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束吧。”
岑锋平静喃喃,他整个人如火闪烁,残影交织,瞬息间位移到一位黑袍人背后,战袍猎猎摇曳。
“呲!”
长枪带着锋芒一转,伴随着龙吟般的颤音,毫无阻力洞穿了黑袍人的胸膛,刹时肌肉组织水花般溅出。
但转瞬却又凋零,干涸无影,没入烈焰的怀抱。
抽枪!
黑袍人的胸膛直接炸裂,被枪尖开了个触目惊心的豁口,它僵硬向前方倒去。
“还有你。”
岑锋淡淡低语,他瞥向另一位黑袍人,随意踏脚掀起灼热的尘土,火火烛烛。
“砰…砰砰……”
只见那黑袍人脚底的地面干涸,寸寸开裂网状的缝隙,其中深红渗出,有狩猎的火焰翻涌。
“轰轰轰轰轰!!”
刹那间能量似潮奔涌,熔岩的火柱拔地而起,仿佛游于地心的狰狞蛟蛇,凶猛咧嘴着身躯钻出。
火柱将黑袍人彻底吞噬。
“啊啊啊!!!”
沙哑的嘶吼中,漆黑的身影被烈焰完全淹没,最终血骨皆融化于火水中。
三只傀儡,就此……
全灭!
“不堪一击。”岑锋低语。
但他突然想到什么,平静甩枪,五指微微用力,将长枪捏得爆为火焰,其溅着熔岩全然涌入掌心。
“枪名,【炙渊】。”
岑锋再次握拳,四周所有的火皆如涟漪般荡起,纳进他的手掌中湮灭无存,灼热的气息瞬间消失。
四中的后山重归寂静,甚至有了种萧瑟的凄凉感。
然后岑锋才心满意足收回战袍,战袍流水般褪去,化作火焰贴纸,他重新将其粘在自已脖子的内侧。
蓝淼看着这种逼格的收场,欲言又止,不知说些什么好。
“这D级禁忌物,灾域中得到的?”
岑锋缓了缓筋骨,他心情不错,看了眼蓝淼询问。
“对。”
蓝淼指尖触动重溟之歌,轮刀化作水雾缠绕于他的中指,凝聚成戒指的轮廓。
“取的什么名字?”
岑锋的关注点似乎与众不同,他猝不及防问道。
“【重溟之歌】。”
蓝淼抚了抚戒指,诧异看了岑锋一眼,正常人都应该会问禁之能是什么吧,或者等级是什么。
哦,岑锋好像确实不太正常。
“重溟之歌…重溟之歌……”岑锋听后反复念叨着。
“感觉…还不错啊。”
“比起你的【炙渊】还差得远,还有,杀死的禁忌获得的。”
蓝淼习惯性商业互吹,他说着想到什么补充了句,以免岑锋误会他杀的是执忌者。
“别担心,上次你杀孙诞时,我所说的重罪虽然是事实,但我们守护者对这种事不太关心。”
“毕竟那是圣裁者的事,而且只要所杀的人物不重要,或情节不算恶劣,他们也懒得多管。”
岑锋耸耸肩说,他没想到蓝淼会将自已的话记那么久。
“况且,根本管不完……”他想了想又道,“更别说你现在可是我的队友,队友这东西当然要用来包庇。”
“队友么。”
蓝淼听后不禁呢喃,说实话,他不喜欢集体,以前也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集体,他认为有些东西。
太累,且太假。
真心的朋友又能有几个,蓝淼不认为自已的运气能好到可以遇见真正的友谊。
就好比在学校里,玩的好的朋友为什么放假不联系。
很简单,都不是真心的。
生活在学校这个圈子,成绩、容颜、家庭、人缘等等,都是影响校园生活质量的关键因素。
在这里学习,就必须有个人经常作伴,这样才能避免没有朋友的尴尬。
搭子,应该是这样说的。
这样关系的学生或许相互心知肚明,但无人戳穿,所以很多时候,与其说是朋友,倒不如说是……
工具。
这也是他喜欢独行的原因之一。
蓝淼的思想便是这样,很另类很自私,但又很真实,他现在觉得自已的想法没什么问题。
他认为以后自已也会这么想,至于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。
“是的,队友。”
岑锋则是轻笑一声,他标准抬起拳,向前一碰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蓝淼见状愣住,他盯着岑锋的拳,想了想若有所思,释放出水元素为岑锋洗净了拳间的汗渍。
“………”
岑锋顿时也愣住,他无声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他只是默默走到一位黑袍人身前,蹲下身将它的黑袍掀起,露出了黑袍所包裹住的它的肉身。
枯木如尸,毫无血色,恐怖狰狞的躯体都快被火焚成黑炭,残破不堪,就是没有丝毫鲜血溢出。
“那个小隐是谁。”蓝淼看着岑锋的动作突然问道。
“上次提过,我调查血脑虫之事,上层为我安排了两位助手。”岑锋说。
“小隐便是其中的一位助手,专门为我处理一些烂摊子。”
“另一人呢。”蓝淼再次询问。
“他负责收集情报,具体任务是帮我寻找血脑虫母体,但目前并没获得什么重要的消息。”
“慎,又是谁?”蓝淼问道。
“那家伙很神秘,以“慎”为代号,一直在澜海市活跃。”
岑锋想到慎便皱眉。
“慎虽才加入救赎不久,但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危害,是我们烛影重点追击的目标,或者说全体守护者的目标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蓝淼对此并不意外,超能力者怎么可能都是正义的,反社会者绝对不会少。
“救赎这种极端恐怖组织,与拾殃者完全不同,那群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,总之是一群疯子。”
岑锋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蓝淼,加入守护者很危险,而烛影作为澜海市守护者的精英先锋,更加危险,你真的有这个决心么。”
“自然。”蓝淼平静回复。
“刚刚你那朋友说,我们很帅,我要告诉你,我们守护者确实很帅,但要面对的东西更为可怕。”
“我们走的路…沟沟壑壑,不见光与火。”
岑锋说这段话的时候又一阵舒爽,心里不禁佩服起自已来。
“生命其实很脆弱,正如那化做灰烬的草木,死了,生前的一切鲜艳与生机,都将变为泡影。”
岑锋这般说着,但总感觉少点什么,他想了想又找了一棵树斜靠,双手环抱腰间,仰望黯淡明月。
“你以后就知道了,这座华丽的城市下远没那么华丽。”
“我既已决定,便不会反悔。”
蓝淼握了握衣襟内的项链,他加入烛影本有别的企图,现在这种企图淡化了些。
“哈哈哈!我说,你们可还没赢呢,现在啰里吧嗦的还太早了点!!!”
突然,又有一位黑袍傀儡狞笑着出现,它打断了两人的交谈,两人瞬间绷紧神经看过去。
“………”
可给蓝淼吓一跳,黑袍人有病似的,他还以为是岑锋听他回答后大笑呢,看来人设没崩那么彻底。
只见黑袍人挟持了一名女孩儿!
蓝淼看清女孩儿的容颜后,思绪闪烁,瞬间一愣。
怎么又是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