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金山的晨雾总在破晓时分漫进阁楼的老虎窗。龙月第一次裹着床单惊醒时,发现林一焱正裸着上身擦拭画架,晨光为他后背的肌肉镀上金边,那些曾在实验室里被白大褂遮掩的线条,此刻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交错的阴影。"早。"少年转身时,锁骨处的贝壳项链轻轻晃动,龙月慌忙用枕头捂住发烫的脸,听见头顶传来低笑:"又不是没见过。"
起初的试探像初春的藤蔓。龙月会在淋浴后裹着半透明的浴巾经过客厅,故意放慢脚步等林一焱灼热的目光扫过来;林一焱则在煎蛋时只穿低腰睡裤,弯腰取调料的瞬间,后腰的蝴蝶骨随着动作起伏。首到某个暴雨夜,跳闸的瞬间,龙月撞进林一焱赤裸的怀抱,潮湿的皮肤相贴,他才发现对方耳尖红得发烫——原来再大胆的试探,都藏着小心翼翼的心动。
习惯的养成总在不经意间。林一焱开始穿着宽松的睡袍处理工作邮件,领口大敞露出锁骨,偶尔起身倒水时,衣摆会随动作掀起;龙月在画室创作时,干脆只套林一焱的白衬衫,油墨蹭在肩头,颜料溅在大腿,当林一焱抱着咖啡过来偷吻他时,总能闻到松节油混着体温的独特气息。有次修剪庭院藤蔓,林一焱赤着上身爬上梯子,汗水顺着脊椎沟滑落,龙月举着剪刀的手突然颤抖,颜料盘"哐当"落地,惊飞了栖息的蓝冠鸦。
深夜的互动成了独有的仪式。林一焱会在量子物理论文写到瓶颈时,赤足踱进画室,从背后圈住正在调色的龙月,鼻尖蹭过他后颈:"借艺术家的灵感用用。"龙月便放下画笔,转身吻去他眉间的褶皱;龙月在画布前卡壳时,林一焱会把人抱到钢琴凳上,指尖在黑白琴键跳跃,赤裸的胸膛贴着后背,哼唱的小调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味,总能让凝固的灵感重新流淌。
阁楼的天窗成了他们的私属影院。周末的夜晚,两人裹着薄毯躺在地垫上,月光穿过彩绘玻璃,在彼此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。林一焱会指着投影在天花板的星云图,用带着困意的声音讲解超新星爆发,龙月却盯着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走神。突然的寂静中,呼吸声逐渐加重,林一焱翻身将人笼罩,月光温柔地吻过交叠的轮廓,像在描摹一幅永不褪色的画。
院子里的老橡树见证着他们的蜕变。某个盛夏午后,林一焱突发奇想在后院装了吊床,两人躺在晃悠的帆布上,龙月枕着他的胸膛,数着叶缝间漏下的光斑。"房东说这树有百年了。"林一焱的手指划过他手臂的汗毛,"等我们白发苍苍,它还会记得现在的样子。"龙月翻身时,阳光正巧穿透云层,照亮爱人睫毛上的金粉,那一刻,他突然希望时间永远停驻在这私密的温柔里。
就连日常琐事都浸满亲密。林一焱在厨房煎牛排时,龙月会从背后环住他,踮脚偷吃煎蛋;龙月给画作上光油时,林一焱会搬来梯子,帮他调整顶灯角度,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腰际。有时两人会在浴室里嬉闹,水珠顺着瓷砖蜿蜒,林一焱帮龙月冲洗头发,指尖在发间穿梭,龙月转身时睫毛上的水珠滴在他肩头,又痒又暖。
深秋的雨夜,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。龙月窝在林一焱怀里看老电影,黑白胶片里的恋人在雨中拥吻。林一焱的手指无意识地着他的腰线,突然低声说:"以前总觉得要躲躲藏藏,现在..."话音未落,龙月己经转身吻住他,窗外的雨声、壁炉的爆裂声,都成了这绵长亲吻的伴奏。在这远离喧嚣的屋檐下,他们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相爱,让每一寸肌肤都沐浴在自由的月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