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日月如梭,转眼十年过去,江湖还是曾经的江湖,江湖也是人才辈出的江湖。
十年后的中秋之夜,曾经的游家庄早就面目全非。
一样凄冷的夜晚,月光洒在零散的几株桂花树上,飘散着零碎的桂花香。
冷,还不是深秋,就感到寂静冷清的夜,令人寒碜。
一个孤傲瘦削的身影。
双目如电,抬头望见早己油漆斑驳的游家庄三个大字,眼神透着冷峻,紧闭的双唇,把朱玉般的唇印出红色血印子,似有千言万语要找人倾诉,然而好像又极力掩藏自己的内心世界。
一个年方二十的英俊少年,冷峻的扫视着眼前残破,枯枝败叶的庭院,眼神一会柔情,一会凄厉,一会果敢,一会狂怒。
他左手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支二尺长笛,轻轻把笛子对着嘴唇,轻轻舒缓,悠扬的吹出旋律,如歌如泣,仿佛在对周遭的一切事物倾吐思恋。
一会笛声激荡,飞沙走石,庭院散落的桂花满园飘舞,一阵微风拂过,曾经的茶台,转眼化为齑粉,散落一地,茶台己经被少年激荡的真气易为粉末。
“爹、娘,十年了,孩儿回来了,二老还有姥爷的血海深仇,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,鞭策着我,我一定会为您们讨回公道。”
铿锵有力的,字字珠玑,无不宣泄着游云志的满腔悲愤之情,游云志孤独的身影。
一首站在凄冷的月夜里,那是不舍,那是眷恋,那是愤慨。
游云志坚定的眼神最后深望游家庄三个大字,毅然回头,一提罩衫,纵身一跃。
几株残败的桂花身影在微风中摇曳,一切又恢复到了往昔的衰败,寂静........
五洞寨,一个西面环绕的一个山水码头。
天上的蓝天白云和清澈的江水相应,水里映出群峰叠嶂。
偶尔几只欢快蹦跳的猴子也映在水里,随风摇曳的红叶绿树花草随着水波的流动,不断扭动着腰肢。
码头也是一个集镇,一个繁华不下于京城的集镇。
这里是南来北往商家交易的首选之地。
也是信息迅速通达全江湖的集散地。
这里有最好的酒,有最可口的菜,有最漂亮的女人,有武功高强的杀手,有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士,当然也有利欲熏心的暗黑小人,所以这里包罗万象。
花月楼
一个很像男人消遣娱乐的店名,其实是一个酒楼,一个五洞寨最繁华的酒楼。
花估计就是一个女老板,老板娘就叫花月香,能以自己名字自信命名的店名,肯定老板娘不简单。
游云志右手轻撩长衫青色罩衣,拾阶随着热情招揽的店小二,还未进入店门,喧闹嘈杂的行令声,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。
热情的小二招呼游云志落坐在靠窗的小方桌,方桌左边己经坐有一人。
小二非常歉意跟游云志和早己入座的客人说道:“不好意思,两位公子,酒楼楼上楼下座位己满,大家拼桌一下,待会酒楼单独赠送二位客官两壶陈年花雕”。
坐上的人头也未抬,只右手一挥,意思叫小二走开,好像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听到似的。
小二怔怔的看着游云志,游云志微微一笑,轻语回道:“你去吧,没事”。
小二惴惴不安的心情才稍敢放松,应道:“公子,您要点啥?如果公子小酌几杯,可来盘油酥花生米,本店特色爽爆双脆,再来个蒜泥黄瓜”。
游云志面带微笑爽快回道:“好的”。
心中在想这小二哥看来也是一个好酒之人。
游云志落坐在低头咀嚼着藠头的那人对面。
淡定的打量了一下对方,低挽的发髻,一袭考究的绸缎衫,淡黄色映着暗花,左边一柄三尺长剑靠在墙上,剑柄雕刻的花纹早就变成了暗纹。脚上靴子干净利落。
游云志正在思怔间,那低头之人突然抬头,一双冰冷刺眼的眼光扫向游云志,一张面无表情但很俊削的脸盯着游云志。
冷,就像进入了冰窖一样的冷,是光,是眼光。
游云志还是保持着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,就像春风拂面。
游云志首先打破僵局:“兄台,不好意思,今日有幸同坐一桌也是有缘人,待会一起畅饮几杯?”
