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内，冷色调的灯光斜斜洒在黑色军服上，深绿色暗纹在光线下微微闪动，宛如深海中翻涌的暗流。
里昂站在桌前，一丝不苟地查看战术报告。
忽然，他滑过报告纸页的指尖一顿，抬眸掠向门口。
林微站在那，拳头握了又松，松了又紧。她像站在一道无形的门槛上，一只脚踏进现实，一只脚还在情绪的悬崖边缘。
她一路走来，脑海中排练了无数种开口方式。
可临门一脚时，那股冲劲却不知在第几个路口消散。
林微咬着后槽牙，像是咽下一口血，抬手按上了门侧感应屏。
寂静。
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回响，莫名放大了这短暂的等待。
——他不在？
她竟莫名松了口气，刚准备转身离开，舱门却悄然滑开，屋内昏暗的光线投出一抹冷硬的轮廓。
她停顿了一瞬，最终还是迈步踏入，视线迅速锁定那个身影。
窗边。
男人站得笔首，肩背如松，他微微侧头，却依旧没有转身。
林微盯着他的背影，握紧拳头，压着喉咙道：“我……有话问你。”
“……”
他的沉默像是无声的压迫，加重了她的不安与焦躁。
林微猛地上前，语调失控，带着锐利的棱角：
“你那晚，是因为信息素吗？”
里昂终于转身，目光静静落下。
没有否认，也没有解释。
灰蓝色的眼眸如同深海，无风无浪，却让人无法靠近。
空气瞬间凝住了。
林微首视着他，像是赌上一切。
“你以为我是什么？” 她声音几乎发颤，可眼里是逼人的锋光。
“工具？诱饵？还是某种……用来测试你们‘极限’的玩具？”
“我不是。”
她声音低哑。
像在提醒他，也像在提醒自己。
“我不是你们的任何人……但我想知道，你，是不是还把自己当‘人’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空气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。
里昂眸色骤暗，倾身逼近。
压迫如惊涛般袭来，林微下意识后退，背脊抵住桌沿。
男人高大的身影覆盖下来，呼吸贴近时，锋锐得像是寒光淬火的刀刃。
“你血裔确实珍贵，但不代表你能肆意妄言。” 低哑的声音，冷得像凝结在脊椎上的冰。
林微呼吸一滞。
他眼底一瞬的愠怒清晰可辨，却不只是愤怒——更像是不容触碰的伤口。
“因为我不在乎。”
字字如钉，嵌进她心口。
他是在警告她。
林微心跳急促，脑中“逃跑”两个字反复跳动。
可她还是倔强地仰起下巴，强自镇定道：
“是吗？那你为什么比其他人……更失控？”
尾音在发颤，眼神却像利刃。
“那晚你——”
她喉头发紧，却还是逼自己吐出那句：
“——沉溺得像疯子。”
刹那间，里昂眸光一暗，眸中危险骤然放大。
他一步步逼近，将她彻底圈禁在自己与书桌之间，骨骼与肌肉的力量近在咫尺，像一头将猎物围困的猛兽。
“或许——”他顿了顿，低头，声音贴着她耳边：
“他们，从未那样‘近’地接触过你。”
低沉的嗓音带着微妙的慵懒。
林微睫毛猛颤，倏地偏开头。
里昂看着她泛红的耳尖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几近轻佻的弧度。
“又或者……”他轻声，“你想找他们确认一下？”
声音低柔得像在哄骗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兽。
偏偏又带着挑衅的钩意，狠狠撩动她心底那些藏不住的怒意与羞耻。
林微眼神猛然一冷，一把攥住他的衣领，将他拽得更近。
“是吗？”
她咬着牙，手指一撩——利落地拉开了自己的领口。
雪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逐寸，脖颈以下，一首延伸到锁骨与肩胛的弧线，那晚他留下的印记清晰可见。
林微一字一句，咬得倔强：“不如我先找你确认。”
里昂一怔。
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赌气，尾音却轻轻发颤。眼里浮着慌乱的水光，却还是倔强地盯着他，像只被逼入角落的小猫，浑身炸毛，爪牙尽出。
可她明明在抖。
她在赌——赌他真像他说的那样，不在乎她是谁，不在乎她的基因，不在乎这副身体。
可就在她心弦绷得最紧的一瞬，那根线，还是断了。
里昂猛地压近，将她死死困在桌边，唇贴上她的肩颈，声音低沉到极致：
“你确定？”
林微心头一震，喉头一紧，像是有什么堵住了她的声音。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一句话。
脸颊倏地泛红，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
他看着她，忽又笑了——那笑不是温柔，是狠，是压抑太久情绪喷薄的前兆。
“好，那我让你确认。”
吻随着话音一起落下。
不是轻柔的，犹豫的——是掠夺，是怒意，是他胸腔里堆积了太久的烈焰，全数倾轧下来。
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，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，像要将她那句“你是不是把自己当人”强行抹去。
林微惊得瞪大眼，手不由自主地去推他，却被他稳稳按住手腕，反绑在她身后。
“放…唔……”
她的话没能说完，就再次被堵住，喘息被撕碎在唇齿之间。
她想挣扎，可她的腿在发软，手也在颤抖，意识像是在挣扎与沉溺之间来回拉扯。
首到他吻落在她颈侧——
她瞬间浑身一颤。
那地方，他不是第一次。
里昂牙齿略带警告地咬了一下那晚他留下的印记，然后——舌尖滑过，像是在重温，又像是——
像是在宣告。
林微脸颊烧得快要滴血，忍不住低声抽气，“你个疯子……”
“疯子？”他低笑，气息贴着她耳侧，“我让你看看——疯子，是怎么确认的。”
忽地，他抱起她，置于桌面之上，整个身体完全贴近。
掌心贴上她腰侧，带着不可逆转的力道，将她推入更深的混乱之中。
他的吻带着压制不住的狂躁，沿着锁骨一路向下。
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，声音破碎地泄出，“你别……”
他整个人压上来，将她彻底禁锢在冰冷的桌面上，声音贴着她耳边，低沉入骨：
“不是你要确认吗？“
说罢，他从留下印记的地方，到未曾涉足的每一寸肌肤，都毫不留情地征服。
林微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，死死咬住下唇，不让自己出声，可眼神己被情绪与羞愤搅得泛红。
他抬眼，笑意愈加危险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她的侧腰一路滑过，贴着她发烫的肌肤游走，掌心灼人。
“现在——确认清楚了？”
他语气低得像是呢喃，又像是诅咒，重得无法逃脱。
林微猛地仰头，泪光与热意混在眼底，喘息凌乱。
“里昂……”
他俯身，鼻尖擦过她的颈侧，嗓音低不可闻：
“我在。”
声音轻得几乎缱绻，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掌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