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,萧衍华正在整理从各处搜集来的消息。昨夜他派人打探过,得知礼部尚书张庆是老皇帝的亲信,一直在暗中抵制摄政王。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突破口。桌上摆着各种信件和记录,都是关于朝中各方势力的情报。
"你要以回丹族的身份去见礼部尚书?"云沐君有些担忧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"这会不会太冒险了?万一被识破身份,后果不堪设想。"
萧衍华从怀中取出一枚翠绿色的玉佩,上面精致地刻着回丹族的图腾花纹："这是临行前向阿娜儿公主借的。有此物在,足以证明身份。回丹族王族的印信,就连摄政王也不敢不重视。况且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回丹族的礼仪和习俗,不会露出破绽。"
准备停当后,萧衍华立即修书一封,用回丹族特有的书信格式写就,连纸张都选用了回丹族常用的羊皮纸,派人送往礼部。信中以回丹族王族使者的身份,言说有要事相商。果然,不到两个时辰,礼部就派人来请。
礼部衙门庄严肃穆,朱红色的大门上铜钉森然。张庆亲自出迎,这位老臣虽已年过六旬,但精神矍铄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。他穿着正四品官服,举止间透着几分书卷气。见萧衍华出示玉佩,更是恭敬三分。
"不知王族使者远道而来,有何要事?"张庆将萧衍华引入内室,亲自倒茶,态度十分客气。室内陈设简单却不失典雅,墙上挂着几幅字画,都是名家手笔。
萧衍华接过茶盏,用纯正的回丹语答谢。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回丹族特有的豪迈,从坐姿到品茶的动作都恰到好处,连张庆都不禁暗赞这位使者举止得体。
"实不相瞒。"萧衍华等茶气稍散,正色道,"此次前来,是为结盟一事。"
"结盟?"张庆眼中精光一闪,放下手中的茶盏。
"正是。"萧衍华也放下茶盏,神色严肃,"我族近来被萧国所迫,虽不愿臣服,但奈何实力不济。族中子弟多有不甘,只是苦于无力反抗。如今见贵国出兵西疆,我族上下都认为这是天赐良机。若能联手对付萧国,于双方都有利。"
张庆捋着胡须,若有所思。他的目光在萧衍华脸上逡巡,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真假："使者此言甚是。只是不知贵族准备如何相助?毕竟两国相隔甚远,调兵遣将也需时日。"
"这个..."萧衍华露出为难之色,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,"我族虽有精锐骑兵,但贵国边防森严,若要调兵入境恐怕不易。而且西疆战事已起,此时调动大军,恐怕会引起萧国的注意。"
张庆听到这里,心中一动。他昨夜还在为找不到可靠力量而发愁,没想到机会就这样送上门来。若是能借回丹族之手行事,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。
"使者有所不知。"张庆左右看看,确认无人在旁后压低声音道,"实不相瞒,我朝如今正值多事之秋。朝中局势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。"
"哦?"萧衍华做出感兴趣的样子,微微前倾身体,"愿闻其详。"
张庆再次确认四周无人,这才道："我朝年幼天子如今被奸臣所制,无法施展皇威。朝中忠臣欲行清君侧之举,却苦于无兵可用。若是贵族愿意相助,此事必能成功。"
"大人是说..."萧衍华神色一凛,故意露出些许惊讶。
"不错。"张庆点头,声音更低,"如今我朝大军在外,京中防务空虚。若贵族能派精锐入京,助我等救出天子,必有重谢。这也是为社稷计,为天下计。"
萧衍华故作迟疑："贵国会让我国军队入境？"
"使者放心。"张庆连忙道,生怕错过这个机会,"只要你们能带一支精锐骑兵入城,其他的就交给我等安排。而且......"他停顿片刻,语气愈发郑重,"若事成之后,我朝愿与贵族结为永久盟邦,共享利益。日后两国往来,必当优待贵族商旅。"
萧衍华心中冷笑。这些老臣果然按捺不住了,竟想借外族之手行事。他面上却不露声色："大人此言当真?此事重大,我族也需要一些保证才是。"
"千真万确。"张庆郑重道,甚至行了一礼,"老夫以人格担保。只要贵族愿意相助,日后必有厚报。这不仅是为了我朝社稷,也是为了两国邦交。"
萧衍华沉吟片刻,缓缓道："此事容我回去禀报族中长老。不过,在此之前,还请大人详细说说朝中局势。我族若要相助,总要知道具体情形才是。毕竟此事关系重大,不容有失。"
张庆点头,开始细说朝中形势。从老皇帝暴毙,到摄政王把持朝政,再到如今京中的暗潮涌动,他说得颇为详尽。当然,对于某些隐秘之事,如前朝太子的传闻,还是有所保留。
萧衍华听得认真,不时点头附和。他注意到张庆说话时的细微表情变化,知道这位老臣虽然急于寻求外援,但心中还是有所顾虑。这正好可以利用。
"如此说来,"萧衍华沉吟道,"贵国确实需要外援。不过我族若要出兵,总要有个保障才是。万一事情有变,我族也好有个交代。"
"使者请说。"张庆做出洗耳恭听状。
"不知大人可否给我一封亲笔信?一来可作证明,二来也好让我族放心。"萧衍华提议,语气恳切,"毕竟此事非同小可,我族也要向族中长老有所交代。"
张庆迟疑片刻,思量再三,终于点头。他提笔写了一封信,详细说明了朝中形势和请求回丹族援助的意图,甚至提到了一些具体部署。落款时特意盖上了自已的私印,以示诚意。
萧衍华将信小心收好,放入特制的信封："如此甚好。待我回去禀报族中长老,若是同意,三日内必有回音。还请大人耐心等候。"
送走萧衍华后,张庆立刻派人去请其他几位老臣密谈。这个意外送上门的助力,或许能成为他们扭转局势的关键。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。
萧衍华回到客栈,将事情经过详细告诉云沐君。两人在房中细细商议对策。
"这些老臣倒是打得好算盘。"云沐君冷笑,"想借外族之手除掉摄政王。只是他们不知道,摄政王也未必是善茬。这局中局,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开。"
萧衍华点头笑道："不过我们也算找到突破口了。正愁不知道如何攻入夏国，这可是送上来的好机会，不过也要小心他们是否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故意诈我们的。“