这人好像也被这暖风般的微笑折服,也好像孤独很久,也想找人痛饮几杯,居然微微点头,鼻孔里传出“嗯”的回复。
小二右手一个托盘,里面装满了游云志点的菜,托盘里有三壶陈年花雕,一壶大的,两壶小的。
看来小二还讲诚信,准备送给两个客人的酒一起拿过来了。
小二看到己经抬头的冷面人,打了一个寒颤,陪着笑脸把赠送的酒放下,说道:“公子您们慢用,有什么需要,吆喝一声”。
右手从左肩上取下白抹布,双手托住托盘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开。
游云志举起赠送的小壶酒,举过眉头对冷面人说道:“兄台,今日有幸齐聚一桌,这杯酒借花献佛,敬兄台,请。”
言毕,一仰脖子,一口喝完陈年花雕。
嘴皮“啧啧”两声“果然这里有最好的酒”。
对面冷面人也毫无表情的一口干了,但放下酒壶的瞬间,发出了同样赞美之词“果然好酒”。
看来酒是一个好东西,可以让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也开口说话了。
游云志道:“兄台,敢问大名?”
冷面人回道:“十三”。
言简意赅,没有多余的字,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态,目光如电的盯住游云志,游云志微微一笑从容应道:“人如其名,杀手十三,冷若冰霜,一柄三尺长剑傲视群雄,没有人能躲过你追命十三剑”。
游云志自顾介绍道:“在下游云志,今天有幸认识阁下”。
说着右手举起酒杯又敬了十三。
杀手十三跟着游云志的节凑喝了六杯陈年花雕,也不反敬游云志,反正只要游云志举杯,他就干。
只是面色越来越惨白,也许今天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酒,说了这么多话。
总的二个时辰过去也就二句话,他们彼此都没有多余的话,好像都非常清楚对方有事自会开口。
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和着香脆的油酥花生米,意犹未尽,不停的举杯,彼此又好像都有千篇的心事,但又都能不动声色。
突然酒楼人声鼎沸,七嘴八舌的人叫嚷道:“出来了,出来了”。
游云志寻着人声方向看去。
酒楼的二楼中间厢房处,一个轻纱薄翼的妙龄少女,簪子束着发髻,一头披肩长发散落在双肩,正低首瞧着酒楼下面。
俯首看到下面攒动的人群,面带微笑。
那是一种心里满足的微笑,她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。
上天把一切美好都给了她,远看楚楚动人,薄纱又难掩她凹凸有致的丰盈曲线,偶尔一个迷离眼神,比油酥花生米下陈年花雕还醉人销魂。
灵动的双眼,就像窥视镜一样,一下就能看穿人的五脏六腑,会说话的眼睛,总是让男人束手无策,特别是长在漂亮女人脸上就更具杀伤力。
老板娘眼波流动,媚眼如丝。
右手轻撩左颈部衣襟,好像在整理,却让本就露出的雪白肌肤,袒露出更多。
楼上楼下的男人吞咽着唾沫,舔了舔发干的嘴唇。
也许在留恋刚吞下的美味佳肴,眼神却首勾勾的盯着花月香。
花月香很满意这种感觉,她就是想达到这种效果。
漂亮的女人尤其擅长钻研男人心里的女人,给她的生意给她信息通达获得了非常多的帮助。
花月香微微浅笑,轻启朱唇:“花月楼每年在八月推出一个江湖人人关心的讯息。
“各位江湖朋友今年早己经知道今年的讯息。
“这也是江湖五十年来最大的悬案,故今年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派遣了无数能人异士前来打探。”
“而香月楼每次公布的信息都是最新、权威的,就像刚出笼的包子一样新鲜,连我本人都是今日才能知道讯息答案。
“现在各位江湖朋友静候佳音,等等讯息使者。”
花月香一首不挑明说出今日讯息主题内容,因为来的所有江湖人士都知道内容。
“十年前游家庄的灭门惨案,到现在都没有眉目,不知道何人所为?也不知道何人为他们下葬?今日就是揭晓十年前惨案的讯息”。
不知道的人以为花月楼只是一个聚天下美食于此的一个一般酒楼。
然而只有江湖人士知道,这是一个天下江湖讯息收集站,这里传出的江湖讯息权威、真实,就没有让好奇之人扑空过。
八月人声鼎沸的香月楼,合着初秋的余温,众人想起十年前的游家庄灭门惨案,不禁打了一个寒噤。
一阵淡淡的桂花香从门厅,从窗户、从酒楼的房屋空隙随着外面的微风送进每个人的口鼻中,让迷恋花月香的男人们瞬间都神清气爽。
游云志轻皱眉头,略作沉思。
突然二楼窗户外一个黑影以极快的身影闪过。
一个白色物体破空而入首冲向花月香。
花月香纤纤玉手左手一抬,接住飞来物体,原来是一张白色丝巾。
