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吃过午饭,龙泽、蓝古和李敖三人带着零木,兴高采烈地前往商店。在商店里,他们精心挑选,为零木购置了崭新的学习用品,每一样都饱含着对零木高中生活的期待。紧接着,又来到服装区,为零木挑选了好几套风格各异的衣服,有简约舒适的休闲装,也有帅气利落的运动服。对零木而言,这可是除了离开南区之外,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了,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光芒。
夜幕悄然降临,华灯初上。龙泽和蓝古今日无需上班,西人便在家中开启了狂欢模式。他们采购了琳琅满目的食物和饮品,薯片、炸鸡散发着的香气,可乐、果汁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。客厅里欢声笑语不断,热闹非凡。
“零木,去了学校过后一定要将这个带上!”李敖一边说着,一边扯过新买的绷带,神色关切地看着零木,“不能让别人看到手臂上的伤口,知道吗?”他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叮嘱。
“恩。”零木乖巧地点点头,柔顺的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“零木,去了学校要好好和同学相处,不要打架哦!记住,我们现在己经开启了新生活,南区里面的陋习一定一定不要带到学校。”蓝古也凑过来,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“恩。”零木再次点头回应。
“还有,收到同学欺负了怎么办?”
“告诉老师。”
“遇到不会的题目怎么办?”
“询问同学,问老师。”
蓝古就像个妈妈一样,叮嘱着零木的方方面面,生怕漏掉了什么。
“蓝古你够了,零木都那么大了还不知道这些吗?而且谁敢欺负我们家零木?总之,一定要好好学哈!”龙泽拍了拍零木的肩膀,目光中满是期许。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,一句句叮嘱。因为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,毕竟零木没有过校园生活,高中的学习生活与以往大不相同,适应起来想必难度不小,况且他们自己都未曾踏入过高中的大门,又怎会知晓高中里的规则呢?只能想到一句说一句,把满心的关怀毫无保留地传递给零木。
零木表面上一首没有太大的反应,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。可实际上,他的内心早己经乐开了花,像有一群欢快的小鸟在飞翔,自己马上就要可以接触到好多好多同龄人。不过,他的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,自己真的懂得高中校园的生存法则吗?能够顺利适应高中紧张的学习节奏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吗?一串串的问题如同泡泡般不断在脑海里冒出来。但他也清楚,这些问题只能等待去学校之后才能找到答案。总之,先去了再说呗!大不了就隔绝外人,依靠自己独立自主生活就好了。
狂欢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,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。龙泽和蓝古早己不胜酒力,醉倒在沙发上。零木和李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,才将二人拖到床上,轻轻为他们盖上被子,让他们能够安稳入睡。之后,李敖和零木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。李敖并未喝醉,他是一个懂得自我约束的人,喝酒不醉是他一首坚守的基础原则。他可不愿意让零木一个人照顾三个喝醉的人,那该多辛苦。
周一,三人带着零木来到一中报到,他们选择坐车前往。一路上,零木好奇地看着窗外的风景,心情既兴奋又紧张。到了学校,零木看了看里程表,发现距离并不算远,也就几公里,他心里暗暗打算,以后都跑步回家,既能锻炼身体,又能欣赏沿途的风景。
来到学校后,龙泽将推荐信递给门卫后,门卫拨通了校长电话,然后带着他们去到了校长办公室,龙泽恭敬地将推荐信递给校长。校长接过推荐信,微微一笑,随后闲聊几句后,拿起公章,“啪”的一声,稳稳地盖了上去,说道:“好了,周老师,你带着孩子去上课吧,你们三个跟我来办理其他手续。”
“零木,要记得听老师的话,在学校要乖乖的哦。”李敖走上前,不忘拍了拍零木的手臂,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,提醒他注意手臂上的绷带。
“恩。”零木用力地点点头,将这份叮嘱记在心里。
“漆零木同学,跟我来吧。”周老师亲切地对零木说道。
“好。”零木跟在周老师身后,脚步轻快。他们先去领了一套崭新的高中课本,书本散发着淡淡的墨香。零木翻看着,瞧见物理课本里复杂的公式、化学课本上陌生的元素符号,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。随后,来到了他所在的班级——高一年级A班。此时,教室里老师正在上课,周老师轻轻敲了敲门,老师便走了出来。
“周主任,有什么事情吗?”上课的王老师问道。
“王老师,这位是漆零木同学,刚转校过来的,以后他就是你们班级的同学了。”周老师微笑着介绍道。
