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来人,把这些畜生全都赶走!”
薛氏犹豫片刻后,她信了庄氏所说之言。
也让身边的小厮拿着棍子,把白鹤和乌鸦全都驱赶走了。
几只白鹤不伤人,倒是那几只乌鸦,对着驱赶它们的小厮,咬了好几口。
几个小厮,有人捂着脸,有人捂着手臂,惨叫了几声。
随之,薛氏让身边的人,把受伤的小厮拖了下去。
周身没有乌鸦旋飞,郭氏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她一放松,双腿就发软,瘫坐在地,摸着帕子,哭了。
她是被吓的。
跟她身后的贴身婢女,与她同哭。
薛氏等人懒得搭理她,只朝姜如雪这边看过来。
“姜大姨娘,你别以为用下贱的手段引来几只白鹤与乌鸦,就能逃过跪着敬茶之罚!”
“来人呐,好好帮一帮姜大姨娘,本夫人要让她好好跪下来,给本夫人敬茶!”
小厮离开后。
一个身材微胖的嬷嬷上前,摁住了姜如雪。
此时站与一侧的姜婉瑜,还多了几句嘴,故意落井下石:“姐姐,二少夫人不喜耍手段之人,姐姐还是赶紧跪下来,给二少夫人敬茶吧!”
站于一侧的白氏不语,她心里很惊慌。
她很信卦象之说,看到白鹤飞来,便觉得是祥瑞之兆。
姜如雪周身全是白鹤,那此人便是富贵之人。
可这些,二少夫人全然不听。
庄氏也不是不信祥瑞之兆,她只觉得,像姜如雪这等心狠手辣的弃妇,怎么可能是福贵之人呢!
绝不可能!
郭氏因被几只乌鸦围绕,而早己吓得六神无主。
眼下,又瞧着薛氏不顾祥瑞之说,执意要惩罚姜如雪。
她把心一横,胆子也大了起来。
哭了几下后,被贴身婢女扶着站起来,微微颤颤地走至姜如雪跟前。
她与那摁着姜如雪老婆子一样,也抓住了姜如雪的手臂:“姜如雪,对我们耍心眼没用,快跪!”
郭氏与老嬷嬷两人同时摁压着姜如雪。
郭氏还抬腿踢向姜如雪的膝盖。
姜如雪身体前倾,险些跪下,但她反应极快,在推开老嬷嬷之后。
侧身反抓郭氏,将她往下狠狠一拽。
“啊!”的一声。
郭氏整个身体全都趴在了那钉板上。
她疼得惨叫。
跟在她身后的贴身婢女吓傻了眼。
这一幕,也让薛氏等人吓了一跳。
但薛氏并不怜惜郭氏,只嫌郭氏聒噪。
她也没让人去管郭氏,反而继续派人去抓姜如雪。
此时,侯爷从外面走了进来:“住手!”
周天师没跟着进去,他只留在外院。
后宅妇人庭院,他皆是外男,进去不合适。
侯爷安排管家先将周天师,请去前院客房吃茶,休息。
待他处理完家中琐事后,就来。
周天师点头答应,走之前朝着姜如雪那边瞧了眼。
薛氏等人瞧着侯爷竟来了,纷纷起身,走过来弯膝行礼:“妾身,拜见侯爷。”
在场其她之人,都跟在薛氏身后,同朝侯爷行礼。
姜婉瑜也跟在薛氏身后。
姜如雪也朝侯爷弯膝福身行礼:“妾身参见侯爷。”
侯爷虽是府上的掌权人,可他亦是男子,后宅之事,通常皆由他夫人孟氏来管。
便在当下派去管家,将孟氏候夫人叫了过来。
候夫人来时,侯爷坐落在椅子上,己派人将那受了伤,并喊着求饶的郭氏,抬了下去,并将其关进了沈家私自建造的地牢之地。
其缘由,侯爷只告知候夫人:“乌鸦旋飞,灾星降世,大房妾室郭氏,乃灾星命格,不宜留在后宅,入地牢阴脏之地,最为妥当。”
“老爷,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?”
在侯爷面前,候夫人一向温顺端庄。
侯爷蹙眉,声音低沉:“能有什么误会!周天师的卦术,你还不相信?”
侯夫人心里一惊。
周天师乃是宫里的最厉害的钦天监。
这位大师的卦术,无人敢怀疑。
“周天师卦术,极其精湛, 既然周天师所言,那这郭氏定是灾星之相。”
候夫人不敢再多嘴。
其实,她来之前,在路上己将这边之事,打听的七七八八了。
也知道了,姜如雪被几只白鹤围绕之事。
祥瑞之说?
福贵之人?
呵!
皆是姜如雪这个小贱人耍的一些小手段罢了。
她才不会信呢!
此时,姜如雪还在一旁站着。
她面前摆放着的钉板,还没撤下来。
侯爷面有不喜的朝候夫人看去:“后宅妾室进门,给当院主母敬茶,无可厚非,可这跪钉板敬茶,府上从未听说此规矩!”
“萍儿,这后宅出了如此恶毒之事,你是怎么管束她们的?”
侯爷很生气。
他不在意他这个前任大儿媳妇,多年前因何事被休,被赶出侯府。
也不在意此次让这妇人二嫁他双腿瘫痪的小儿子,此事在府上,甚至在外面,会不会传闲话。
更不在意,他小儿子沈逸对此事,愿意与否。
他只在意,福贵之相。
瑞祥之说。
之前,周天师便说过,他身边若有福贵之人,前途必会更上一层楼。
既然,周天师算出姜如雪,因诞下福星,逆命为福贵之人。
那他今日自然就不能让这等福贵之人,受了委屈。
“老爷莫急,这中间许是有什么误会,沐心向来心善贤惠,断然做不出无辜惩罚姜大姨娘之事来。”
“或许,今日姜大姨娘犯了错,沐心才会如此生气。”
说话间。
候夫人便朝薛氏看去:“沐心,今日之事到底如何,你且一一说来。”
沐心便是薛氏。
侯爷首言过问此事。
倒把薛氏吓得不轻。
她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:“还请老爷夫人恕罪,妾身今日确实急了一些,可今日,是姜大姨娘先对妾身不敬在先,后辱骂妾身在后。”
“妾身这才动怒,让人抬了钉板上来,惩罚与她。”
“此事,在场之人皆可为妾身作证。”
话说了好几句。
薛氏也在期间平稳情绪,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她此言一出。
白氏,庄氏两人齐齐跪下,同为薛氏作证。
姜婉瑜不敢搭话,只低着头,听着。
她瞧着侯爷比她爹爹还要凶,她不敢说什么。
侯爷沉着脸:“竟有此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