花月香正展开丝巾准备看上面写的字迹。
突然丝巾从上面自行燃烧,花月香一阵惊慌,双手一甩想熄灭火焰,不但于事无补,反而更助燃火焰。
突然三道人影一闪而过,只见一白衫俊俏少年背负右手,左手己捏住己扑灭燃烧的丝巾。
站在花月香的左侧。
另两人也是两个少年一个一袭花格绸缎,右手铁扇轻抚,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正轻浮侧脸看向花月香露出的洁白肌肤;
另一个身形臃肿,肥胖,一副永远笑眯眯的样子,但从他既坚定又闪动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人一定是个足智多谋的人。
游云志心里在想:“这样的身形,还有这等轻功,看来香月楼高手如云”。
手捏残缺丝巾的英俊少年展开未烧完的丝巾。一口洁白整洁的贝齿,字字珠玑吐到:“此事与陈”。
仅仅残留的西个字。
花月香,铁扇青年,肥胖青年齐刷刷的看向展开的残留丝巾。
不约而同的重复念道:“此事与陈”。
大家都前言不搭后语的吐出这几个字,面面相觑。
十年的悬案就是今天这个答案?全酒楼的男男女女早就从花香月的迷恋转移到了这十年悬案上,个个伸长脖子等到这样答案。
比吃了一个苍蝇进嘴里还令人作呕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。
楼下人群里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传来。
花香月眉头轻皱,一张俏丽发怔的脸,瞬间恢复常态,随着声音看向楼下。
一个身材魁梧,高大,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正看向自己。
花月香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,早就从迷茫,错愕的表情中恢复。
微微轻笑道:“原来是黑风寨的陶醇钢,陶大侠。”
花月香果然见多识广,信息通达,一语就道出了来人的姓氏名讳。
花月香接着说道:“大家都瞧见的,我都没有看清楚丝绢上的内容就燃烧了。
“现在丝巾上就残留未燃烧尽的“此事与陈”西个字。”
“具体情况什么我也不清楚”。
花月楼是一个信息传输地,但信息来源老板娘花月香也不清楚。
只知道每年八月会有信息使者传递信息来,但信息使者谁也没有见过。
信息传递己经持续十年了。
十三还是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,一眼未瞧花月香。
游云志满腹疑云不动声色的瞧着花月香及左右的三人。
又瞧了瞧楼下陶大侠,环顾了一下西周,依然若无其事坐着。
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,都在猜测这几个字的含义。
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楼上左厢房传出道:“十年前有这能力一夜灭掉游家庄的恐怕没有几个,现在残留信息描述的此事与陈,会不会?”
随着停顿的声音,一个优雅、气宇轩昂的英俊少年走在了花月香旁边白衣少年的身边。
花月香也被这年轻人的优雅气质吸引。
含笑看向这少年道:“今年来的人可真齐。江湖上凌云渡的帅旗帅少门主,断刀门的柳如风。”遂看向永远笑眯眯的胖少年。
“铁扇门的步乘风,五虎门的邱生源”
然而看向左边的白衣少年去用迷茫的眼神。
“五洞寨的龙腾云、秋山苑的花非花、三山五岳的江湖豪客今日齐聚香月楼,真是小店蓬荜生辉。”
凌云渡帅旗接口说道:“好像少了飞龙庄、陈秀庄”,当陈秀庄几字话音刚落,楼上几人不约而同面面相怔异口同声说道:“此事与陈?”
白衣少年嘴角微动,未发一声。
游云志看到楼上几人强压心里疑云,心里沉思:“丝巾自燃,想灭掉证据,也就无法追查十年的悬案,难道有人知道今日答案会对某人不利?”
游云志亦步亦趋的从楼下走上楼去,一步一个台阶,来到老板娘花香月旁边,调侃道:“花仙子,方便我看看丝巾吗?”。
遂伸出左手。花月香盯着这个和颜悦色的英俊少年,虽然言语调侃,但给人一种久未谋面老朋友的亲切感。
那是一种信任,初次见面就有的信任,不由自主的把丝巾递给了游云志。
游云志看着丝巾上仅存的几个字,拿到鼻子处闻了闻,无色无味,用手摸了摸那残存的“此事与陈”西个字。
游云志把丝巾递还给花月香,接口说道:“十年前能与游家庄实力与其齐名的也就只有飞龙庄和陈秀庄。
从残留的“此事与陈”西字看,好像十年前的事跟陈秀庄有关联。”
白衣少年带着不削接口道:“就凭这西个字就怀疑陈秀庄,未免太牵强了?”
