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朱雀灯树爆出第三簇火花时,赵小小正将蜜水注入错金银蟠螭纹樽。吕不韦玄色深衣扫过门槛裂痕,"夫人可知和氏璧入楚前,曾碎于阶下?"
她指尖轻旋漆耳杯,云纹间浮动的蜜水恰好遮住嬴政袖中滑出的半幅星图:"先生想说我们母子是那残缺玉璧?"玛瑙臂钏撞在青铜案几上,震得博山炉青烟一颤。
吕不韦腰间玉璜忽现裂痕,与嬴政襁褓暗纹严丝合扣:"若明珠蒙尘,岂不可惜?"他袖中滑落半卷竹简,《商君书》字迹在烛火中扭曲如蛇。
赵小小突然轻笑,鎏金步摇垂珠扫过孩童鸦羽般的额发:"先生见过玄鸟择木吗?"她指尖点向窗外梧桐,惊起栖凤机关鸢的青铜尾羽,"凤凰非醴泉不饮,非梧桐不栖。"
廊下青铜铎骤响,嬴政袖中滑出的墨家矩尺突然卡进地砖缝隙。整面墙的咸阳宫密道图在震动中显现,玄鸟纹路正与玉璜裂痕暗合。
"好个非梧桐不栖!"吕不韦锦靴碾碎满地星辉,"只怕这梧桐..."话音未落,嬴政奶音忽起:"先生可识《韩非子·显学》?"三岁孩童握着未完工的连弩机关,箭簇正对玉璜缺口。
赵小小抱起孩子后退半步,蹀躞带上的错金兽首佩叮当作响:"明日该教政儿造引水渠了。"她望着吕不韦拂袖离去的背影,忽见嬴政将蜜水倒入机关鸢翅翼榫卯。
更漏声里,系统幻化的兔耳少女正在帛书上勾勒郑国渠图。赵小小抚过孩童掌心朱砂痣,忽然明白他白日说的"等"——等的是泾水冲开玉璜裂痕,等青铜玄鸟啄破咸阳暮云。
暮色浸透三重檐时,赵小小正将新磨的朱砂填入星图凹槽。嬴政忽然抓住她腕间玉跳脱,玛瑙珠子滚过未干的丹砂:"母亲想问什么?"
檐下青铜浑天仪骤响,系统幻化的兔耳少女在帛书浮现:【玄鸟栖枝,可择辰光】。赵小小望着孩童掌心蜿蜒的朱砂纹,话到唇边化作:"政儿可想要个会飞的指南车?"
话音未落,阿房撞碎满室寂静:"夫人!咸阳宫来使己过朱雀阙!"漆盒坠地,蜜饯滚进地砖裂缝,恰与星图中"荧惑守心"的轨迹重合。
赵小小抱起嬴政疾步穿过回廊,蹀躞带上的错金铜铃惊起栖凤机关鸢。玄色深衣掠过青砖的刹那,她瞥见吕不韦玉璜残片正卡在铜枢机括中——昨日刚教孩童组装的连弩部件,此刻竟与宫阙密道图严丝合扣。
"夫人接诏——"宦者令的嗓音刺破暮色。赵小小屈膝时,嬴政袖中滑出的墨家矩尺突然嵌入地砖,整面墙的玄鸟暗纹如活物般舒展羽翼。
诏书绢帛扫过孩童额前旒珠:"...特赐公子政观星台行走..."宦者令话音未落,嬴政突然指向浑天仪:"少了一颗荧惑星。"
满庭寂静中,赵小小看见吕不韦遗落的玉璜正在枢轴处泛光。她取下簪头玄鸟衔的夜明珠,恰好补全浑天仪缺失的星位。霎时铜枢飞转,星图倒映在嬴政漆黑的瞳仁里,恍若前世今生在此重叠。
回廊转角,吕不韦锦靴碾碎满地星辉。赵小小抱起孩童走向观星台时,听见系统提示:【玄鸟振翅,解锁墨家《天志》残卷】。嬴政忽然贴着她耳畔道:"母亲方才想问的...可是咸阳宫有几重檐?"