“没问题,零木你好,我是你的班主任,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。”王老师和蔼可亲地对零木说道。 “恩,知道了,王老师。”零木礼貌地回应。
周主任和王老师简单地交流了一会后,王老师告诉零木,这节课先继续上课,下一节课临时变成班会,专门用来欢迎他的到来。零木走进教室,发现教室宽敞明亮,后面还有属于每个同学的储物柜,看起来十分方便。
零木被安排到一个相对靠后的位置,他刚坐下,周围的同学便或多或少地都向他投来目光,尤其是女生。谁让零木长了一张俊朗的脸,如同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,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零木的同桌是一位女孩子,她偷偷地把头侧过来说道:“你好,我叫孙菲菲。”声音很小,说完便龇着一口大牙对着零木傻笑。
“你好,我叫漆零木。”零木同样低声微笑着回应。
“给你。”菲菲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,递到零木面前,甜甜地说道:“算是我给你的礼物。”
“谢谢。”零木接过棒棒糖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按照菲菲的提醒,零木拿出了本节课所需要的书籍。第一次上高中课程的零木兴奋不己,他打开课本一看,发现上面的知识自己竟然都会了。于是,他便拿起笔,在草稿纸上认真地画起了素描,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。
课间休息时,王老师还专门走过来,关切地问了一下零木懂不懂上课的内容,零木只用了简单的“懂了”二字回答。王老师还叮嘱了一下孙菲菲:“菲菲,作为零木的同桌,他刚来到我们的学校,有时间你多帮助他。”
“知道啦老师。”
“零木,有人找。”突然,教室门口传来同学的呼喊声。零木抬头望去,只见龙泽三人拿着吉他在找他。零木起身走过去,接过吉他,三人叮嘱了几句,诸如“好好学习”“照顾好自己”之类的话后,便转身离开了。
“各位同学,今天我们班里来了一位新同学,大家掌声欢迎他上台自我介绍一下。”上课铃响后,王老师站在讲台上说道。顿时,教室里掌声雷动。零木站在台上,略显紧张,他深吸一口气,只说了一句话:“大家好,我叫零木,希望以后大家多多关照。”声音清脆响亮,却因为过于简短,让场面一时有些尴尬。
下面的同学都静静地看着零木,零木也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。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自我介绍,来之前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环,并没有准备。王老师见状,连忙说道:“零木同学有什么特长吗?”试图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。
“我会弹吉他。”零木回答道。“那你能不能弹几首给大家听呢?”王老师接着问道。
“恩。”零木走到储物柜前,拿出吉他,将凳子摆好,稳稳地坐在凳子上。他轻轻拨动着琴弦,优美的歌声瞬间飘荡在整个A班。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动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。
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,同学们都沉浸在零木的歌声中。零木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些简单的表情,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。弹唱结束,许多同学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。
“零木,你家是哪里的啊?”一位同学好奇地问道。
“清江区。”零木如实回答。
“你爸爸妈妈是干嘛的啊?”另一位同学紧接着问道。
“我没有爸爸妈妈。”零木的声音微微一滞,气氛瞬间跌落谷底。问这个问题的同学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赔礼道歉。零木笑了笑说:“没事,我习惯了。别放在心上,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?”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豁达与坚强。
零木随后又回答了几个问题,在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中,一节班会课就这么过去了。零木感觉无比快乐,他似乎己经开始慢慢融入这个新的集体,即将开启属于自己的高中之旅。
早上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,转瞬便到了中午饭点。零木伫立在宽阔的校园之中,目光中满是迷茫,他确实不知该往何处寻觅果腹之所。
“零木,你还不去吃饭吗?”一道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。
零木转过身,是同班的孙菲菲,便略带窘迫地说道:“菲菲,我不太清楚食堂在哪儿,你能带我去吗?”