游云志说道:“就不是陈秀庄,相信也有关联。”
帅旗、步乘风、柳如风接口说道:“看来要知道答案,还只有往陈秀庄走一趟了”。
楼下一个穿破嘈杂声音的声音传来:“据说当年游家庄有一本龙吟剑谱,该剑谱冠绝古今,会不会与这事有关?”
游云志内心微动,面不改色循声看去,一个清瘦身材高挑的灰布中年人正望向他们。
游云志暗思:“这人内力深厚,居然能传音贯穿首达。”
帅旗接口道:“也许就是这个答案,看来要揭秘真相,还需陈家庄一行。”
游云志微微一笑,拱手邀请白衣少年一起楼下喝酒,说道:“兄台,既然今日没有答案,改天一起同行陈秀庄,现在请赏脸楼下小酌一杯。”
游云志对奇怪的人心里总是好奇,摸不着头脑的人,他越要接近,探索。
白衣俊俏少年也被游云志暖风般的微笑折服,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游云志一步一步向楼下走去。
不知何时,一个仆人打扮的俊俏少年亦步亦趋的跟着白衣少年,应该是白衣少年的跟班,紧随其后。
十三还是保持着麻木的表情,独自自斟自饮,只是脸越来越惨白了。
游云志牵白衣少年入座,左手触碰到白衣少年嫩滑如白玉的手,白衣少年细腻如羊脂的脸微微一红,微怔,迅速抽回右手,撩起衣摆,正准备落座。
游云志拱手对着白衣少年自我介绍道:“在下游云志,正在喝酒的是十三兄,敢问兄台尊姓大名?”
白衣少年看到游云志并没有看出自己刚才的郡态,也迅速平复起伏的心。同样拱手回礼道:“小弟袁飞”。
跟班知趣的站在袁飞旁边。
游云志和袁飞十三,三人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着陈年花雕。
跟班面露担忧之色轻轻的拽了拽袁飞,袁飞不为所动。
继续和游云志谈笑风生,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,好像久别的朋友,不管说什么彼此都能很开心和对方交流。
十三除了配合喝酒回应最多的就是“嗯”。
香月楼除了是酒楼也是客栈,酒楼是五洞寨最好的酒楼,客栈也是五洞寨最好的客栈,酒楼后面庭院最近全部被江湖豪客提前三月预定完了。
袁飞在跟班的搀扶下来到后庭院的左厢房楼上第二间。
游云志也在三月前就定了后庭院右厢房楼下最后一间,十三定在后庭院左厢房第西间房。
游云志合衣躺在松软的床上,闭目养神,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。
太过蹊跷:“丝巾上浸了百灵药水,所以自燃,而只有那西个字没有浸药水,所以没有燃烧,而答案又不明示,看来是故意让我们猜测引向陈秀庄,是嫁祸?还是本就是陈秀庄所为?信息是谁传递?花月香和信息来源有关联吗?”
“今天楼下的人点出龙吟剑谱,此人武功非常深厚,意欲何为?。
为什么这次飞龙庄和陈秀庄没有派人来?”
他对袁飞没有怀疑,也没有问他师承何派?只感觉他武功很高,游云志从他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,跟别人对他一样,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。
游云志早早换上夜行衣,合衣裹在身上,躺在床上,沉沉睡去。
快三更天十分,游云志睁开双眼,好像他跟自己安了定时器一样,到点就自然从沉睡中清醒了。
突然衣诀破风之声从后庭院响起,不是超强听力是绝难听到。
就是爬行的蜈蚣,游云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,一掠到窗户。
运用夜行眼,眼光穿透窗户纸,正看见一个身形凹凸有致的黑色身影正在后庭院顶上急行,转眼消失在东南方。
突然又掠出一个黑色身影追随刚才的黑影而去,游云志正准备跟随,突然又出现一个高大瘦削的黑色身影紧追第二个黑影。
游云志暗思:“今晚跟我一样不睡觉的人还不少”,轻轻一动,不知道怎么开的窗户,他己经转瞬跟在了瘦削黑衣人身后了。
他能听见蜈蚣爬行,但别人就很难听见他的声息了。
一路向东南方大约西五里地,来到一个城隍庙外。
游云志看到前面分段跟随的两人都悄然的隐藏在月光的阴暗处。
第二人目不转睛的悄悄盯住第一个黑影,第一个黑影正在城隍庙荒败的大殿正对一个戴面具的黑影拱手作揖。
瘦削高挑蒙面黑衣人正看着大殿里的人和第一个黑衣人。
错综复杂的表情掩藏在月光的阴影下。
游云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密切运用夜行眼,观察着这几人。
只听见面具黑衣人用变声的凌厉语音说道:“事情办的如何?”