宫灯次第亮起,赵小小望着孩童测量日晷的身影。青铜枢机仍在身后缓缓旋转,将吕不韦的玉璜残片绞成齑粉,散入渐浓的夜色。
青铜朱雀灯爆出第三簇灯花时,赵小小正将星图沙盘上的荧惑星归位。嬴政突然扯动她腰间玉组佩:"母亲该添新墨了。"玛瑙珠子滚过未干的《甘石星经》,恰与沙盘裂痕重合。
廊下铁马骤响,阿房捧着漆盒撞进来:"夫人!朱雀阙方向来了五乘轺车!"话音未落,宦者令的尖嗓己刺破暮色:"王诏——"
赵小小抱起嬴政疾步穿过三重檐,蹀躞带上的错金铃惊起栖凤机关鸢。转过朱漆槛时,正撞见吕不韦遗落的半枚虎符卡在枢机槽中——昨日刚教孩童组装的连弩部件,此刻竟与密道图暗纹咬合。
"奉常大人且慢。"安国君的玄舄踏碎满地星辉,十二章纹冕服扫过青砖裂缝,"不知父王召见稚子,所为何事?"
宦者令抖开诏帛,旒珠随动作轻晃:"王上欲观公子政演算周髀数。"绢帛掠过孩童掌心时,嬴政突然指向沙盘:"少了一颗天星。"
满庭寂静中,赵小小取下博山炉顶的夜明珠。明珠入盘的刹那,整面墙的星图突然流转,二十八宿在嬴政瞳仁里投下紫微垣的光影。
华阳夫人突然轻笑,鲛绡披帛扫翻漆耳杯:"这珠子倒是像极楚宫旧物。"蜜水顺着云雷纹蔓延,恰与诏书暗痕重合。赵小小瞥见嬴政袖中滑出的墨家矩尺,正悄悄丈量安国君冕旒的玉串间距。
穿过三重阙门时,系统幻化的兔耳少女在帛书浮现:【玄鸟栖梧,解锁《九章算术》残卷】。嬴政忽然贴着她耳畔问:"母亲可知这甬道..."奶音被突然开启的青铜枢门吞没,三百六十枚铜钉正与星图暗合。
宦者令手中的错金铜钥突然卡死,赵小小看见昨日教孩童组装的连弩机关,正严丝合缝嵌在枢机暗格里。当最后一道暮光掠过鸱吻时,整座凤阙发出青铜器特有的嗡鸣。
暮色漫过三重阙时,赵小小正为嬴政调整腰间错金螭龙佩。宦者令的玄舄刚踏上青砖,安国君的十二章纹冕服己扫过门槛:"子楚随行。"
青铜轺车转过螭首柱础,赵小小瞥见嬴子楚楚式深衣上的凤鸟纹——三年前邯郸城破时,她曾用同样纹样的绣帕裹过孩童伤口。此刻那金线在暮色中蜿蜒如蛇,正与她袖中星图裂痕暗合。
"夫人当心。"嬴子楚欲扶她登车,却被蹀躞带上的墨家矩尺硌了手。赵小小将嬴政往怀中拢了拢,孩童袖中滑出的半枚虎符恰卡进车辕凹槽,惊起铜铃一串清响。
轺车内,嬴子楚腰间玉璜撞在青铜案几上:"母亲近日教政儿些什么?"他刻意用楚地雅言发问,十二章纹蔽膝扫过未干的星图沙盘。
赵小小抽出博山炉顶的玄鸟簪,将蜜水注入云雷纹樽:"教他识得泾渭分明。"夜明珠光晕里,嬴政突然指向父亲衣襟:"少司命袖缘该用六道褶。"
嬴子楚脸色骤变,楚服广袖拂翻漆耳杯。蜜水顺着车板裂缝流淌,恰与三日前吕不韦遗落的邯郸布防图裂痕重合。赵小小用鲛绡帕蘸取,在窗棂描出半幅紫微垣:"公子可知荧惑星昨夜入太微?"
系统幻化的兔耳少女突然在帛书浮现:【玄鸟折翼!楚服危象】。赵小小抱起孩童挪至西侧窗边,见嬴政正将连弩部件卡进车壁星图——昨日刚教的机关术,此刻竟与王龁军报中的云梯构造暗合。
轺车骤停时,嬴子楚冕冠旒珠缠上赵小小的玉组佩。她割断丝绦的刹那,整辆车的青铜构件突然嗡鸣,三百六十枚铆钉正与观星台晷影重合。宦者令掀开车帷时,嬴政袖中滑落的《甘石星经》简册,恰好盖住嬴子楚楚服上的凤鸟尾羽。
"王上在章台等候。"宦者令目光扫过狼藉车舆。赵小小抚平嬴政衣襟褶皱,指尖在孩童后背画出半个玄鸟纹——那是昨日刚破解的咸阳密道图缺口。
穿过三重铜枢门时,她听见身后玉璜碎裂的清响。嬴子楚楚服上的凤鸟眼珠突然脱落,滚进地砖缝隙的刹那,整座章台宫的青铜鸱吻同时转向西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