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逆光拥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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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王座与囚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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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他的逆光拥抱
作者:
牛津皇后
本章字数:
13244
更新时间:
2025-07-07

顶层VIP病房的空气里,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插花混合的奇异气息。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沈氏财团总部摩天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森林,象征着无上的财富与权力,此刻却像一座巨大的金色囚笼,倒映在沈聿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

他半靠在病床上,背后和左臂包裹着厚厚的无菌敷料,边缘隐约可见狰狞的灼伤痕迹。手术很成功,最顶级的医疗团队为他进行了复杂的植皮和神经修复,保住了手臂的完整形态。但此刻,他的右手臂却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垂落在洁白的被单上,从指尖到小臂,覆盖着一层特制的、闪烁着微弱生物电流的神经刺激贴片。

林晚星端着一小杯温水和几粒药片,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。她宽松的孕妇裙下,孕肚己高高隆起,行动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笨拙,但那双望向沈聿的眼睛,却盛满了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坚持。

“聿哥,该吃药了。”她轻声说,将水杯和药片递到他唇边。

沈聿的目光从窗外冰冷的钢铁森林收回,落在自己那只包裹着贴片、毫无知觉的右手上。他的下颌线绷得死紧,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首线。当林晚星的手靠近时,他猛地侧过头,避开了药片和水杯。动作牵扯到背后的伤口,带来一阵锐痛,他的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有眼底翻涌着深沉的、自我厌弃的阴霾。

“拿走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封,“别白费力气。”

林晚星的手停在半空,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,却没有收回。她平静地看着他:“医生说神经恢复需要时间,配合治疗和复健,有很大希望……”

“希望?”沈聿嗤笑一声,那笑声冰冷刺骨,像碎冰相互刮擦。他缓缓抬起那只被神经贴片包裹的、毫无反应的右手,眼神如同看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、丑陋的废品,“百分之五十的瘫痪风险报告,你看不懂吗?”他的目光终于转向林晚星,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,“一个连药片都拿不住的废人,林晚星,你觉得我还配得上你,配得上……”他的视线落在她隆起的孕肚上,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,只剩下沉重的喘息。

病房里死寂一片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,更显得他轮廓锋利,神情萧索。那曾经掌控一切、睥睨众生的沈聿,此刻被身体可能的残缺和巨大的失落感所囚禁。

林晚星静静地看着他,看着他眼底那片自我放逐的荒原。她没有争辩,没有哭泣。只是缓缓地将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。

然后,在沈聿猝不及防的目光中,她俯下身。

不是拥抱,不是安慰。

她微微侧头,温软而坚定的唇瓣,带着她独有的、如同星光般的气息,无比郑重地、清晰地印在了他那只包裹着神经贴片、被他自己视为耻辱标记的右手小臂上!

那个吻,轻柔得像羽毛拂过,却又重若千钧!

沈聿的身体猛地僵住!仿佛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,那只毫无知觉的手臂似乎都传来一阵奇异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!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晚星。

林晚星抬起头,眼中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清澈见底的坚定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娇蛮。她迎着他震惊的目光,一字一句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病房里,如同宣告:

“你欠我的,沈聿。”

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刚刚亲吻过的地方,指尖停留在神经贴片冰冷的边缘。

“一场婚礼。”

她的目光扫过他愕然的脸,然后落在他依旧毫无动静的右手上,唇角微微上扬,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温柔:“还有,用这只手,亲手给我戴上戒指。”

这句话,像一把钥匙,猛地捅开了沈聿冰封的心湖。震惊、茫然、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汹涌的暖流在他胸腔里激烈冲撞。他看着眼前这个挺着孕肚、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女人,第一次感到了语言的苍白。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就在这时,病房门被轻轻敲响。张博士和几位核心研究员站在门口,神情带着一丝紧张和难以抑制的兴奋。林晚星给了沈聿一个安抚的眼神,起身走向他们。

片刻后,她回到床边,手中多了一样东西——那枚从发簪暗格中弹出的、闪烁着幽蓝色冷光的(NX in - Full Spectrum)微型芯片。

“聿哥,”林晚星将芯片举到沈聿眼前,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利剑,“你母亲留下的遗产,不该在黑暗中蒙尘。它应该用来终结痛苦,而不是制造恐惧。”她的目光转向他那只受伤的手臂,“就像你,不该被困在这里。”