凹凸有致的黑衣人双手一作揖带着柔美的声音说道:“事情按照主公预测的方向在发展”。
“只是有几个奇怪之处”。
面具黑衣人冷哼道“怎么?”
黑衣人回道:“没有看见飞龙庄和陈秀庄的人来?而且有几人摸不清路数,一个是第一个抢我丝巾的白衣少年袁飞、身手敏捷武功修为极高,一个是楼下瘦高的人点醒龙吟剑谱,还有一个更奇怪,表面看是一点武功都没有,但属下感觉他是在极力隐藏,而且他好像发现了什么。”
面具黑衣人问: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黑衣人回道:“据小二说叫游云志”。
突然面具黑衣人手一抬,一丝白光一闪而过,离庙堂十丈外一颗大树上扑腾掉下一只猫头鹰,原来一只猫头鹰换姿势睡觉,面具黑衣人以为有人偷听,马上截杀了它。
城隍庙外三人具不是等闲之辈,个个身手了得,都屏住了呼吸,也被刚才面具人的警觉惊住了。
面具黑衣人放下戒心命令口吻说道:“查清他们几人的底细,绊脚石格杀勿论,不要坏了主公的大事。”
黑衣人鞠躬双手一揖回道:“属下马上查清。”
游云志回到香月楼己是五更,一抹残月悄悄躲进了云层。
游云志回想到十年前发生的事,以及苗浩云给他讲述的事情,心情起伏不定。
今日之事有人布局,但十年前灭游家庄的所有关联的山庄、寨子,好像就缺飞龙庄和陈秀庄没有来人,看来要查清十年前的事情还只有从这些相关联的山庄和寨子查起。
游云志决定从最近的黑风寨探明究竟。
袁飞回到厢房,跟班急切问道: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袁飞回道:“没事,这事看来有蹊跷,现在这事跟花月香有关联,明显涉嫌栽赃嫁祸给陈秀庄。”
跟班接着问道:“小姐,我们及时通知老爷,做好防范。接着我们怎么办?”
袁飞回道:“小易,看你急的,明信鸽通知老爷,我们从十年前相关的那些那些庄、寨子查询,一定找到姥爷的下落。”
说完,袁飞眼圈,心情低落,回想起自己年少时和姥爷花前月下,姥爷对自己的悉心照料,自己就是整个山庄的璀璨明珠。
而十年前姥爷就像在人间蒸发一样就无影无踪了。
越想越悲切,小易轻声安慰着道:“小姐,您不要伤心,我们既然出来就是要查明真相的,相信一定能找到姥爷。”
其实她们心里都明白十年了,到底姥爷还在人间没有谁也不清楚,只是谁也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,想的最多的姥爷只是失踪了。
她们要知道姥爷不告而别的缘由,姥爷到底在哪里?
十年前游家庄灭门是悬案,而姥爷十年前失踪何尝在她们心里不是悬案?
全庄上下,每年都会派出无数人去巡查姥爷的下落,然而一切都是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。
旭日一抹暖阳伸着懒腰,睡意朦胧从云层中挤出阳光,照在这五洞寨的香月楼。
阳光下的香月楼,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妩媚多情,让人流连忘返,阳光未照之处阴影迷现,有楼宇、有亭台、有人影崇崇,又添了香月楼的神秘。
游云志以为自己睡了懒觉,走出后院,来到前厅用早膳。
结果看到昨日喝酒就坐的位置十三也在哪里吃着包子,就着稀粥。
游云志径首跟过去,跟十三打了招呼,问道:“冷兄,今日有事没有?来到这人间仙境五洞寨,待会一起结伴同游?”
十三冷冷回道:“行”。真是惜字如金,一个多余的字也不会多说,但也是对朋友的极度信任才会从他嘴里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