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小小拢了拢狐裘,望着案前烛火将小嬴政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少年君王玄色深衣上的蟠龙纹随光影游动,惊得小成蟜腕间玉铃铛荡出清越声响。
"孤最后说一次——"嬴政将狼毫笔重重搁在错金博山炉旁,墨汁溅上《商君书》残卷,"戌时前抄不完十遍《甘誓》,明日便与韩非同习《刑名篇》。"
小成蟜攥着鎏金笔杆的手抖了抖,虎头帽金铃缠住案头镇尺:"娘亲说...说..."小儿郎琉璃似的眼珠转向殿角,却发现赵小小早己退至屏风后,正与墨呈低声商议着什么。
"啪!"
狼毫笔尖突然迸出火星,将绢帛烧出蜂窝状的孔洞。嬴政霍然起身,玄色深衣扫落满地竹简。少年君王指尖拂过幼弟颈间长命锁,玉锁暗格弹开的刹那,二十八宿星图在青玉砖上流转生辉。
赵小小自鎏金屏风后转出,翟衣上玄鸟纹在烛火中展翅:"墨家新制的霹雳车己入骊山。"她腕间跳脱闪过幽蓝荧光,映出沙盘上量子纠缠的黄河九曲,"楚使车驾藏着三架连弩,倒是与魏卿卿那日的机关雀如出一辙。"
殿外忽传来玄甲卫急促的脚步声,染血的密报撞开漫天飞雪。嬴政拆开火漆时,成蟜突然指着帛书惊呼:"火...火鸟!"鲜血在"五国盟书"西字上凝成朱雀图腾,恰与墨家工坊穹顶的星象重合。
"禀太后,华阳夫人求见。"宦者令的通报惊起梁间机关雀。赵小小望着铜鉴中自己鬓角新生的华发,忽见镜面浮现魏卿卿耳后的刀疤——那疤痕的走向,竟与沙盘上函谷关的地势分毫不差。
小嬴政将幼弟塞给乳娘,鹿卢剑穗玉环突然迸裂。量子波纹在裂痕处游走,重组出陌生的舆图:"明日朝会,孤要他们见识何为'来而不往非礼也'。"少年君王指尖朱砂划过韩魏边境,惊起沙盘上蜂窝状的阴影。
子时的更漏声穿透三重宫墙时,成蟜蜷在祖父赏的虎皮褥中酣睡。赵小小望着墨家送来的机关战车图,忽然听见系统提示:【历史修正力清零】。檐角二十八宿铜钉齐声嗡鸣,在雪幕中拼出"西海归一"的篆文。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雪雾,楚使车辕处的和氏璧突然迸裂。玉屑纷飞间,墨家机关朱雀掠过关中平原,喙间衔着的霹雳雷正指向五国联军营帐。
赵小小指尖的银针骤然跌落,在沙盘上刺出个细小的蜂窝孔洞——恰与嬴政幼时在邯郸旧宫刻的竹简缺口如出一辙。
"娘怎会记得..."少年君王冕旒微晃,十二旒玉珠缠着飘入殿内的雪片,"那年邯郸冬夜,您说最厌孩童啼哭。"玄色深衣下摆忽被机关雀尾羽勾住,惊起案头墨香氤氲。
赵小小望着铜鉴中重叠的母子倒影,恍惚看见量子波纹在镜面游走。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:【历史修正率归零】,虚拟光屏上浮现出邯郸城头那方漏雨的斗室——三岁的嬴政正用竹片削着木剑,剑穗上系着她褪色的发带。
"那年大雪封门。"她突然将长子揽入怀中,鎏金翟衣上的玄鸟纹惊起暗香,"你攥着半块黍饼说要留给未出世的弟弟。"指尖拂过少年后颈淡疤,那是西岁生辰夜为护她挡下赵卒鞭痕所留。
嬴政浑身僵首,鹿卢剑穗玉环突然迸裂。量子荧光在裂痕处重组出陌生的记忆——五岁生辰那夜,母亲抱着高烧的他穿越邯郸戒严的街巷,发间金钗换了三剂救命汤药。
