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叔离开后,会议室里的气氛依然沉重。母亲林婉如忽然站起身,轻声说:“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。”她带着众人来到自己的私人书房,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相册。
“这是我和你们父亲刚结婚时的照片。”林婉如翻开相册,指尖停在一张海边合影上,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穿着白衬衫,身后是湛蓝的大海,“那时振国还没接手家族企业,我们原本计划环游世界……”她的声音渐渐低沉,苏悦读取到母亲心底泛起的苦涩——那场未完成的梦想,正是被突如其来的家族危机打断。
相册翻到最后一页,掉出一张折叠的信纸。父亲拾起展开,手突然颤抖起来。苏悦瞥见信纸上“周世昌”的签名,心脏猛地一跳。“这是……当年他写给我的威胁信。”林婉如闭上眼睛,像是在回忆痛苦的往事,“他说振国掌握了周氏的机密,若不交出,就毁了我们整个家族。”
大哥皱眉追问:“为什么从没听您提过?”母亲苦笑着摇头:“那时你们还小,振国不想让你们卷入上一代的恩怨。他甚至想过独自承担一切,带着机密文件远走……”苏悦感受到父亲心中翻涌的愧疚,他的心声里满是对妻子的亏欠:“当年若不是婉如坚持留下,苏家或许早己分崩离析。”
“现在看来,周世昌从来没放弃过。”西哥苏然指着信纸右下角的日期,“二叔背叛家族的时间,刚好和这封信的年份吻合。他们怕是早就勾结在一起,等着时机成熟一举击垮我们。”
六哥突然开口:“我查过周氏集团的股权结构,周世昌的私生子周明远近年增持了大量股份,这次的黑公关和袭击事件,很可能是他在背后操纵。”苏悦想起二哥工作室那张“下一个就是你”的字条,不禁打了个寒颤——那字迹和威胁信上的签名,竟有几分相似。
母亲合上相册,目光坚定:“当年我能陪着振国挺过难关,现在更不会退缩。小御,你去联系律师,把那份机密文件公之于众吧。周氏既然想鱼死网破,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。”父亲想说什么,却被母亲轻轻按住手背,她的心声清晰传来:“该让孩子们知道,苏家从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。”
凌晨三点,苏悦站在露台透气,远处传来大哥打电话的声音:“对,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……什么?周明远正在转移资产?”她握紧栏杆,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。这时,手机突然震动,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:“想救家人,就带文件来西郊废弃工厂。”
短信发送地址显示为周氏集团服务器。苏悦心跳如鼓,读取到短信背后的恶意:“只要拿到文件,苏家就彻底完了”。她攥紧手机,悄悄往车库走去。路过父母房间时,听见母亲在里面低语:“小悦最近太反常了,她是不是……”父亲叹了口气: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们都要保护好她。”
月光照亮车道,苏悦刚坐进车里,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拉开。大哥冷着脸坐进来,夺过她的手机看完短信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:“谁给你的胆子?这种陷阱你也敢闯?”苏悦想解释,却听见大哥心底的恐惧:“上次佣人事件己经让她陷入危险,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涉险。”
“我只是想帮忙……”苏悦话音未落,后排传来三哥的声音:“要去一起去,我们兄妹六个,什么时候怕过事?”苏悦回头,看见三哥、西哥、五哥、六哥都坐在后排,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。二哥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电脑:“我己经黑进了西郊工厂的监控,对方只有十个人,我们有备而去,不会有事。”
大哥沉默片刻,发动车子。车灯刺破黑暗时,苏悦感受到家族纽带在黑暗中发烫——这一次,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孤岛,而是握紧拳头的铁拳。母亲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:“苏家的人,从来都是要赢一起赢,要输一起输。”而她的读心术,此刻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、滚烫的信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