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金山六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，厚厚地涂在17英里海滩的细沙上。龙月攥着防晒霜的手指微微发颤，看着更衣室门口的林一焱。黑色三角泳裤勾勒出流畅的腰线，水珠顺着他后颈凹陷的脊椎沟缓缓滑落，消失在布料边缘。那具常年泡在实验室的身体，不知何时竟练出了这般漂亮的肌肉线条。
"真要穿这个？"林一焱扯着泳裤腰边，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。他的目光躲闪着，却又忍不住偷偷看龙月的反应。龙月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喉间突然发紧。他弯腰拾起掉在脚边的遮阳帽，试图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："艺术家的审美，你还信不过？"指尖不经意擦过林一焱的手背，触到一片温热的潮湿。
几个踩着冲浪板的金发女孩嬉笑着从旁经过，墨镜后的目光像粘腻的蜜糖，牢牢黏在林一焱身上。戴荧光色比基尼的女孩故意将冲浪板往这边倾斜："Hey, you look like a Greek god！"她抛来的飞吻带着椰子味的香水，却在林一焱下意识侧身挡住龙月的动作里碎成泡沫。
龙月突然觉得自己裹着长袖防晒衫的模样可笑极了。海风卷起衣角，露出他苍白的脚踝，在一片古铜色肌肤的人群里格格不入。他想往后退，却被林一焱滚烫的手掌扣住手腕。"Thank you，"林一焱的声音比实验室的液氮更冷，另一只手却紧紧将他圈在怀里，"but my boyfriend chose this for me."
周围突然安静下来。龙月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，震得耳膜发疼。林一焱低头时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泛红的耳垂："怎么发抖？冷吗？"这句话像带着钩子，勾得龙月眼眶发酸。他想起那些在国内不敢并肩走路的日子，此刻却能在异国的阳光下，被这个人毫无保留地护在身后。
浪花突然漫过脚踝，龙月惊呼着往回躲，后腰却撞上林一焱结实的胸膛。咸腥的海风裹着体温将他笼罩，他听见头顶传来轻笑："说好今天都听你的，现在连海水都不敢碰？"手臂突然环上他的膝弯，林一焱将人公主抱起的动作太快，龙月只来得及抓住他肩头紧实的肌肉。
"放我下来！"龙月捶打着那片温热的皮肤，却被抱得更紧。林一焱朝着海浪奔跑时，水珠不断溅在他脸上。他抬头，看见对方下颌绷紧的线条，还有随着动作起伏的喉结。阳光穿过睫毛的缝隙，在那双永远沉着的眼睛里碎成粼粼波光，龙月突然觉得，这片海再辽阔，也比不上此刻倒映在他眼底的温柔。
正午的沙滩上，林一焱撑着遮阳伞仔细铺野餐垫。龙月看着他笨手笨脚打开保温盒，饭团上的肉松歪歪扭扭，酱油还不小心洒在了纸巾上。"这次真没放芥末。"林一焱递来的寿司还带着余温，他记得凌晨三点推开厨房门时，这人正对着手机教程发愁，白衬衫沾着海苔碎屑，头发翘得像只炸毛的猫。
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龙月靠在林一焱肩头，看着潮水一点点淹没他们用树枝写下的"Love"。林一焱的手臂圈着他的腰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渗进来。"小时候以为蜜月要去巴黎铁塔，"他突然开口，声音混着海浪声忽远忽近，"现在才知道，只要能牵着你的手，哪里都是世界尽头。"
龙月转身时，林一焱的眼睛里盛着整片晚霞。他踮起脚，在咸涩的海风中吻住那片温柔。远处传来冲浪者的欢呼，沙滩上的人群渐渐散去，唯有两颗心的跳动，在潮汐的伴奏下，谱写出只属于他们的永恒乐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