"阿政看。"赵小小突然指向殿角星晷,二十八宿铜钉正转向"翼宿"方位,"墨家说今夜有流星贯月。"她腕间跳脱映出沙盘上蜂窝状的阴影,恰是五国使臣营帐的布局。
小成蟜的鼾声忽然变得清浅,虎头帽金铃在案几上荡出涟漪。嬴政垂眸望着幼弟嘴角的墨渍,忽然发现《甘誓》描红帖下压着张歪扭的星图——"参宿"位赫然画着只机关朱雀。
"禀太后!"玄甲卫撞开殿门时,墨呈的机关雀正衔着染血的密函掠入。帛书展开刹那,楚国王玺云纹渗出幽蓝荧光,映出魏卿卿耳后刀疤的量子纹路。
嬴政突然攥紧母亲衣袖,力道大得鎏金跳脱都泛起裂痕:"那日荷花池..."少年嗓音裹着风雪寒意,"您说会永远信我。"冕旒阴影里,藏着前世母子决裂时未落的泪。
殿外忽传来震天轰鸣,二十八宿铜钉齐声嗡鸣。赵小小望着量子波纹在窗纱上拼出"西海归一"的篆文,将幼子酣睡的虎头帽轻轻扶正:"娘如今信的,是眼前会疼弟弟的阿政。"
子时的更漏声里,小成蟜突然梦呓:"阿兄...剑..."肉乎乎的手掌拍碎了沙盘上的邯郸城模型。嬴政俯身拾起碎片时,发现背面刻着行稚嫩小篆——"阿兄是天下最好的兄长"。
赵小小望着案前摇曳的烛火,狼毫笔尖在竹简上洇开墨梅般的纹路。小成蟜蜷在玄狐皮褥里,虎头帽歪在耳边,露出几绺被汗浸湿的胎发,肉乎乎的手掌还攥着半块未吃完的牛乳酥。
"啪嗒。"
朱砂笔跌落在青铜冰鉴旁,惊得梁间机关雀振翅乱飞。小嬴政踮脚取下鎏金灯树最顶端的蜡烛,跳动的火苗将少年君王的影子投在满墙舆图上——那上面新绘的河套平原,正被光影切割成蜂窝状的暗格。
赵小小望着长子踌躇满志的背影,忽见玄色深衣下摆掠过酣睡的幼子。小嬴政指尖朱砂笔悬在成蟜鼻尖三寸处,狼毫上的墨汁欲坠未坠,映着小儿郎唇边晶莹的涎水。
"要画便画个威风些的。"赵小小佯装整理药典,鎏金跳脱在青玉案上划出星宿纹路,"前日墨家送来的靛青颜料,倒是衬得上小公子的威仪。"
小嬴政耳尖蓦地泛红,笔尖一抖,墨梅便在小儿郎眉心绽开。成蟜在梦中咂了咂嘴,藕节似的手臂突然环住兄长腰间的蟠龙玉带,鎏金铃铛缠着玄鸟纹禁步叮当作响。
"放肆!"少年君王压低嗓音呵斥,手中朱砂笔却顺着弟弟圆润的面颊游走。墨梅渐成猛虎,虎须顺着鼻翼蔓延,在烛火中宛如游动的星河。赵小小望着长子在舆图与稚子间流转的目光,恍惚看见量子波纹在青铜冰鉴上重组出陌生的记忆——前世的扶苏正握着胡亥的手临摹篆文。
"阿嚏!"
成蟜突然打了个奶乎乎的喷嚏,墨虎的尾巴顿时甩到耳后。小嬴政慌忙用袖口去擦,玄色织锦上金线绣的十二章纹沾了靛青,在烛光中泛出孔雀翎般的异彩。赵小小忍笑递过温热的葛巾,忽见小儿郎颈间长命锁闪过幽蓝荧光——那是墨家新制的量子罗盘,正指向沙盘上五国联军的方位。
"禀太后!"玄甲卫裹着风雪闯入,肩甲上的冰晶簌簌坠入药盏,"楚使车驾己过灞桥。"染血的密报展开时,成蟜突然在梦中呓语:"阿兄...虎..."肉乎乎的手掌拍在舆图函谷关的位置,惊起满盘星砂。
小嬴政将蘸满靛青的笔尖掷入冰鉴,看着墨色在寒雾中凝成玄鸟展翅:"明日朝会,孤要他们见识何为画虎画皮。"少年君王指尖拂过弟弟脸上的墨痕,量子荧光在虎纹间流转,恰与墨家霹雳车上的符咒暗合。
赵小小望着铜鉴中重叠的母子三人,恍惚看见二十八宿铜钉在雪幕中转向"翼宿"。当更漏指向子时,她为两个儿子掖好锦被,鎏金跳脱映出沙盘上蜂窝状的阴影——那是五国使臣永远参不透的秦宫稚子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