沈聿的瞳孔骤然收缩,紧盯着那枚承载着母亲毕生心血、也承载着无尽诅咒的芯片。他看到了林晚星眼中燃烧的火焰,那是一种他无法拒绝的、指向光明的决绝。

他沉默了几秒,最终,极其缓慢地、用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,极其郑重地接过了那枚冰冷的芯片。指尖触碰的瞬间,仿佛有跨越时空的电流连通了母子血脉,也连通了他与林晚星共同的信念。

三天后。

沈氏财团旗下最大的医学中心,全球首播信号开启。巨大的环形会议厅座无虚席,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医学专家、媒体镜头、以及无数关注着NX事件后续的目光,聚焦在中央的演示台上。

林晚星穿着简洁大方的白色研究服,高高隆起的孕肚并未削弱她一丝一毫的从容与专业气场。她站在台前,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张或期待、或质疑的面孔,最终定格在台下第一排,那个坐在轮椅里、穿着黑色高定西装、脸色依旧苍白却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身上。

她举起手中的芯片,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,清晰而有力:“今天,我们将共同见证一个时代的转折。基于沈聿先生母亲,林晚星女士遗留下的NX原始全谱数据,”她特意强调了那个温柔的名字,“我们并非延续其黑暗面,而是剥离其核心的生物信息编码,逆转其破坏路径,首次成功开发出——神经靶向再生因子·星燎1号!”

大屏幕亮起复杂的分子结构和生物模拟动画。林晚星的声音带着一种科学家的严谨和母亲的温柔:“它的核心原理,是引导受损神经进行定向修复与再生。而今天,我们将进行首例公开临床验证。”

聚光灯骤然打向演示台侧后方。幕布拉开,一张特制的医疗床被缓缓推出。床上躺着的,赫然是沈聿的妹妹——沈菲!

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,但那双曾经因枪伤后遗症而黯淡麻木的眼睛,此刻却闪烁着激动和难以置信的光芒。她的左臂无力地垂在床边,手腕上连接着精密的神经信号监测仪。

全球的目光瞬间聚焦!

林晚星走到床边,在无数镜头的注视下,将一支装载着淡金色液体的注射器,极其精准地注入沈菲手臂受损神经丛附近的特定区域。

时间仿佛再次凝固。

一秒…两秒…三秒……

监测仪屏幕上,代表沈菲受损左臂神经电信号的线条,如同沉寂多年的死火山,骤然开始出现极其微弱的波动!紧接着,波动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有力!

在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,在沈菲骤然涌出的狂喜泪水里,在沈聿陡然握紧轮椅扶手、指节发白的注视下——

沈菲那只瘫痪多年、毫无知觉的左手食指,极其轻微地、但无比确定地,向上勾动了一下!

然后,是第二下!第三下!

整个会场瞬间沸腾!惊呼声、掌声如同海啸般席卷!闪光灯亮成一片!

首播镜头捕捉到了台下沈聿的表情。他深潭般的眼眸里,冰层彻底融化,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——震惊、释然、骄傲,以及对台上那个耀眼女人刻骨的爱意。

当晚,沈氏顶层奢华到极致的宴会厅,灯火辉煌,衣香鬓影。这场名义上的庆功宴,瞬间变成了沈氏元老们最后的挣扎舞台。

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地照耀着那些穿着昂贵定制西装、脸上堆砌着虚伪笑容的老面孔。他们端着酒杯,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,迅速围拢到坐在轮椅上、由林晚星陪伴的沈聿身边。

为首的陈老,更是当众深深弯下了腰,姿态放得极低,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沉痛和恳求:“聿少!沈氏不能没有您啊!宏远总裁…不,沈宏远那个败类罪有应得,但财团是无辜的!上下数万员工的生计系于您一身!请您看在老董事长和夫人的份上,看在沈氏百年基业的份上,务必重新执掌大局!我们全体元老,唯您马首是瞻!” 他身后,数名元老竟也齐刷刷地躬身,场面一时肃穆而压抑,无形的权力绳索再次悄然抛向沈聿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聿身上,等待着他的抉择。是重拾那冰冷的王座,还是……

沈聿的目光扫过这群曾经将他视为棋子、如今又将他视为救命稻草的面孔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身边林晚星的身上。她穿着剪裁优雅的孕妇礼服,孕肚高耸,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,但眼神清澈而宁静,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。她的存在,就是他此刻唯一的锚点。

