就像一块坚硬的岩石,矗立在自由的微风中,不被侵蚀,也不为所动。
然而,蒙德城还有一个人,他与这块“岩石”形成了极致的对比。
温迪。蒙德城的吟游诗人。
他像风一样自由,像阳光一样温暖。他总是带着笑容,背着他的七弦琴,在蒙德的各个角落弹唱。他歌颂英雄,赞美自然,讲述那些被遗忘的故事。他能与风对话,也能与人建立最真诚的连接。对他来说,蒙德的每一个人、每一片叶子、每一丝微风,都有其独特的旋律。
温迪注意到希奈拉,并非偶然。
作为与蒙德地脉、与这座城灵魂深度连接的存在,他能感受到这里每一个生命的律动。而在希奈拉身上,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强大的、却被压抑到极致的“无声”。那不是平静,那是封闭;那不是安宁,那是麻木。
她就像蒙德地脉深处一块被遗忘、被层层岩石包裹的晶石,强大,却无法向世界散发它的光芒。
这激发了温迪的好奇心,但更是一种来自风的本能——风永远不会停留在原地,它渴望吹拂过每一寸土地,唤醒沉睡的生机。他能感受到她周身那层厚重的、几乎凝结成实质的“岩石”气息,那是她自我保护的壁垒,也是束缚她的囚笼。
而他,是风。
风可以穿透缝隙,可以拂去尘埃,可以带来种子。
温迪开始改变他漫游的路线。他会“偶然”出现在冒险家协会附近,或者选择在希奈拉常坐的那个角落附近找个位置。他没有贸然上前搭话,而是取出七弦琴,让琴声代替语言。他弹奏的是轻柔的旋律,是风的故事,是蒲公英的旅行,是阳光穿过树叶的舞蹈。
起初,希奈拉没有任何反应。她的姿势、她的气息,都如同雕像般固定。她的面具朝向前方,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。但温迪并不气馁。他知道,融化一块冰冷的岩石,需要时间,需要持续而温柔的热量。他的琴声便是这份热量,不炙热,但持久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温迪的琴声成为了希奈拉孤独角落里唯一的“背景音”。她依然沉默,依然封闭,但温迪的执着,以及他的音乐中那种纯粹的、没有压迫感的自由气息,开始在她冰冷的感知边缘,激起一丝微弱的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