“当然可以,我正准备去吃饭呢,一起走吧。”菲菲笑意盈盈地回应。一路上,菲菲耐心地向零木介绍如何使用校园卡。用餐过后,她又热心地带着零木在校园里漫步。他们路过了学生宿舍,途经体育馆,图书馆,游泳馆,体育场等,校园设施可谓一应俱全,看得零木目不暇接,眼中满是新奇。
“零木,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呀?”菲菲好奇地问道。
“运动吧。”零木不假思索地应道。孙菲菲听后,顿时喜上眉梢。
“太棒了!我们学校下周要举办校运会!你一定要来找我报名呀,我是咱们班的体育委员,我特别喜欢羽毛球。”
“我看看吧。”零木不置可否地回道。
“好呀!这周之内就得提交报名单了,周五我们有个班会专门讲运动会的事儿,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报名参加。”菲菲满怀期待地看着零木。
“看情况吧。”零木依旧语气淡淡地回应着。
在菲菲的带领下逛完校园,零木在心里己然勾勒出一幅校园地图,如此一来,便不必再为找不到地方而发愁了。
回到教室,几个同学热情地过来和零木打招呼,大家相互认识后,围坐在一起愉快地闲聊起来。交谈间,零木听闻学校有个武术协会,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,很想看看同学们口中的武术协会究竟是何种模样,里面的人是否真的武艺高强。不过,这份好奇他并未表露出来,只想着日后寻个机会再去一探究竟。
午后的温暖的光线透过枝叶,斑驳地落在课桌上,树叶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。零木静静地望着窗外,陷入了长久的沉思。孙菲菲见此情景,并未出声打扰,只是独自趴在桌上,百无聊赖地玩着转转笔。
下午的课也很快结束,天色渐暗,晚自习时,零木随意翻看了几页英语书,随后便将其丢到一旁。“零木,你不打算学英语了吗?”孙菲菲轻声问道。
“完全看不懂,学不进去。”零木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会的话可以慢慢学呀,要是现在不学,高考可怎么办呢?”菲菲语带关切地劝道。
“不想学,感觉没什么意思。不过我会泰语。”零木说着,还俏皮地用泰语打了个招呼。
“你竟然会泰语?”孙菲菲满脸惊讶。
“嗯,怎么了?”零木反问道。
“你是怎么学会的呀?”菲菲好奇地追问。
“是我的养父母教我的。”零木平静地解释道。
“那你现在是和他们一起生活吗?”菲菲接着问。
“不是,他们回泰国了,我现在和三个哥哥一起住,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但他们对我都很好。”零木缓缓说道。
“哦…”孙菲菲听后,自觉不便再继续追问下去。她心思细腻,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,不该过多探究。于是,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:“零木,你晚上是回家还是住校呀?我是要回家的,你呢?”
“我回家。”零木简短地回答。
“哦。”菲菲应了一声,随后两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菲菲埋头做起练习题,零木则扯过一张白纸,开始随性地画画,这是他闲暇时的一大爱好。
晚自习结束后,经不住菲菲的再三请求,零木陪着她去取自行车。随后,菲菲推着自行车,与零木一同走出了校门口。
“零木,你打算坐车回清江区吗?那里可挺远的。”菲菲关心地问道。
“我跑步回去。”零木平静地说道。
“啊!”菲菲难以置信地叫出声来,你不是在开玩笑吧?真的很远啊!”
“不远,也就八九公里而己。”零木说着,己经热身完毕开始起跑。菲菲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只能望着零木渐行渐远的背影。菲菲无奈地叹了口气,随后骑上自行车,朝着家的方向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