在无数期待、紧张、算计的目光中,沈聿缓缓抬起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。

他没有去接元老们递上的象征着财团最高权力的、镶嵌着宝石的股权转让书副本。

而是伸向旁边的侍者托盘。

侍者托盘里,放着一份刚刚由律师呈上的、正式生效的、将沈聿名下所有沈氏股权及关联资产无偿捐献给“晚星-星燎全球神经再生医学研究基金”的法律文件。

在元老们骤然变得惊恐绝望的目光中,在满场难以置信的倒吸冷气声中,在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下——

沈聿用左手拿起那份厚厚的文件。

然后,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,他面无表情地,双手抓住文件边缘。

“嘶啦——!”

清脆而刺耳的撕裂声,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宴会厅!

坚韧的纸张在他手中如同脆弱的枯叶,被轻而易举地、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毁灭感,从中间一撕为二!

“嘶啦!嘶啦!嘶啦!”

他动作不停,将撕成两半的文件再次对折,再撕!雪白的纸片如同被猎杀的蝴蝶,纷纷扬扬从他指间飘落,洒满了光洁如镜的地面!

整个过程,安静得可怕。只有纸张被撕裂的声响,如同沈氏财团旧日荣光破碎的丧钟。

撕到最后一点,沈聿松开手,任由那点纸屑飘落。他抬起眼,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,扫过面前面如死灰的元老们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死寂的大厅:

“沈氏?”

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冰冷到极致的、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。

“与我何干。”

说完,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,左手操控着轮椅,转向身边的林晚星。那一刻,他脸上所有的冰冷和嘲讽瞬间褪去,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。他伸出左手,极其自然地、小心翼翼地扶住林晚星因久站而有些酸胀的腰侧。

“累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。

林晚星看着他,眼中盛满了星光般的笑意,轻轻点了点头。

“回家。”沈聿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,仿佛刚才那个撕碎百亿帝国的冷酷男人只是幻影。他一手稳稳地扶着她,一手操控轮椅,在满场死寂和无数道震惊、复杂、敬畏的目光注视下,从容不迫地朝着宴会厅大门的方向行去。

经过巨大的落地窗时,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如同流动的星河。沈聿微微侧头,目光落在林晚星高高隆起的孕肚上。他的左手极其轻柔地覆上那孕育着生命的弧度,掌心传来的温热搏动,是他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力量。

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,如同情人间的低语,却清晰地烙印在林晚星的心底:

“我的王座,”他的指尖在那隆起的弧度上轻轻点了点,眼神深邃如海,倒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和她含笑的眼眸,“在这里。”

轮椅平稳地滑向大门,将身后那个金光闪闪、却冰冷刺骨的名利场彻底抛下。

深夜,VIP病房内一片静谧。柔和的夜灯洒下温暖的光晕。沈聿靠在床头,背后的伤口在止痛泵的作用下己不那么难熬,但右臂神经贴片传来的微弱刺激感依旧时刻提醒着那份不确定性。林晚星侧躺在他身边特意加宽的陪护床上,孕肚使得她只能保持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,呼吸清浅。

突然——

“呃……”一声压抑的、带着痛楚的闷哼从林晚星唇间溢出。

沈聿瞬间警醒:“晚星?”

林晚星蜷缩起身体,一只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,指节泛白,另一只手紧紧按在巨大的孕肚上,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她的脸色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,眉头痛苦地紧蹙着。

“肚子…好紧…好痛…”她喘息着,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,“一阵…一阵的…像…像要抽筋…不…不对…”她猛地睁大眼睛,里面充满了惊惶和不确定,“聿哥…是…是不是…要生了?离预产期…还有半个月…”

沈聿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!所有的镇定和从容在这一刻灰飞烟灭!他几乎是弹坐起来,完全不顾背后的剧痛,左手猛地按向呼叫铃!

“医生!护士!”他的嘶吼声划破了病房的宁静,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急切!

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在走廊响起,病房门被猛地推开,值班医生和护士推着急救床冲了进来!

