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阎王有点黏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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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被温柔浸透的晨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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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这个阎王有点黏人
作者:
土豆配辣椒
本章字数:
3482
更新时间:
2025-05-06

深秋的地府飘起细密的蓝雪,姜梨裹着绣满向日葵的绒毛披风,蜷缩在阎王殿的雕花窗边。窗棂上凝结的霜花自动勾勒出陆渊的眉眼轮廓,她望着手中逐渐冷却的桂花茶,忽然想起三天前的雨夜。

那时她为研究系统古籍熬到深夜,迷迷糊糊趴在案头睡着。再睁眼时,身上己披着柔软的狐裘,案边摆着温热的醒神汤,还压着张字条:"下次犯困,可唤本王。"字迹工整得近乎拘谨,末尾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向日葵图案。

"夫人,该添衣了。"熟悉的声音惊散了回忆。姜梨转身,看见陆渊抱着件金丝滚边的玄色大氅立在门口,银发垂落肩头,在鬼火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。他的目光扫过她露在披风外的脚踝,皱眉道:"幽冥寒气重,怎可如此大意?"

不等她回答,陆渊己大步上前,半跪在青砖上为她系紧披风的系带。姜梨低头,望见他后颈处新添的伤痕——那是昨日为她挡住失控的灵力留下的。当他抬头时,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,姜梨慌忙别开脸,却听见他轻笑出声:"脸比忘川河的晚霞还红。"

这日午后,姜梨在书房查阅古籍时突然剧烈咳嗽。不过半盏茶功夫,陆渊己带着孟婆匆匆赶来。"说过多少次,书房阴冷,为何总不添炭盆?"他的语气带着责备,却轻柔地将她扶到软榻上,掌心覆上她发烫的额头。

孟婆端来的汤药冒着袅袅白雾,姜梨刚抿了一口便皱起眉——这次竟全然没有苦涩味,反而带着清甜的香。"加了人间的蜂蜜。"陆渊别过脸,耳尖泛红,"你前日说...喜食甜物。"姜梨望着他假装翻看古籍的模样,突然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。

他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句话:知道她怕黑,便在寝殿挂满永不熄灭的琉璃灯;见她盯着人间的彩虹发呆,就用法术在忘川河上空变出七彩光晕;甚至悄悄改造了阎王殿的厨房,只为让她能尝到熟悉的人间烟火。

"在想什么?"陆渊的声音打断了思绪。他不知何时坐到榻边,手中捧着本烫金封面的书册:"人间话本里说,生病时听故事能痊愈。"说着翻开书页,清润的嗓音在静谧的室内流淌,讲的竟是她最爱的仙侠故事。

姜梨望着他专注的侧脸,突然发现冷面阎王认真讲故事的模样,比任何鬼火都要温暖。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念到精彩处会不自觉地挑眉,讲到动情时语气又变得格外温柔。当他低头询问"可还想听"时,姜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
入夜后,姜梨发起高热,迷迷糊糊间抓住身旁人的手腕:"妈妈...我想回家..."她听见有人轻声叹息,随后被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。带着雪松香的怀抱很温暖,耳畔传来低沉的安抚:"别怕,我在。"

等她再次清醒时,晨光己透过雕花窗洒进殿内。陆渊靠在榻边的椅子上睡着了,银发凌乱地垂落,嘴角还沾着药渍——想必是喂药时不慎沾上的。他的右手仍紧握着她的手,指腹轻轻着她的手背,像是无意识的安抚。

姜梨望着他眼下的青黑,突然眼眶发热。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这个掌管十八层地狱的阎王,会为她彻夜守在病榻前,会笨拙地学习如何照顾人,会将她的喜好悄悄记在心底。

这日傍晚,陆渊带着她来到忘川河畔。河面上漂浮着万千盏莲花灯,每盏灯上都画着不同的图案:有向日葵、奶茶杯,甚至还有她偷画的陆渊Q版画像。"生辰快乐。"他轻声说,变出束用鬼火凝成的向日葵,"人间的生日...该是热闹的。"

姜梨这才想起,连她自己都遗忘的生辰,竟被他记在心上。莲花灯的光芒映在他眼底,将那抹寒冰般的神色融化成春水。她伸手触碰鬼火花束,指尖却传来真实的柔软:"原来鬼火也可以这么温暖。"

"因为是为你而燃。"陆渊的声音很低,却清晰地落进她心里。他抬手将一朵发光的蓝雪别在她发间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。远处传来小鬼们的欢呼声,姜梨这才发现河岸上站满了鬼差,他们举着荧光牌,上面写着"夫人生辰喜乐"。

夜风拂过忘川河,带起阵阵涟漪。姜梨靠在陆渊肩头,望着漫天鬼火,忽然觉得地府不再是初来时那个阴森可怖的地方。这里有会发光的向日葵,有永远温热的桂花茶,还有一个愿意为她踏遍幽冥、点亮星河的人。

当第一颗鬼火星辰升起时,姜梨转身吻上陆渊的嘴角。她尝到了淡淡的药味,也尝到了比孟婆汤更令人沉醉的温柔。在这个不属于人间的夜晚,她终于明白:所谓归属,不是回到某个地方,而是找到那个让漂泊的心安定下来的人。哪怕他是阎王,哪怕这里是幽冥,只要有他在身边,哪里都是最温暖的归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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