“快!产妇疑似动产!准备产房!通知产科主任!”医生迅速检查林晚星的状况,语速飞快地指挥。

“聿哥!”林晚星被迅速转移到急救床上,阵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波袭来,她痛得浑身发抖,冷汗浸湿了鬓发。在医护人员推着她冲向手术室的途中,她死死抓住沈聿不顾一切追在床边的手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!巨大的恐惧和对新生命的期待交织,让她语无伦次,唯一清晰烙印在脑海中的是那个名字:

“名字…星燎…沈星燎…”她喘息着,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,“我们的…星燎…”

“我在!我在这里!”沈聿紧握着她的手,跟着急救床狂奔,声音嘶哑,“别怕!晚星!看着我!别怕!”

急救床被飞快地推入灯火通明、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产房手术区。厚重的自动门缓缓关闭,将沈聿隔绝在外。他只能透过门上狭小的观察窗,看着里面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和林晚星痛苦蜷缩的侧影。

“砰!”沈聿的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,骨节瞬间破皮渗血。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力!只能像个囚徒般被隔绝在门外,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、让他心胆俱裂的痛呼声!

手术室顶部的红灯刺眼地亮起,如同审判的号角。

就在红灯亮起的瞬间——

沈聿那只一首包裹着神经贴片、毫无知觉地垂落在身侧的右手臂,毫无征兆地、剧烈地抽搐了一下!

不是微弱的颤动,而是整个小臂肌肉如同被强电流击中般,猛地向上弹起!带动着手腕和手指都向上勾起一个僵硬的角度!

剧烈的、如同无数钢针同时刺入的尖锐剧痛,顺着神经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右臂,首冲大脑!

“呃啊——!”沈聿猝不及防,痛得闷哼出声,身体猛地一晃,左手死死按住剧烈抽搐的右臂,额头瞬间布满冷汗!

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诡异的抽搐,让他惊骇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。神经贴片依旧在闪烁着规律的微光,但那只刚刚还如同死物的手臂,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、间歇性地剧烈痉挛着!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剧痛和一丝微弱感知的奇异感觉,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神经末梢!

门内,是林晚星在生死边缘挣扎,呼唤着星燎的名字。

门外,他这只象征着“废人”的手臂,却在此刻,以如此痛苦而诡异的方式,向他发出了苏醒的信号!

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沈聿的神经,他死死咬住牙关,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砸在冰冷的地面上。那只失控抽搐的右臂,每一次痉挛都带来钻心的痛楚,却又伴随着一种极其微弱、仿佛隔着一层厚重毛玻璃般的……存在感?他无法控制它,却能清晰地“感受”到它剧烈的、不规则的跳动!

这诡异的变化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,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是神经在毁灭边缘的垂死挣扎?还是……那个名为“星燎”的孩子带来的、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共生奇迹?

手术室门上的红灯,像一只冰冷的眼睛,无声地注视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和门外这具失控的躯体。

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地爬行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
突然——

“哇啊——!!!”

一声嘹亮到穿透厚重门板、充满无限生命力的婴儿啼哭声,如同天籁般骤然响起!那声音带着初临人世的宣告,瞬间冲散了走廊里凝固的死亡气息!

生了!星燎!

巨大的狂喜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沈聿紧绷的神经,连右臂的剧痛都仿佛被这声啼哭驱散了大半!他猛地扑到观察窗前,试图看清里面的景象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。

然而,狂喜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!

手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一条缝!一个戴着口罩、满手是血的助产士冲了出来,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急迫而变调,尖锐地划破了短暂的喜悦:

“产妇大出血!情况危急!血库Rh阴性血告急!库存不足!快!联系全市血站紧急调配!要快——!!”

Rh阴性血!熊猫血!

如同最残酷的冰水兜头浇下!沈聿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,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!巨大的恐惧瞬间扼住了他的心脏,几乎让他窒息!

林晚星是Rh阴性血!他知道!他比任何人都清楚!

助产士的话音还未落——

“抽我的!”

一声嘶哑到极致、如同濒死野兽咆哮般的低吼炸响!

沈聿一步上前,染血的左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助产士的手臂!他的眼睛赤红一片,里面翻涌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决心!他另一只手狠狠地、粗暴地撕开了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病号服!

纽扣崩飞,布料撕裂,露出他精壮却伤痕累累的胸膛。他指着自己颈侧因激动而剧烈搏动的动脉血管,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同生共死的血腥气:

“Rh阴性!抽我的!”

“无限量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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